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与浓浓拜见了皇帝后,浓浓赶忙过去安慰嘉禾与王妃。
“朕有意让郡主与夏国世子结为夫妻,不仅利于两国之好,将来世子即位郡主更是一国之母。如此美事,只是广亲王似乎并不理解朕的苦心。”
皇帝不满的摇了摇头。
胤礽心里冷笑。
皇帝选中嘉禾恐怕就是因为广亲王手握重兵,想要借此压制罢了。
殊不知这样除了寒了老臣的心,其余的毫无用处。
“太子怎么看。”胤礽一来,皇帝便将难题一股脑的丢给他。
胤礽拱手道:“儿臣觉得郡主并不是最佳人选。”
皇帝听言脸色暗了下去,前两日才闯了那样的大祸,今日又来忤逆他。
看来下次还是打到他下不来床的好。
“儿臣认为还是在遍地绝色的皇宫择一个最好的佳人送过去更妥当。”
此话一出,广亲王夫妇感激的看着胤礽,连夏国使臣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皇帝不悦道:“宫里女子鱼龙混杂怎么比得上出身尊贵的郡主呢,况且朕瞧着嘉禾性情温和必定能与夏国世子成就一段佳话。
看着皇帝非要搅局,胤礽脸色不顺,低声道:“广亲王膝下虽有三子可女儿却就这一个,父皇仁心定不会逼迫。”
皇帝听言怒气翻腾,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就坡下驴,应了这事。
“使臣以为如何。”
胤礽虽然受着伤,但气场依然强大。
使臣也拱手称是。
一行人从太极殿出来,嘉禾似是被吓坏了抱着浓浓哭了起来。
广亲王也感激的朝胤礽俯身行礼道:“老臣替嘉禾多谢殿下相救。”
胤礽扶起广亲王道:“亲王为我天朝征战半生,现在自然该儿女绕膝,陪伴在侧,自是不必道谢。”
广亲王是个武将道不出什么圆滑的话,只能硬声道:“殿下日后若有用上老臣之处,老臣万死不辞。”
胤礽笑着扶起他。
这边嘉禾哭过放开了浓浓,浓浓被她这一带也眼眶一红抹起泪来。
广亲王夫妇自知耽误太子与太子妃时间太久,拉着女儿告辞了。
胤礽看着眼睛和鼻子哭的红红的浓浓,早上的事早就忘的一干二净,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泪。
浓浓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往后躲了躲。
胤礽心里涩然,还是轻声跟她说着话。
“没事儿了,若是不放心,明天我陪浓浓去广亲王府,别再哭了。”
他声音温润好听,轻声说话时如春风拂面般,浓浓果然不再擦眼泪,抬头看着他。
胤礽头发高束,剑眉下的眼眸温润的看着她,虽是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苍白,但仍俊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见她盯着自己,胤礽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好像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回去路上,胤礽伤口叫嚣着疼,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越发难受。
浓浓看到他有些难受的神色,觉得有些愧疚。
“你怎么了?”
听到浓浓关心胤礽心里一喜,笑着说没事。
很快到了府里,胤礽将浓浓送回房里才回前院。
小魏子给胤礽宽衣,血染红了好几层里衣和中衣,最内侧的衣服粘在伤处只能拿水慢慢润开,再扯下来。
白天被热水一烫,伤口处的鲜肉翻了起来,看的人触目惊心。大夫拿药水缓缓擦着伤处留下的血迹。
胤礽趴在床上疼的颤抖,但心里还是甜甜的。
仅仅是浓浓一句不经意的关心,胤礽高兴了很久。
一晃眼寒冬终于过去,树木发芽,候鸟归来,四处春意盎然。
胤礽没注意到季节变化,只觉得衣服薄了。自从伤好了之后胤礽又开始忙碌起来。
最近李国世子要来京朝见,洽谈两国边界问题。
李国虽是附属国但这两年国富民强似有崛起之意,所以胤礽格外重视这次会见。
世子进宫这日,胤礽亲自到宫门口迎接。
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油光和斑点的男子在抱怨着昨晚的客栈睡的不舒服。
“世子忍一忍,这就到了。”旁边一个形貌老成干练的男人安抚道。
半响胤礽和李国世子李孜见了面。
看见满脸肥肉,状态憨憨的世子,胤礽心里略微惊讶。
半响李孜在旁边相国于满的提醒下不耐烦的朝胤礽行礼。
胤礽负手走在前方,李孜和于满跟在其后一同到了议政厅。
