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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吵架回娘家

“仪心院的下人护主不利,都拖下去,你是贴身伺候的,为了太子妃用着方便,刑罚便减半吧。”胤礽坐在主位上,对着下面的人还有白枝说道。

虽然太子在府里尤其是到了仪心院多是面色亲和,也好说话的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温润公子哥呢。可是那都是当着太子妃的面,在平日还是严肃正经的多。如今她们看护不周,太子自然不舍得怪罪太子妃,但他们可就遭殃了。

伺候太子妃是个好差事也不是个好差事,太子妃性子和善对下人也好,每到节日还会给她们休假和赏钱,平日无聊了也带着她们玩。太子殿下有时见太子妃娘娘高兴,也会成倍的给他们赏钱。可是若是太子妃娘娘出了什么差池,就像这次一样,那他们可就倒了霉了。不过总体来说还是个好差事的,不然怎么府里的人都挤破脑袋的想来仪心院伺候呢。

胤礽吩咐完后,侍卫们便进来将侍女们和下人们都拖了出去,底下的人有的害怕有的不忿,可是都不敢表现在脸上,只敢在心里默默腹诽,也没人敢求绕,万一弄出动静吵醒了太子妃,那可就不是一顿鞭打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唯有一个经常和浓浓还有白枝在一起打叶子牌的侍女云儿心有不忿,怨气满腹。太子妃平日那样亲近的和自己玩闹,自己这么机灵讨得娘娘欢心,娘娘也似乎比喜欢白枝姐姐更喜欢自己一些,那自己的身份自然是和她们这些婢女不同一些。

平日这些侍女都是伺候她的份儿,她只陪着娘娘玩就是了,可是如今却要和她们一起被打,实在是丢脸,之前在一种婢女里建立起来的威信也全都没有了。云儿越想越心有不甘,虽然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她不敢说什么,但明日等太子妃娘娘醒了,定要太子妃给自己做主。没准儿太子妃娘娘一听说她挨打了,为了补偿她,给她封个什么女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处置完下人,胤礽便去了书房,今日还早看了会儿书之后才又回到仪心院歇息。院儿里的下人已经挨完了打,此刻都开始若无其事的各司其职,有的在外守夜有的添置摇扇,虽然忍着伤痛但也不能让主子尤其是太子妃娘娘看出半分。

第二日一早胤礽起来摸了摸身旁的浓浓,一晚上都黏在他怀里,还踢了好几次被子,胤礽醒来给她盖了好几次。现在小东西身上热乎乎的,脑门上还是湿润的,看来是出了汗。见她身子暖和,睡得也香,想来是没事了,胤礽这次轻手轻脚的拿着衣服去了外间。

等浓浓醒来已经过了用早膳的时候,浓浓刚动一动身子,身下的不适感便传来,浓浓这才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昨天疼了一天,她意识都有些模糊,只记得不知道是中午还是下午,自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然后又看到了胤礽,胤礽喂自己吃了些东西之后便又睡着了。

现在醒来肚子倒是不疼了,因为睡了一大觉,脑袋也轻松的很,和昨天比起来已经不知道舒服了多少。浓浓伸了个懒腰,正好白枝进来查看浓浓也没有醒来。见浓浓醒了,白枝赶忙传来了洗漱的东西。

浓浓洗漱之后又用了些早膳,因为身子怎么也有些不痛快,也不想出去玩,于是就窝在自己的小榻上看着话本子。白枝见浓浓安静的看书,也不再打扰识趣的退下了。躲在外屋的云儿看到太子妃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觉得时机来了,于是端着汤药走了进去。

“这是太医送来给娘娘调理经期的药,奴婢怕这药苦,还给娘娘拿了些果脯,娘娘慢用。”云儿说完并没有将盛着东西的托盘放在浓浓面前的桌子上,而是故意将托盘举的老高,露出了胳膊上的鞭痕。

“有心了。”浓浓听见了声音,放下了书然后看到云儿还举着托盘神色一愣刚想让她放下手里的东西便看到了她手上的红痕。

“放到桌子上吧,你的胳膊怎么了?”浓浓好奇的问了一句,然后端起了药碗。

“这个,这个,奴婢无事娘娘不要再问了。”云儿听到太子妃果然注意到了她的胳膊然后问了出来,云儿心里一喜然后故意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到底怎么了?”浓浓见她连个话都说不清,不由得更好奇了,将药碗放下,然后看了她一眼继续问道。

“娘娘,娘娘别问了,奴婢说不得啊。”云儿听到太子妃又问了一遍,心里暗道太子妃真是配合,然后装模作样的跪在地上哭道。

“怎么了?你先起来,难不成是碰上了什么事?”浓浓见自己不过无心一问,云儿便反应这样大,不由得一头雾水,只能先叫人起来。

“娘娘,昨日您腹痛不止,太医说全是因为您吃了几天的冻果子所致,奴婢们未尽到劝阻之责,太子殿下当晚便将整个仪心院的人都责罚了,就连白枝姐姐也是。此事原本不该让娘娘知道的,若是太子殿下知道奴婢将此事泄漏给您,怕会打死奴婢的,求娘娘不要说出去。”云儿哭着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脸上泪水涟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竟然有这样的事,吃冻果子是我自己的意思,你们怎么阻拦的了?还有我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经期肚子疼也是常有的事情,怎么能怪得了你们。”浓浓听此生气的说道。

