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看着肩膀上暴露在外的皮肤,心中呢喃:“怎么回事?”
其他人不敢相信,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这些年不管是什么时候,白面书生的战力也就那么回事。要说真有他随意拿捏的,那就只剩一个被杀的五当家。就连过去和黑面具交手他都不能占据上风,现在怎么可能从她手里讨得便宜?
白面书生手中的折扇打在掌心,随即笑道:“三当家这些年疏于修炼,本以为此次我还会落败,却不曾想三当家的本事衰退到如此地步。”
场中充斥着白面书生的嘲讽,这一刻鸦雀无声,就连拥护红衣的山贼们也面色难看。他们这是第一次见到白面书生在实力上压制红衣。
“一时得手而已,继续。”红衣右手伸出将短刀稳稳接住。话音未落,红衣再度出手,有了此前的教训,红衣这次不再有所保留,直接施展所有手段。
白面书生察觉到红衣释放的怒火,当下也收起嘲弄的表情挥动折扇迎面冲了上去。
不过几个呼吸间两人再度交手,白面书生使用折扇的招数确实令人难以捉摸。那扇子可做短棍,可做回旋镖,展开折扇就是一柄锐不可当的兵器,变化无穷。
红衣的短刀虽说锋利,可终究能用的招数有限。
或刺,或挑,或断,或劈短刀终究还在刀的范畴,即便红衣学过刀剑技,可在这一刻还是显得有些黔驴技穷。一招一式白面书生都能变着花样来化解。
擂台上的两人攻击手段如暴雨般密集,时而白面书生占据上风,时而是红衣。白面书生是靠着境界力量,可红衣靠的却是多年来的实战经验,两人的身份好似做了掉换。
只见白面书生合上折扇向前一刺,此时的折扇犹如一柄刀剑,扇子前端的真气凝出前半段的尖锐剑尖,带着匹练的剑气。红衣见状侧身避开,可白面书生不依不饶,手握折扇向左滑动,剑气掠过。
红衣一个下腰避开,立马一个后手翻退到一丈外,白面书生趁红衣还未站稳想要彻底占据上风,可他刚刚出手,红衣突然下蹲,倚靠着真气一个滑铲避开。
轰!
白面书生的脚尖击穿擂台,一击落空,白面书生的脸上露出一抹狠厉之色。可就在他刚转身时,红衣犹如鬼魅般杀到面前,白面书生心中骇然:“什么时候!”
从红衣退走到转身不过瞬息间,红衣的速度超出白面书生的预估。只见红衣手持短刀,伴随着一声冷笑挥动右手,一道青色刀芒随呈半圆弧出现!
眨眼间胜负将分,白面书生情急之下二度迸发真气。可红衣施展的手段加持了刀芒,青色的刀芒像是割破薄纸一样呼啸而来。
两人此时靠得很近,可越近的距离,施展手段便越是困难。
白面书生手中折扇转动,只听砰的一声,在短刀快要横在他脖子上的前一秒崩解。扇面变成碎纸屑飞舞而那扇骨也是在瞬间解体,化作一柄柄尖细的武器从他手中飞出。
就在扇面崩碎的瞬间红衣便察觉到不对,只不过她并未立刻退走。而是强忍扇骨呼啸而出时带起的猛烈罡风继续挥刀。就在短刀快要抵达时,她的后背传来刺痛。
十几根扇骨将红衣团团围住,一根扇骨正对她的后背,那是心脏的位置。这些扇骨上隐隐间携带着灵魂力量,也正是这种力量让白面书生做到御物随心。
短刀距离白面书生的脖子仅有半个拳头的距离。
这一刻就如被人暂停,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擂台上的画面。
白面书生背对红衣,而红衣的刀则距离白面书生很近,可在红衣的四周和背后已经有扇骨对准她的周身要害。只需稍稍移动,红心和白面书生都将被对方所杀。
“平平局!”不知道是谁高喊出声。
正是这简单的几个字打破山寨内安静得可怕的气氛。属于白面书生阵营的山贼们高声欢呼为他壮声势,同时嘴里也高喊着二当家威武之类的话。
山寨里热闹起来,许多人都在说着刚才那短短几个呼吸间发生的事情。白面书生靠着崩解自己手中的折扇,施展了古怪的手段逆转翻盘。
对于旁人来说这是平局,可对于白面书生来说这就是胜利。
常年被红衣压制,如今却能和她战平,尽管只是切磋,但已经很说明问题。
只见十几根扇骨像是扑克牌一样归位于白面的手心,红衣也随即收起短刀。尽管心里还有些不敢相信,但嘴上还是说着承让,二当家厉害之类的话。
对于这些场面话,白面书生回答得更加干脆:“你变弱了。”
这句话犹如闷雷炸响,红心看着离去的白面书生双手隐隐间有捏拳的意思。好在拥护她的山贼纷纷上前询问,这个小动作才没有被刘凤察觉。
此时的刘凤也大笑着朝白面的方向走去,嘴里说着要和白面好好喝上一杯庆祝,遂让人准备酒菜送过去。对于刘凤这般,梅木玄和黑面具什么都没说。
白面书生能在红衣手里讨得好处已经不可思议,现在居然打了一个平局收场。
“你怎么看?”黑面具双手环抱,冲着红衣点头示意。
一场毫无悬念地切磋偏偏却以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结果结束。红衣和白面书生打了平局,这是不是意味着白面书生的实力已经到了快要和红衣比肩的地步?
之所以说是比肩恰恰就是因为切磋,如果不是切磋,那落败的仍旧是白面书生,这是毫无疑问的。因为红衣有货真价实的手段可战一品小宗师,哪怕是刚刚踏入的。
“听说过魂修吗?”梅木玄没有直言,转而说起其他事情。
黑面具眉头一皱,细想后摇头。
这是个他从未接触过的陌生称呼,往日里见到的御物多半是以真气来控制。不过在折扇爆碎的那一瞬间,黑面具可以确定,他感知到别的力量存在。
梅木玄双手环抱,走到高台的边缘看下去。他的视线锁定在那个头颅大小的坑洞,那是红衣跌倒后,孔雀羽和烈日掌碰撞时以红衣的身体撞出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