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小时候杨刃和欺负她的小混混打架,以一抵十被人揍的灰头土脸的样子,嘉禾心头一热,眼泪又流了下来。
杨刃回头看着从小长到大的嘉禾妹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的兄妹情谊变了味道,他只知道现在她就是他最想守护的女人。
“哥哥不要一味的莽撞,忘了上次吃的亏了吗?”看到杨刃停了下来,浓浓忍不住上前生气的责怪道。
这么一说浓浓倒是想起来,上次哥哥好像也是和萧景澈过不去,这次更是直接提了剑要杀人,纵使是青梅竹马的妹妹可已经多年不曾联络,反应实在不应该如此过于激烈。
浓浓如此想着看了看杨刃盯着嘉禾那复杂的神色,心里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但此时情况不对,浓浓压下心头的思绪,开始劝说杨刃。
“母亲还在寺庙等着哥哥呢,哥哥快去接母亲吧,别耽误了时间。”浓浓说着就把杨刃往外赶,杨刃也只能先行离开。
屋里头只剩下浓浓和低头垂泪的嘉禾,浓浓看着嘉禾只能先安慰她。
“你是郡主他娶了你还不知道得了多少好处,怎么能忘恩负义反过头来欺负你。你也真是的,这样尊贵的身份怎么也能压他一头,怎么由着他对你动手。”浓浓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
“既然他不知道珍惜,那这日子不过也罢。”浓浓实在不忍心嘉禾再回到那个地方,见嘉禾不说话,便说起和离的事情。
嘉禾听到和离,猛的抬起头来,哭着摇头道:“不要,我不要与他和离。”
看着嘉禾如此执拗,即使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浓浓既生气又心疼。
“不管怎么说此事绝不能就这样算了,必须给他个教训,让他再也不敢这样胡作非为。”浓浓退了一步,仍然愤恨的说道。
嘉禾仍是低着头哭泣不知道该怎么办,心底更是失望和难过交杂,可是自己选的人绝不能就这样早早放弃了。若是真的和离了,那她们之间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浓浓看着嘉禾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便问她怎么办,光是这样哭着也不是办法。
“我回去好好说说他,这样的事定不会再有了。”嘉禾擦了擦眼泪,抽泣的说道。
“不行,这样的事就算了,那太便宜他了。”浓浓不同意嘉禾的话。
可是毕竟是人家夫妻两个人的事情,浓浓见嘉禾执意不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勉强答应先忍下此事。
半响,嘉禾擦干了眼泪,又勉强用了些茶水和饭菜,这才在浓浓担忧的目光下上了回萧府的马车。
黄昏时等到杨夫人和杨刃回来,浓浓叫上哥哥单独到了一旁的花园。
“哥哥至今未娶是不是因为嘉禾?”
浓浓这话问得直白,杨刃心头一惊,忍不住呛到口水咳嗽了起来。
“哥哥不觉得今日的反应太过紧张和激动了吗?”浓浓继续逼问。
“咱们一同长大,我心疼她似妹妹一般与你无异,没有旁的感情。”杨刃生硬的解释道。
“那就好,只是无论萧景澈怎样,那毕竟是嘉禾的丈夫,哥哥以后还是要谨慎些,不要太鲁莽了。”浓浓平静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杨刃的反应。
听着这诛心的话,杨刃眼底暗黑,紧紧的握起拳头,似是在隐忍。
看着哥哥的反应,这更证实了浓浓之前的猜想,不由得也黯淡了目光,不知道该说什么。
即便萧景澈是个混蛋,但嘉禾喜欢,也不肯和离,以后二人关系好转也说不定,那哥哥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这世上姑娘多的是,哥哥不小了,也该成家了。就算为了母亲放心也该考虑考虑了。”浓浓说完便走了。
只留下杨刃一人在原地愣着,脸上不知道是愤怒忍让还是难受悲伤。
浓浓又陪着母亲用了晚膳才回了太子府,回来时胤礽已经在房中等她了。
“这样晚啊?”胤礽见她进来,一边塞给她手炉一边给她解开披风。
