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来见他。
岳沅儿抬起手，顺了顺顾凌舟的后背，将身上的伪装褪去恢复本来的面貌。
原本还担心呢，如今看他这个态度，一切不言而喻。
鼻头有些发酸，心底的苦涩蔓延开来，这么久了，她怎么可能不想他担心他呢。
她抽了抽鼻子，想将眼泪憋回去，刚想张口却呼痛一声。
“怎怎么了？”顾凌舟慌乱了一瞬，他突然发现身上的衣袍不知何时被染了血色，就连环抱着岳沅儿的手臂也沾了些血。
他双眼微眯，迸射出危险的光：“谁伤的你？”
“你可还记得浦域城外那个说要娶我的男子？”
岳沅儿赶忙将得到的消息同顾凌舟说，岂料顾凌舟反应并不惊讶。
“我在山下遇到两个魔将，他们说奉命去寻一人，你寻他是为了救我？”
顾凌舟点了点头：“迟若若告知我，我想，大概就是你说的那个章生昙。”
岳沅儿眉头紧皱：“你想留在这里吗？”
她有些摸不准他的态度，若他还在意那千年前的恩怨，那她便陪着他，若他放下这一切，那她便带着他远走高飞。
顾凌舟眸光暗了暗没说话，将岳沅儿带到内室去。
往内里走，便是书房，他施法冲着一面空白的墙，上面伪装顿时消失，竟出现一个暗道。
岳沅儿心中惊讶的不行，顾凌舟牵上她的手往里面走，复行了一段路后竟看到一片温泉水。
“这是魔界命脉，天下魔气之根本汇集于此。”
他抬手，岳沅儿觉得脚下一轻，下一瞬被放到温泉之上，脚下的泉水被带起萦绕在她周身。
她只觉得身上那粘腻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上的清爽感。
约莫过了半响，她被放了下来，直接进了顾凌舟怀中。
他带着些眷恋的情绪，用下颚蹭了蹭她的鬓角：“我好像，走不掉了。”
“什么？”
“我如今肉体凡胎，承受不住这魔气，也压不住此处外溢的魔气。”他嗓子发哑，“我猜，乘风寻我回来，也是为了解决这命脉外溢一事。”
岳沅儿有些懵，她似乎是听懂了，但又觉得好像遗漏了许多东西。
“你恢复以前记忆了？”
顾凌舟摇了摇头：“想起来一些，但没全部想起来。”
岳沅儿在意的重点有些偏移：“那你想起来多少？”
“不过是类似初情生情，看到什么记起什么罢了。”
“但我可是想起来不少，千年前的事情我都记了个大概。”岳沅儿露出笑来，眉眼弯弯。
顾凌舟没说话，等着她的后文。
“我多出来的那条尾巴，是你送我的。”她认真道，“是我历劫之时，你为了护我将修为渡给我，若非如此，你与天界大战之时根本不会输。”
顾凌舟双眼微眯，关注的重点也有些跑偏：“你是因为千年前就心悦我，这一世才来寻我的？”
岳沅儿认真想了想，半响，摇了摇头：“我从前只把你当偶像来看，哪里谈什么喜欢不喜欢。”
顾凌舟似乎松了一口气，一把将岳沅儿揽在怀中：“幸好如此，我是我，玄毓是玄毓。”
不会吧，连自己的醋都吃。
“都怪我，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天堰宗。”
岳沅儿听出了他言语中的自责，伸手拍了拍他的腰背：“没事的，我又不怪你，当初乘风那么说，你不相信我也正常。”
“不是的，我从未相信过乘风说的话。”顾凌舟声音发沉，“我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怎么了，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