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大长公主和皇帝的命令,胤礽不得不带着浓浓一同参加宫内的祭祀。
晚上浓浓正准备用晚膳就看到小魏子带着人拿了新的宫装进来,瞧着花色很是素净,不像是平日参加宫宴的礼服。
“这是后日娘娘祭祖时的衣裳,殿下命奴才送来。”小魏子恭恭敬敬的说道。
“这是什么日子?怎么突然要祭祖了?”浓浓看着这礼服虽然颜色素雅但也很是庄重繁琐,甚至不输除夕夜宫宴的衣裳。
“是大长公主回朝了,近些年皇上身体不好所以一直未有祭祀,借着此次长公主回来想着好好操办一次。”小魏子如是说道:“皇上极重视此事,是以这服装都是最高规制的。”
“我这几天身体不爽,不想去,你回了殿下吧。”浓浓想着胤礽与唐小蝶的事情,心里难受的紧,没心情和他一同入宫。
“这,殿下今日是说娘娘身子不好,但长公主与皇上特意和殿下吩咐要您参加,此事怕是不能再推拒了啊。”小魏子为难道。
浓浓听见这话,表情比刚刚还要难看,心里难过又不由得直冒火。
从前没事他都要来仪心院与她巴巴的说上好久,如今这样多的事情还与她有关,他倒是不来了。
刚刚小魏子还说他没打算带着自己,不带她难不成是要带着他的新欢吗?浓浓想的心里发堵,摆摆手让小魏子退下。看着这礼服心里五味杂陈。
浓浓刻意晚膳用的晚了些,但他还是没来。浓浓心中的火气更甚,黑着个脸让人将膳食撤了,佯装不在乎的前去沐浴。
从前她沐浴都是有他陪着往前院的豪华的大汤池去泡,如今却只能在自己院子里的池子里泡。虽然仪心院的一切都是新的,汤浴池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但没有他陪伴,浓浓总觉得少了好些东西。
心情不佳的浓浓泡了一小会儿便起来了,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拿个毛茸茸的大浴巾将她裹起来然后抱到床上去,可是现在只有自己和旁边擦身子的白枝。
以后也都不会再有了,他有了更年轻更新鲜的美人,他的温存都不再属于她,浓浓想的鼻子发酸,强忍着没有掉出眼泪。
好几日不见她,上次想出去假装碰见他,可是却听到那两个侍女刻薄的话,她表面上不在意其实心里难受好久。
如今胤礽不来,浓浓也懒得出去,在房里心不在焉的看着书,平日爱看的话本子如今瞧着索然无味,早膳午膳也是胡乱塞了几口,味同嚼蜡。
到了晚上浓浓更是直接吩咐了不用晚膳,想着明日还要进宫去,便想早点歇下。
这么多天不见胤礽,浓浓甚至想着明天的妆容一定要精致些,让他看不出自己的憔悴,免得他还以为自己没了他会怎么样呢。
当然了更多的还是女人之间的较量,他明日说不定会带上他最近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她可不能输了。
即便赢了那又怎么样呢,自己最在乎的东西还是被人抢了去,浓浓心里苦涩委屈,想着他从前的浓情蜜意,决定再也不相信他的话。
正想着房门被推开,浓浓不耐烦的让人将茶水撤了,却瞧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再见胤礽已经坐在了她旁边。
“这么早就要睡下?”胤礽语气淡淡的,平常的言语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若是旁人绝对看不出二人前几天才大吵一架,如今更是已经冷战多日了。
“关你什么事,出去。”
浓浓虽然心里早已经十分的想他,心底更是不知道有多盼着他来,可是真的看见了人,又是这样一副样子,她还是拉不下面子,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胤礽看着佯装着生气,眼神飘忽不定的浓浓,好笑的将茶杯放下,故意不理会她的冷言冷语。
“明日要进宫祭祖,今天早些睡也好,别明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耽误了时辰。”胤礽一脸看戏的瞧着她道。
浓浓听着这话,气不打一出来。是不是他看中了旁的女人勤快受礼,如今再看自己只是个不守规矩的怨妇了。那他还来干什么,存心让她难受。
从前明明是他惯着自己说喜欢自己这样骄纵的模样,结果现在又这幅态度来教训她。浓浓心里委屈,更是不愿意再看他。
“知道了。”浓浓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回他,只想着他快走,爱去找谁就去找谁,别坐这堵心她。
胤礽看着浓浓一副委屈的要落了泪却还倔强着不肯罢休的样子,觉得实在可爱极了,这小家伙心里一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了吧。
明日祭祖要忙活一天呢,他也不想今晚同她说上好久的话惹得她明天没精神,想着明日回来再与她解释,到时候看她一副委屈认错,任凭处置的样子,想想就觉得过瘾,于是起身走了。
“那早些安置吧。”
看他真的走了,浓浓心里顿时空了下来,委屈极了,眼泪也是说掉就掉,倒害得白枝担心了一晚上。
浓浓自是没有睡好,甚至还做了噩梦,梦到胤礽不要他了每日和侧妃嬉戏,还生了一堆孩子,由着侧妃欺负到她头上。
晨起的时候更是没吃几口东西,觉得心里不舒服的厉害。还是白枝说祭祖一整日辛苦得紧,浓浓才强忍着喝了些粥。
收拾完时胤礽已经在等着她了,浓浓看到他更是有些头晕,强忍着不适上了马车。见浓浓不说话,胤礽也没有招惹她,只是嘱咐了几句祭祀时的事情便不再多言。
天朝祭祖本是一年一次,但是皇帝颓废,已经两三年未曾好好操办,皇帝自觉得对不起祖宗,本就想着好好办一次。恰逢如今长公主回朝,祭祀仪式更是隆重了许多。
所谓祭祖便是先由皇帝率领众皇子和亲王宗室子弟在安华殿祭拜,文武百官在殿外跪扣,前后不过一个时辰,便可以自行活动,上朝或者归家。
之后便由后宫的嫔妃主子们和亲贵命妇在殿内焚经诵读,焚香祷告,足足要跪着四五个时辰才可以起身。
最后再由皇帝带着皇室子弟行一次大礼,上香跪拜。如此一天下来便作礼成,其中耗费银钱万两都不够,并且规矩繁多,更是一天不能进食,所以胤礽也不是很赞成年年举行祭祖大典。
胤礽和浓浓先在芳宁宫见了长公主,长公主见了浓浓,眼底的神色划过一丝痕迹,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带着众人去了安华殿。
浓浓和长公主还有命妇们在殿外站了一个多时辰,看到皇上和太子以及皇室宗亲走了出来,于是长公主带着妇人们迎了上去。
“父皇母后一定很想你,快去吧。”皇帝看着已经有些悲痛神色的长公主,说话的语气更是添了怜悯。
长公主也已经迫不及待,虽然她并不思念自己的父皇,甚至是记恨他,但是对于母亲,她早已是相思入骨。
当年她要远嫁,母亲那样端庄持重的人竟在父皇面前磕破了头,可最后狠心的父皇还是将她嫁了出去,还将母亲训斥了一番。
父皇驾崩,她本想借机回来看望母亲,可是却被阻拦。后来母亲当了太后,本以为终于可以相见,可是被她那杀千刀的丈夫再次阻拦,生怕她回来了就不再回去,失了一个筹码。
如今儿子登基为帝,自己终于可以回朝,却再也看不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