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出这等事情,还要父皇给什么交代?”胤礽反问道。
“话虽如此,可是一国君主你对人用私刑,怎么也说不过去。”皇帝仍是不悦,更何况还是自己妹妹的孩子,总要顾及几分面子。
“这还是轻的。”胤礽眼神依旧没有比刚刚好到哪里去。
“你还想如何?”皇帝生气的说道,不就是轻薄了太子妃,又没有怎样,面子上过去便算了,这么较真不仅伤了亲戚的情分,更无益于两国邦交。
太子向来重视朝政,如今却全然不顾两国友好,还不都是因为太子妃那一届妇人,皇帝想着便心里来气。
“商赫行事荒唐,不配为一国之君。”胤礽淡淡出声便否了商赫的王位,听的皇帝心里一震。
虽然鲤国从前也是一个大国,需要天朝派和亲公主前去交好,但自从鲤国先王重病直到过世期间,国力已经大不如前。甚至外围领土被蛮夷攻占都不能讨回,如今这个样子更是不能和天朝抗衡。
可是那毕竟自己的妹妹的夫家,又是自己的亲侄子当皇帝,自是对天朝再好不过,何有推翻了此王另立一个的道理?
更何况人家别国的内政,怎么由着外人干涉,即便是真的这么做了,为着一点小事便迫使他国另立君主,传出去岂不是要天朝的名声扫地。所以此法是万万不行的。
“你少胡说八道,此时你别再插手了,顾好你的太子妃吧。”皇帝一句话反驳了之后便走了。
胤礽听到皇帝提起了浓浓,心中更加的不悦,拳头狠狠的攥紧,这次绝不会教浓浓白受了这委屈。
商赫被人抬了回去,长公主正等在芳宁宫急的直跺脚。看到被人抬回来不省人事的商赫,长公主哭着扑到商赫身上,不停的抹泪。
“儿啊,咱们终归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母后没用,教你受了这等罪啊。”长公主一边哭着一边教人去请太医给浑身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商赫诊治。
商赫前脚回来之后皇帝后脚就来了芳宁宫,听说长公主在后面的殿里,皇帝也赶紧做出步履匆忙的样子去了后面的寝殿。
寝殿里太医正在给商赫疗伤,经过了针灸和汤药,商赫此刻已经醒了过来,可是精神还是不太好,有些愣愣的看着前面,长公主则是在一旁絮絮叨叨的抹着眼泪。
“侄儿怎么样了?”皇帝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可是看着商赫也觉得是个不省心的东西。
刚刚来的路上听着太监说,商赫都将太子妃抱到外使馆去了,若是太子再晚去一步太子妃便被侵犯了。
皇帝听了表情也暗了下去,这商赫竟然敢动皇室的人,叫了一声皇叔遍是真的把这天朝皇家当成自己家了?竟然这般不顾体面,这打挨的也不算冤枉。
“皇兄你可算来了,赫儿好歹叫您一句皇叔,如今被打成这样,您也不管了吗。”长公主看到遍体鳞伤的儿子,哪里还管谁对谁错,抓着皇帝叫他惩治太子这等有罪之人。
“好了,朕瞧着赫儿也没有大碍,此事他也不是全然无错,就当买了个教训吧。”
皇帝本来还装出面上的好言好语去问候。可是听了长公主的话,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连面上的笑容也不维持了,说完这话便交代了太医好好诊治,而后便走了。
“皇兄,皇兄,皇兄。”长公主听到这话十分不满,可任她怎么叫皇帝都不再理会,长公主没了这个依靠,更是没了靠山,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独自抹泪。
“都欺负咱们母子,从前是你父皇和迟妃,如今连我自己的母国和皇兄都不向着我,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长公主哭着对商赫说道。
商赫自知是讨不回来什么了,美人儿没落着,自己还被太子打了一顿,很是没有面子。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商赫只想着赶紧回鲤国去,母后找的那帮女人虽然无趣,但起码是安全的。
“等你伤好了咱们娘儿俩就回鲤国去,既然不欢迎咱们,那以后不来也罢了。”长公主停了抹泪愤恨的说道。
“对,都听母后的。”商赫见母亲说到自己心里,立刻附和道,以后还是听自己母亲的吧,保住自己富贵无虞。
“把商赫和商迟叫来,孤有事情宣布。”胤礽回了太极殿对着外面吩咐道。
徐述看了看太子的脸色随即领命去办,不过一刻钟便来到了芳宁宫拿人。
“殿下有令,带国主去太极殿商议要事。”徐述说完便来了两个侍卫强行将床上的商赫拉起来往外带走,长公主想过去却被拦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拉走。
“放肆,你们给我站住。”长公主怒吼道,可是压根没有人听她的,绝不能这样看着儿子出事,长公主一咬牙又去找皇帝,只是这次直接被赵贵人堵在外头。
“刚刚皇上午睡便被您叫醒,处理了您的事情惹得陛下不悦,回来时眉头都不舒展。现在刚刚歇下又是如此,您到底想干什么,存心让陛下不得安寢吗。
赵贵人挑眉看着这个半老徐娘,当自己是什么,回朝这两月便将自己当成后宫之主一般日日叫她们这些宫嫔过去听她训话,如今可有给她点颜色瞧瞧的时候了,赵贵人心里的气也散了些。
长公主被堵在外头进不去,这个赵贵人最是难缠,自己前几日才罚了她抄写宫规,她定是记恨上了,怎么都不肯放人。长公主只能一咬牙往议政的太极殿去。
“孤决定了些事情,所以叫你们来知晓。”胤礽看着被强行押来的商赫,此刻正呲牙咧嘴的只是头低的不敢看他。
胤礽冷笑一声,这等懦夫真不知道哪里来的狗胆子敢对浓浓动手。
“鲤国国力衰退,孤想着定是政治不清明的缘故,如今安亲王人品贵重,历练有成,便由安亲王接管兵符,整顿内政。”
此话一出,商赫与商迟皆脸色大变。兵符可以调动全国的兵力,除了君王之外绝不能交由任何人。世宗当年便是兵符在摄政王手中,所以当了一辈子的傀儡君主,不得翻身。
如今太子这命令,随是没有明说将他拉下王位,但效果却是一样的。
“孤会派人去鲤国督查此事的落实情况,你们都回去吧。”胤礽说完便摆了摆手。
天朝国力远在鲤国之上,太子决定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了,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若是硬来,只怕真的起了战事,自己连个傀儡国王都没得当了。难道真的就因为这一点错处便断送了自己的一辈子吗,商赫心中如死灰一样,一脸的灰败之色。
看着一向听从自己的商迟跪地,本以为他定会执意推辞,这样自己就还有一线希望,商赫眼中死灰复燃一般看着商迟。
“谢殿下,臣定不负所托。”商迟跪地谢恩。
商赫看他就这样从容接受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一向听话的弟弟,怎么会如此置他于不顾呢。转念一想,那日自己行事隐蔽,怎么太子能那么快赶来,怕不是有人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