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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不起眼的拐角处。
一身便衣的刘志国,握着梁夕的手笑道:“梁先生,今天我们轻车简从,一起去看看民生疾苦,也好自我反省一下。”
他身后,仅仅跟了一位秘书。
“好,刘州长有心了,我们这就出发吧!”梁夕点点头说到。
他身后小刀一言不发。
“好,请!”
当下,四人乘坐两辆车离去。
一行人乘车,走了一个大小时,才到老张等人的居住地。
而这一路,两人也看了看着江州的民生发展。
不得不说,这几年变化很大,可谓是日新月异,看来刘志国这位州长,在经济发展上面还是下了功夫的。
……
“各位,这一位,便是江洲的刘志国州长,刘州长听说了大家的境遇,今日特地前来,就是为你们解决实际苦难来,一会儿,大家有什么说什么,就当是唠唠家常!”
小院中,大家围成了一个圈坐好,梁夕向大家介绍到。
“各位,今日我刘志国前来,一是向大家道歉,我刘志国对不起大家,施政不善,有负国家和人民对我的期望,让大家受苦了!”
说完,刘志国郑重的给大家鞠躬道歉。
“刘州长!您客气了,我们都是贱命一条,不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老张站起来惭愧的说到。
在他的观念里,州长便代表国家,以他坚持认为不给国家添麻烦的思想,惊动一州州长实在是过意不去。
“刘州长!我们今日总算是盼到您了,我们有苦难诉啊!”后面也有人激动的喊到。
“老人家,您说,我听着呢!”刘志国看着另外一位老人,拉着他如百年树皮一般的手问到。
“那好,我就先讲一讲我的!”那老人也不矫情,开始讲起了自己的事。
原来,老人本是江洲下辖县城的一个老农,由于政府拆迁征地,将家中大批的农田征用,所补贴不过是九牛一毛。
老人不同意,最后被人联合地痞流氓,连哄带骗的强制征用了。
老人气不过,到县府去告,却连门都进不去,被赶了出来,后面去的急了,更是直接被人暗地里打断了腿。
“那群天杀的,是真的不给人活路啊!没办法,我们聚集了几人,到州府来,却更加投告无门,人家理都不理,让我们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可我们还怎么敢回去啊!”那老人说到伤心之时,竟然不能自已,引起身后好几人的附和。
“真是该杀!”
刘志国听完这些,怒气冲冲的说到。
“我与老赵头他们不同,我们是江洲土生土长的人,只因为买不起房,又疾病缠身,年轻的时候没有娶亲,也没有了亲人,流落在接头,最后大家想着,聚在一起还能热闹一些!”身后另有一人,有些气虚的说到。
“跟他们比起来,我这,就有点咎由自取了,年轻的时候,也曾娶了一房妻子,生了一儿一女,可却常年在外打工,对两个孩子缺乏教育和关爱,让他们被传销组织骗去,为了救出他们,卖房卖家具,所有的积蓄都搭进去了!可他们却仍然执迷不悟,一心做着那虚无缥缈的发财梦,最后老婆也跟人跑了,我自少年积劳成疾,又没有保险保障,也落得个如此下场!”
又有一人,苦笑着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
总之,十几个人都各有各的原因,聚集在此处。
梁夕和刘志国都认真的听着他们的讲述,有不详细的还追问一两句。
刘志国越听面色越难看,自己这几年多因为父亲得病,少了一些用心。
没想到有人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在这繁华的江洲背面,还有许多吃不饱饭,无家可归,没钱看病,投诉无门的人。
他紧握着拳头,青筋毕露。
“这位老丈怎么回事?”
刘志国见大家都讲的差不多,唯独老张坐在中间什么也没说,随即开口问到。
“我这没什么好说的?”老张笑了笑,挪了挪自己的坏腿说到。
“刘州长,老张头可比我们还要委屈啊,您可得为他做主啊!”
先前的老赵,见老张不愿说,替他叫屈到。
“那您说说!”刘志国问到老赵。
“好,既然老张不愿说,那我就替他说说!”老赵头为这个苦了一辈子老兄弟叫屈。
随即,老赵头娓娓道来,大家才算知道了老张的苦楚。
原来,老张是江洲本地的人,少年时响应号召,参军入伍,一直干到了连长,三十几年前,南越军队大举越过我西成道边境,老张随队奔赴前线,战争时断时续,长达两年之久!
老张每一次,都是身先士卒,英勇作战,更是在决战一役中,作为先头部队参战,双腿中了数弹,仍然坚持到战斗结束,战后被部队授予了”一级战斗英雄”的称号!
后来战争即将结束,老张的腿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只是行动不利索了,部队就安排了老张退役,还给安排了工作,没想到,被人冒名给顶替了!
那人本是江洲的一个恶少,成天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只因其父亲是当年的江洲州长,爷爷又在南云道身居高位,见老张无权无势,又是残疾才无法无天,老张几次上门叫屈,都被人乱棍打出,扬言再去,就把老张的双手也打断!
就这样,老张熄了这个心思,想着自己干什么不能养活自己,直到现在,老赵将老张的平生给大家讲了出来,众人看着一脸平静还面带笑容的老张,也沉默了。
现场气氛静的可怕,不知道是在为老张的遭遇鸣不平,还是在为这漆黑的世界,颤抖的不敢声张,生怕自己也落得牵连。
“什么,还有这等事!”
刘志国听完,怒火中烧。
“居然让为国征战的老英雄,流血又流泪,当真该死,那人是谁?”刘志国问道。
“那人叫吴海,是现在的南云道副道主,在南云道经营多年了!”一直沉默的老张开口了。
“什么,是吴副道主!”
刘志国虽然没有退缩,但也有些头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虽然跟他同为副道主职位,但却无权处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