“娘娘别说了,都是奴婢们的错,娘娘听过便忘了就算了。”云儿还是梨花带雨的说道。

“我不在的时候他竟然这样欺负你们,连白枝也不放过,真是过分。”浓浓听了此事心里对胤礽也是有了些怨气,尤其是听到和她出生入死,将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的白枝也挨了打。心里更是不痛快的很。

“你别哭了,在我的库房里拿些银子,每个人十两以做安抚,今日也不用你们伺候了,都去歇着吧。”浓浓平复了下心情,将云儿扶起来道。

“是,娘娘仁慈,多谢娘娘。”云儿对太子妃这样的处理结果很是不满,但听到有银子可拿,还是欢喜的出去了。

白枝一直守在外头,见云儿进去了这样长时间还不出来,正想要进去便看到了一脸泪痕但带着笑意的云儿,心里有些疑惑。

“怎么进去了这么久?”白枝见云儿出来还面色这样奇怪,于是问道。

“白枝姐姐,有喜事啊,娘娘给咱们仪心院放了假,还叫去大伙儿去库里支十两银子当作安抚,姐姐也快去歇着吧,等一会儿我将姐姐的钱一并领了给您送过去。”云儿虽然对别的小侍女颐指气使,但为人很是识时务,对于娘娘的陪嫁丫头白枝还是十分的恭敬。

“什么?娘娘为什么突然下了这般旨意?你可是跟娘娘说了什么?”白枝听后一惊,抓着云儿问道。

“我,是娘娘无意间看到了我的伤痕,问我为什么受伤。本来我也不想说,可是娘娘问了好几次,再不说岂非不敬,所以我便将昨晚的事都说了。”云儿知道白枝忠心,听后定会怪她,所以完全颠倒了重点。

“那你也不能说啊,唉。真的惹祸精。”白枝骂完了云儿便赶紧进去了内间。

知道了昨晚的事情,浓浓气的看不下去书,只想现在就进宫去质问胤礽为什么要随意处置自己的侍女,还打了白枝,明明她们没有错。

“白枝。”浓浓看到了在外间进来的白枝,连忙叫住了她。

“姑娘,您都知道了?”白枝见自己刚刚出去时娘娘还在安安静静的看着书,这会进来时已经一脸的怒意,不由得又怪起惹事儿的云儿。

“你受伤了?”浓浓想到白枝平日那样费尽心思的照顾她,却还因为自己身子不爽被无故责罚,不禁心里有愧,将白枝的手拉过来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奴婢不敢,奴婢没有受伤,姑娘别听云儿那小丫头胡说,这药凉了,奴婢再去重新煎一份来,姑娘稍等。”白枝哪里敢真的和浓浓坐在一处呢,只能找个由头想先下去。

“别哄骗我了,你就是受伤了,胤礽罚你们了是不是?他怎么能这样。你这几日别来伺候了,好好在房里休息几日。”浓浓心疼白枝,正说着便又在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小药瓶拿给了白枝道:“这是上好的伤药,对这种伤口很是管用,我帮你上上吧。”

“不不不,姑娘,奴婢真的没有受伤,姑娘不要听了云儿的胡言乱语。”白枝见浓浓这样连忙解释,可是她也明白这时候是说什么都没用了。

浓浓见白枝还在维护着胤礽,于是将白枝的衣服挽起来,胳膊上青紫的泛着红痕的道道伤痕让白枝再也没办法抵赖,只能低下了头。

“傻姑娘,怎么这么傻,都伤成这样了还一心想替他瞒着。”浓浓心疼的吹了吹她的伤痕,然后给她上药。

“姑娘不要多心,奴婢真的没事的,姑娘别因为此事和殿下生气。”白枝看着浓浓给她上着药,不安的说道。

“此事他做的太过分了,我不会坐视不管的。”浓浓不听白枝的话,也不是这种逆来顺受的性子。

白枝见浓浓因为此事心情不佳,也不敢再劝,浓浓给白枝上好了药,然后又将剩下的塞在她手里,还剩安抚了一番又让她回去休息,这些日子都不必再来了。白枝虽然嘴上应着,但是心里却不认同,院子里的下人都被姑娘放出去休息了,她若是再不来谁伺候姑娘呢,再说了只让别人来伺候她也不放心啊。

