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审就审出了好多问题来。
好比吴氏是故意要养歪陈安邦,所以他以前闯祸很多时候吴氏都会帮他善后。
几天后,成国公看到审讯出来的东西气得浑身都在颤。
差点儿没再度中风。
老夫人也看到了审出来的东西,这些都是后宅的手段,这些年她见吴氏安安分分对陈安邦也好,后来就将管家权给了她,自己便撒手不管。
吴氏的表面功夫的确是做得到位,但她这个老婆子疏忽了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小儿子大孙子,陈安邦在她面前一直乖巧,加上吴氏帮陈安邦遮掩,她的确多偏宠了陈安邦一些。
但这些手段并不算什么,吴氏手里攥着好几条人命,别看她十分贤惠地给成国公往后院儿里抬妾,可她手上却沾着七八条人命,妾让她弄死了三个,这三个都是一尸两命,庶子让她弄死了两个。
另外,她还命人教唆幼小的陈安邦杀人。
把气儿撒在仆从身上,用鞭子狠抽,当场毙命的就有两个人!
成国公府势大,成国公又是陛下跟前儿的红人,国公府死几个仆从,吴氏都是用钱打发他们的家里人,然后就以病逝的借口将人草草送去乱葬岗埋了。
毒妇!
真真儿是毒妇!
老夫人也没想到吴氏竟然如此狠毒,她后悔极了,当时就不该给萧家面子,娶这个女人回来做续弦。
“把那些人都拔了舌头发卖掉,这些事儿不能传出去,一旦传出去国公府的名声就完了!”想了想,老夫人便道。
“母亲,儿子要休了这毒妇!”成国公气得不行,这般蛇蝎妇人,他竟然跟她同床共枕这么多年。
老夫人不同意:“不可!你若是休妻,让安阳他们如何自处?你别忘了,家里还有哥儿跟姐儿没说亲呢!”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你让家里的哥儿跟姐儿怎么办?”
成国公拍桌子:“那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便宜那毒妇不成?”
老夫人转着自己手里的佛珠,冷笑着道:“她既然能让你后院儿的那些女人病逝,那她也是可以病逝的。”
成国公的脸色这才好看点。
“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知道就行了,这些证据就不要留了,都烧了吧!”老夫人唤来崔嬷嬷,崔嬷嬷就将这叠证据拿了出去。
成国公心里虽然不舒坦,但是他认为自己的亲娘说得对,这些是家丑,必须遮掩。
不然府里的名声就没了。
他也不想一想
,有陈安邦这一遭,成国公府的名声早就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话。
“那孩子怎么说?”老夫人问,她是真喜欢珍珍,别说,这丫头给她扎针之后,她真是要舒坦很多。
喝了她给开的药,晚上也能睡着觉了。
她也不是没服过别的安神药,但作用都不大,偏这丫头开的药有奇效。
唯一不好的就是总是抛头露面,作为国公府的嫡出姑娘,不能有这样的毛病。
等他们几个认祖归宗之后,规矩要让他们学起来,毛病要给他们改了!
成国公道:“那孩子说要等当年的事儿弄清楚了再说回国公府的事儿。”
“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三十几年了,当年的事儿哪儿有那么好查的啊?”
老夫人看了国公爷一眼:“我说你是个棒槌你还不服气,带兵打仗倒是个好手,怎么在这些事儿上就糊涂了呢?”
“不管如何,这件事儿肯定跟当初伺候萧氏的人脱不了干系,事已至此,你就说是当初萧氏身边伺候的人因着不满萧氏罚她,就起了报复之心,在萧氏生产之后,将孩子跟一个同在附近生产的农妇的孩子给换了。
她还买通这个农妇,让这个农妇抱着孩子赶紧走……
有结果
,难道你还造不出过程来?
萧氏当年的老人走的走死的死,如今京城里一个都找不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不是由着你说!”
成国公心里并不想这么做,他道:“可是娘,若是真凶不找出来,将来富贵和珍珍他们归府之后,万一那些人不放过他们怎么办?”
老夫人嫌弃地看了一眼她的棒槌儿子:“以前你是没有防备,如今你已经有了防备,难道堂堂成国公还护不住自己的几个儿孙么?
再有,吴氏的人全部拔了舌头发卖,吴氏也让她病逝,她这个能作妖的没了,谁又能威胁他们的性命?
至于安阳,你给他谋个外放的差事,把人打发得远远儿的就行了……”
老夫人自然不会认为陈安阳等人能跟袁富贵兄弟情深,守望相助,他那么想要世子之位,几次给陈安邦下绊子,又怎么会善待从乡下来的袁富贵?
其实在她看来,陈安阳继承世子之位不是不可以。
因为他是读书人,他知书达理,而袁富贵不是,袁富贵是在乡下长大的。
乡下长大的人见识短浅,不然也不会让自己的闺女抛头露面。
老夫人怕他给国公府丢人,但袁富贵的外家是当朝首辅萧家,这就不容老
夫人不将萧家给考虑进来。
反正儿子的病好了,富贵这孩子回来之后就慢慢教吧,总能将他教导得大方体面的。
“只能这样了!”成国公想来想去,除了他娘这个法子,就没别的法子了。
“你也别这么快就跟他说,等把家里的事儿料理清楚再跟他说,几十年前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查清楚的,你找得太早,看起来就不像是真的。”
“你放心吧,乡下来的孩子在京城没有根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自己是绝对没本事查到的。”
成国公颔首:“那儿子就去安排了。”
老夫人:“你交给手下人去做,你这才伤了脑袋,得好好休息。”
“对了,珍珍那丫头有没有说多长时间来看看你?”
成国公道:“三天复诊一次。”
老夫人笑道:“巧了,我也是三天。”
“对了,永宁侯世子求老婆子答应救救陈安邦,我跟他说,让他去说服珍珍那丫头,要是珍珍那丫头愿意,我就给诊费。”
“但这个人不能留着,今晚就让他病逝吧!”老夫人道,虽然养了几十年有感情,但再深厚的感情也架不住陈安邦是国公府的污点。
便是再痛,这个污点也必须除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