“嗯,陪母亲说了说话。”浓浓神色淡淡的自己净了净手。
“刚刚你的狸花猫跑到便殿去了,我追不上它,现在不知道它跑哪里去了。”胤礽笑着道。
“哦。”
看着浓浓兴致不高,胤礽有些奇怪,他已经习惯浓浓抱着他时不时的对他撒娇。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胤礽看着一脸忧思的浓浓问道。
浓浓回来的路上就在思考要不要告诉胤礽关于嘉禾的事情,可是不知道胤礽会怎样说,怎样做,浓浓心里也没有把握。
“说说吧,憋在心里可不好。”胤礽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把她抱上了小榻。
浓浓思索了一下,觉得胤礽不像杨刃那样鲁莽,没准还能给她出出主意,于是便将白天的事说给了胤礽。
胤礽听后眉头皱了皱,他知道萧景澈为人世故,处事圆滑,不像是个正直之人,但在官场之中也是实在难免。
只是没想到竟然如此过分,对着给自己带来利益的妻子不但不感激还做出如此过分之事。
浓浓看着胤礽有些不好看的脸色,往他身上靠了靠,问他该怎么办。
“此事虽然过分,但是嘉禾不愿意和离,证明对萧景澈还抱有幻想,咱们还是先不要插手了,看看今后的情况再说吧。”
浓浓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同意了胤礽的说法。
“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该经历的事情,浓浓担忧也没有用。在外面待一天了去洗个澡吧。”胤礽说着便给她穿鞋子。
浓浓看着熟练的给鞋子打结的胤礽,在他站起来的时候习惯性的冲他伸出手,胤礽将她接过来抱到怀里,往浴室走去。
“萧景澈要是有你一半好我就放心了。”浓浓在胤礽怀里小声说道。
胤礽听见这话,心情舒畅很多,低头看着正在玩着他胸襟的浓浓,笑着道:“现在知道我好啦?”
“一直都知道。”浓浓有些不好意思的往胤礽怀里拱了拱,胤礽抬了抬小家伙,弯了弯嘴角。
很快浓浓泡了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的被胤礽抱到被窝里,很快就睡着了。
与此同时,萧府里却正闹的翻天覆地,阵阵砸碎东西的声音在萧景澈的院子传出。
原来嘉禾回到府中后,得知萧景画澈又去了雀城楼的诗会,一时间有了方向。
萧景澈好像很喜欢和诗,每次一有空闲便去雀城楼的诗会,只是嘉禾却很少见他看些诗词歌赋的书籍。
如此想着她便去了自己房中找了几本著作集拿去了萧景澈的书房,放到桌子上后,嘉禾刚想离开便看到了一封已经画好但还未来得及卷起来的画。
画中是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男人正在桥下与另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赏梅,二人都眉眼带笑,似是在评论着梅之风采,画的极为传神。
看着自己的丈夫画技如此高超,嘉禾心中还是涌起一阵骄傲,连带着有些原谅了萧景澈,有才之人脾气都是大些,自己以后注意就好了,全然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卑微至极
嘉禾一眼看出,这蓝衣服的显然就是萧景澈,只是这青衣男子她却不曾见过,只觉得眉眼与萧景澈有些相似。
思索了一下后,嘉禾觉得应该是萧景杭吧,二人是兄弟,而且之前她就知道二人的关系极好,二人未成亲时在一起聊天时萧景澈总是能说道自己的哥哥,可见关系亲密。
嘉禾将画作卷了起来,放到了旁边的画盒里,盖好盖子,放到了旁边的书架上。
只是书架上的一角磕坏了,最边缘处掉出来好几封信件,嘉禾将信捡起来准备塞回去,只是书籍实在太多,塞不进去,嘉禾只能将信放到桌子上等着萧景澈回来自己整理。
只是她越看这信越觉得奇怪,信封纸质细腻,是上好的洛阳宣纸,里面也是塞了好多信纸的样子都有些鼓了,只是却连个落款都没有,而且这好几封都是这样,像是不愿寄出去的样子。
不寄出去那写什么信呢,嘉禾忍不住好奇打开了其中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