白枝走了之后浓浓在房里自己生闷气,越想越觉得胤礽做的过分,怎么能因为她自己身子的问题怪罪整个院子的人,而且浓浓觉得她们也根本没做错什么。

胤礽今日没什么事情,心里还念着浓浓的身体,一处理完公务就回来了。才进了仪心院胤礽便感觉到不对劲,怎么这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全都干什么去了。正疑惑着进了屋,屋子里也是静悄悄的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走到了里间才看到了桌在桌子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浓浓。

“怎么起来了,还难受吗?”胤礽走过去搂住浓浓,想将她从凳子上抱到柔软的小榻上去。谁知浓浓竟然使劲甩开了他,不让他碰,小脸也是耷拉着似是不高兴了。

“这是谁惹我们浓浓生气了?”胤礽看着浓浓气鼓鼓的小脸,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背问道。

“你。”浓浓硬邦邦的说了这一个字之后便不再理他。

“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胤礽被她说的有些不明所以,不解的问道。

浓浓见他还在装傻也不搭理他,由着他在这里站着,自己走到了床上躺下,再不理他。

“浓浓也不说竟叫我自己猜。”胤礽见她又平白无故的生气,心里也有些埋怨,堵气说道:“那不愿意说就别说了。”胤礽说完也不再理浓浓,自顾自的坐在桌子旁边看书。

浓浓见他这个态度,不由得心里更气,转过身子去抗议似的背对着他。

过了一会儿,白枝端着一碗粥和一碟小菜还有几个豆包走了进来,一进门便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再一看太子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现在就坐在桌子旁边看书。这二人虽然处在一室却谁也不理谁,气氛紧张而焦灼。

白枝看到是这等气氛,以为姑娘定是和殿下因为那件事闹的不愉快了,心下也不敢多想,赶忙上前行礼问安。

“太子妃的晚膳就吃这些?”胤礽看了眼白枝手上的餐盘,皱了下眉说道。

“殿下恕罪,姑娘来着小日子肠胃也不好,奴婢自己揣测着姑娘应是吃不下旁的东西,就准备了这些温热易消化的东西给姑娘做晚膳。奴婢自作主张,实在有罪,请殿下恕罪。”白枝赶忙请罪道。

白枝其实也是不想浓浓晚上就用这些的,可是白日姑娘给仪心院的下人侍女都放了假,她去叫她们起来伺候晚膳可是都借着太子妃口谕,一个都叫不动,谁也不肯来。那些膳食即便是都做好了她自己一个人一趟趟的往这里端也早就凉了,所以无奈之下只能向了这个法子,只希望太子殿下不要怪罪。

“太子妃吃不吃是她的事,该准备的准备好是你们的本分。”胤礽冷声道。

“是,奴婢这就下去准备。”白枝迎着头皮道。想来太子殿下都发了话,她们也不敢再不起来干活。敢想着退下,就听到床上的姑娘坐了起来对着太子叫嚷。

“是我自己说了不用晚膳的,你别又难忘她们。”浓浓听到胤礽这样使唤已经受伤的白枝,心里气愤不已,当即坐起来对着胤礽嚷道。

“白枝,你先下去吧,我不是说过吗这几天都不必来伺候了。”浓浓又对着白枝说道。看着太子殿下沉下去的脸色,白枝知道自己再待在这里也无益,于是便带着东西退下了。

“到底怎么了?又耍什么脾气?”胤礽见浓浓也不肯吃晚膳,她身子刚好点了又这样任性,可怎么能照顾好自己呢。

“不用你管,还有,整个仪心院的人也都不用你管,她们错了我自会处罚,用不着太子殿下大驾。”浓浓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而后一趟到了床上,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此话一出,胤礽也猜到了她因为什么事生气,只是不知道是谁敢这样胆大包天的将事情捅给浓浓。不过他倒是不怀疑白枝,毕竟白枝对浓浓极为忠心,又一心一意对浓浓好,怎么也不会告诉她这个让她心里不舒服。

“只是管教下人罢了,怎么还惹得浓浓这样生气?”胤礽看着将被被子蒙在头上的浓浓道。

“管教下人?她们做错了什么需要你去管教了?还是说你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想处置便处置了?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处置一院子的人?既然你这样不待见这里的人,那你日后便不要再进仪心院了。”浓浓越说越气,站起身来就往外赶着胤礽。

浓浓本就来着小日子,肚子和腿都不舒服的很,这下子被他一气,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浓浓烦躁的一手捂着肚子一只手往外推着他。胤礽知道浓浓正在气头上,看她的样子似是又难受了,于是也不和她再多推搡,由着她将自己关到了外头。

知道太子殿下来了,下人和侍女们终于不敢再怠慢,正进进出出的在院子里准备着送晚膳。白枝则是一直守在外头,见太子殿下和姑娘推搡着出来,最后姑娘更是将太子殿下关到了房门外头,心里一惊,知道二人定是又吵架了,心里担忧不已。

“谁和太子妃说了此事?”胤礽看着不远处的白枝,走过去问道。

“回殿下,是姑娘新选上去的贴身侍女云儿。”白枝见太子殿下问自己,于是不敢隐瞒的如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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