“天朝与李国中间的桑黄,祈田,圭玉等地本属李国,但不少天朝子民前去经商,所以想让李国开放几地的通关文书,造福两地百姓。”
胤礽在地图上画出几地,询问意见。
李孜一听便不高兴道:“只是开放文谍?不是看这几地富庶,想抢了去吧。”
此言一出,天朝官员都变了脸色。
于满看着口无遮拦的李孜,暗暗扶额出声解释:“我们世子口无遮拦,请殿下见谅。”
才商议了半刻李孜便面露不耐,嚷嚷着要回去休息,于是胤礽派人领李孜去休息,留于满在此继续商讨。
“桑黄一地布业是小国织品的主要来源,所以对于此地世子难免谨慎些,但也不是不可商量,世子心直口快让各位见笑了。”
胤礽听罢抬头,些许赞赏地看了于满一眼。
李国世子如此不成气候,李国多半是靠着这个相国了。
晚上处理完政事,胤礽回府给浓浓送去一身新的冰紫色宫装。
“明日有个欢迎使臣的晚宴,到时候我派人来接浓浓。”
浓浓淡淡撇了眼点了点头。
见她仍不愿搭理自己,用了晚膳便回去了。
第二日晚宴,皇帝做于最上首,左侧是太子及成王的席位,右侧则是使臣和亲王们的席位。
待使臣入座,皇帝便宣布晚宴开始。
一轮轮的歌舞表演和美女倒酒把世子哄的嘿嘿直笑。
看着不成器的世子,于满无法只求他别出差错就行。
胤礽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便去宫门接浓浓。
浓浓下了马车,冬天刚过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凉意。
胤礽将人揽过搂在自己怀里,替她挡着风。
歌舞进行完一轮,胤礽和浓浓才姗姗来到。
行了礼,皇帝一摆手让二人入席。
本来在看歌舞的李孜看到进来的浓浓,眼睛都看直了,旁边的美人突然不香了。
许是察觉到了李孜眼神不善,胤礽将人重新护住,冷冷的回了李孜一记眼刀。
浓浓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波流转,并未出声。
随着宴席进行,众人纷纷向皇帝与太子敬酒,女眷们则在一旁闲坐。
“本世子想敬太子妃一杯。”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望向李孜。
胤礽眼眸幽黑深邃直直的盯着李孜。
李孜毫不在意的端起酒杯站起身来朝浓浓晃了晃,然后一饮而尽。
浓浓被这场面惊了一下,见胤礽不动只能硬着头皮端起酒杯。
可在即将站起来的那一瞬,胤礽按住她的手,将酒杯端过,一饮而尽。
“太子妃不能饮酒,这杯孤替她喝了。”
李孜看着仍坐着的胤礽,感觉受到侮辱,顿时生气怒吼。
“本世子敬太子妃的酒,你喝了算怎么回事?”
“李国国主来此也要自称一句臣下,你一个世子句句挑衅,孤看是李国近来过的太安稳了,倒教世子忘了如何做一个臣子。”
李孜气的脸通红,半天说不出话。
浓浓看见涨红了脸的李孜,噗嗤一笑。
本来气愤的李孜看见美人笑颜,顿时也跟着笑了。
“太子妃娘娘笑起来真是娇媚。”
李孜眼直直的看着浓浓,豪不掩饰目光中的龌龊。
胤礽脸色黑沉,一汪黑潭水般深不见底的眼神看着李孜。
小魏子知道太子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吓得低下了头。
主位上的皇帝反应再迟钝也看出了这下面的火气,赶紧出言调节。
“够了,李世子来了天朝就是客,太子说的虽然有理却太不近人情。”
看着懦弱的父皇,胤礽心里冷笑一声。
“世子先坐下吧,我天朝上国,多的是如太子妃般的美人,世子若是喜欢,孤今晚便派人送几个过去。”
“谢陛下了。”
李孜也不是傻子,给了台阶便下了。
一顿晚宴就在许多不和谐的插曲中结束了。
因为兵部出了事情,胤礽结束了晚膳便去了军机处,让徐述送浓浓回去。
晚膳结束已经很晚,浓浓在马车里昏昏欲睡。
突然一个紧急停车让浓浓一晃,差点掉下座位。
浓浓正想出声询问出了什么事情,便听见外面传来争吵。
“本世子见一面也不行吗。”
显然是李孜正在外面大喊着要看浓浓。
徐述挡在面前一步也不肯让,惹得李孜大怒,抬手就要打人。
“这么晚了,世子有什么事。”
听见这娇柔的声音,李孜顿时住了手。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美人。
“今天席上一见太子妃娘娘,便觉得娘娘美的如神仙妃子一般,所以特意跑来一饱眼福。”
听着这粗俗的话,再看看眼前肥头大耳的呆子,浓浓一阵恶心,皱了皱眉。
“世子若是无事便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浓浓不想多事,说完放下帘子,吩咐车夫赶路。
见了太子妃,李孜心里美滋滋的,望着美人的马车不断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