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多而复杂,胤礽无暇想太多,去了府堂接待临城的官员和安排事务。
“下官晋城知府魏子铭见过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下官枝郡同知鲁纳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各郡城派来的官员都陆续行礼问安,胤礽挥手让他们免了礼数。
“惠州的情况大家应该有所耳闻,不知你们知府都让你们带了多少东西来?”胤礽问道。
“下官奉知府之命带了粮食三百担,银钱千两用作救济百姓,修建房屋等。另外下官还拿出家银三百两为救百姓水火。”枝郡的同知说着脸上不无得意的神色。
其他官员见状也纷纷效仿,拿出了些私银添了进去,在太子殿下面前长了长脸面。
唯有晋城的通判只说了城中的补给,丝毫不想拿出自己的银子来添进去。
见此,未等胤礽开口,其他官员纷纷对其职责起来。
“我说晋城通判,人心都是肉长的,惠州是我们的临城,平日百姓往来频繁,关系甚好。怎么现在惠州遭此大祸,你还如一个铁公鸡般一毛不拔。”
下面的官员你一句我一句,似是要用口水将魏子铭淹死。
“好了,捐款本就在自愿,孤不会逼迫。”胤礽语气平和的说道。
听到太子发话,魏子铭终于抬起头来,为自己辩解了两句。
“下官早在两周前惠州遭遇水患之初便捐了银子与粮食,一周前又挤出了些捐了。下官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实在拿不出更多。望殿下与各位同僚体谅。”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都红着脸低下头,在太子面前闹这样的笑话,谁也不敢再抬头。
胤礽听言亦是抬头看了魏子铭一眼,然后道:“修建房屋只是最重质量,也是个最紧要的事情,便交由你去办吧。”
魏子铭领命带着人出去了,剩下的人心里纷纷眼红他一来便得太子青眼。
紧接着胤礽又将归置分发粮草与救济用品,清理废墟,缓和生产等事一一吩咐了下去。
忙完这一切,胤礽也并未闲着,而是去了工地亲自监督,晚膳也忘了用。
浓浓在府里左盼右盼,左等右等,数着星星月亮的终于等来了胤礽的回信。
虽然是些普通的叮嘱她喝药吃饭的话,还有几句思念之语,但浓浓还是宝贝一般的看了好几遍才恋恋不舍的放了起来。
看见这字迹就像是看见了胤礽一样,浓浓受了启发,去了前院将他平时批阅的卷宗与视频找出来看。
在书房翻腾了一下午,浓浓越发佩服胤礽,不仅古今中外,帝王将相的书都有涉猎,连字画这等专业又费功夫的东西也画的不输名手。
连枯燥无味的,足足两千多卷的鉴史册都看了不知道多少遍,里面细细的全都是批注。
浓浓翻完书桌书柜和画坛又开始翻倒着下面的杂卷。
哗啦一声,浓浓不小心弄到了几乎和她一般高的杂卷,洒了一地。
胤礽不喜欢别人进他的书房,浓浓也对着地方没兴趣就也没怎么来过。
若是他知道自己将他平日办公读书的地方翻成这样,就算面上不发脾气,估计心里也被自己气死了。
浓浓捡起书卷准备将他们摆好,却意外的看见后面的一个木头箱子,箱子不仅大还上着锁,浓浓费力的将它拖出来,好奇的打量着。
箱子看着不像是新做的,但是应该总是擦拭,倒也没有尘土,浓浓敲了敲觉得里面是空的,但是又很沉。
抑制不住好奇心,浓浓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着钥匙。
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一会儿,浓浓终于在他的白玉笔筒里找到了一枚小小的钥匙。
浓浓兴奋的拿着钥匙去试,果然打开了,只是里面的东西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簪子,簪子头上的和田玉似是摔碎了又用金子镶嵌上了。
浓浓仔细看了看,这才想起这是从前他给自己戴上,然后被她生气的拔下来砸碎的那个簪子。
浓浓继续看下去,再往下是个她绣坏了样子被她扔掉的荷包,还有一件她流产伤心时让人拿去烧掉的小宝宝的衣服,还有他们和合婚庚帖,更是数不清的信。
浓浓打开了一些,应该是她逃离太子府,与景杭在萧府中那些时间他写下的。
满满的思念和悔恨,字里透出的痛苦让浓浓有些诧异,他那时就喜欢自己了吗。
再往下翻,甚至有更早的时候,第一次流产时他写给她的信。里面的自责与懊悔让浓浓酸了鼻子。
数十封信件,里面有他的悔恨,有他对她化不开的爱意,还有他的矛盾和心酸。
或许一开始她就忘了他是太子,不光是她的丈夫,有些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或许一开始他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坏。
若不是心胸开阔和足够爱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他怎么会原谅,甚至还这般宠她,处处顺着她的脾气,一句重话都不会和她说。
到了用晚膳的时间,白枝进来叫你浓浓出去用膳,抬头看不见人,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走过来一看,发现浓浓坐在一个箱子旁边抱着膝盖哭泣。
白枝吓了一跳,赶忙走到浓浓身边边问怎么回事边扶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