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这时候有些拿不准主意,然后把手里的珠子交给汪忠,说:“你先看看,然后再给陈大人看看,我们这里每个人都看看,是不是还有别的主意。”
汪忠好奇的接过,其实之前对这珠子已经很熟悉了,现在再拿起来看,也找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
不过总要说点什么,否则也太没面子了,总要在老太监和陈大人这两位高人面前表现出点什么才行。
突然他灵机一动,轻声说:“听闻祭练之法中,有血祭一途,从古至今颇为普遍,我们可以试试。”
大家闻言顿时一怔,“对啊,这方法简便实用,根本对接受传承的人毫无要求。”老太监立刻吩咐:“取一点此人的血,小心点,伤口别太明显。”
小李子当然自告奋勇的上前,轻轻在昏迷之人的耳后弄出一些鲜血,然后涂抹在珠子上。
他又害怕血不够,又谨慎的用纸拖住珠子,再将手里的珠子抵在耳后的出血出,保证珠子在这期间仅仅和这出血的人有接触。
大家屏息凝视,过了好一阵,汪忠叹了一口气:“收拾一下吧,看来是没用了。”
这时候血液已经涂满了这颗珠子,基本是毫无反应。
小李子将珠子打理干净,又给了陈稻,大家都希望这位神秘感十足的陈大人能想出有效的办法来。
陈稻拿在手里看了半天,说:“这东西会不会不是传承之物,仅仅是魔修的功力富集凝聚,供后人修炼吸收的?”
老太监很快就反驳了这种说法,因为在遗藏的秘境中,很多珠子不同,而且排列有序,显然不是仅仅存有魔修所需的“资源”。
陈稻其实也觉得不是这样的,仅仅是“功力”的传承,根本用不着那样的地方和陈设,而且遗藏之名如果仅仅提供“功力”,那也完全不合适。
对修士来讲,功法和资源同样重要,没有道理传承只有资源而没有功法秘笈。
想了半天,陈稻突然心底冒出一个词:“道心种魔”,这种他曾经以为吹牛的功法还特别神奇,要的就是由正转魔的那种际遇,不过这些魔道遗藏显然不需要“正”的修炼功法,那就说明如果按这样的理论,使用这珠子需要魔功的刺激或引导。
想到这里,陈稻对老太监说:“这东西我们看起来用不起来,也可能是我们并不修炼魔功的原因,所以怎么弄都没反应。”
这话说得大家眼前一亮,“对啊,这魔道遗藏,照得就是修炼魔道功法的人,那些之前救援的魔道大佬们,不可能将这些留给我们这种正常的修士。”
老太监有些急促的问:“这里可有魔修?我们需要找一个魔修来试试看。”
“地上这个不就是?不过这人我们恐怕把握不住啊。”小李子接口说到。
“有什么把握不住的,大不了杀了就是。”老太监果决的说:“想个办法让这人把魔功发出来,叫醒也无所谓。”
见自家老祖宗有些着急,小李子拍了拍胸口说:“此事不能难,且让我一试。”
于是小李子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将昏过去的夜行人摆了个盘腿靠在角落里。这样能更好的运功行气。
小李子拿出一根长长的银针,然后开始在夜行人身上扎来扎去,一副比容麽麽还要凶横的架势。
“小李公公,你这样,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位朋友,同样使针,复姓东方,感情生活,嗯,比较复杂。”陈稻见小李子用出了太监御用兵器,若有所思的幽幽道。
大伙都听得一头雾水,小李子还是觉得现在少说话多干事比较好,就开始对着昏迷中的夜行人用起针来,一边扎一边说:“我们都不知道魔功是如何修炼的,但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刺激此人的一些关要之处,他体内的功法就会自动运行,进行自我保护,这样就能调动他的魔功。”
陈稻听了点点头,这小李子还是很有本事的,看这种手法,几十年的老中医都没这么稳。
这时候珠子是摆在夜行人的手掌中,小李子给了他一个盘腿打坐的造型,这样的姿势让那颗珠子同样靠丹田比较近。
“好了,等一下,我们先观察观察。”小李子将银针收了起来,一副风轻云淡的高人造型。
那珠子突然泛起一阵眩光,并不很亮,不过这种动静已经非常明显了。
“说的不错,还是要魔道功法才有用啊。”老太监有些兴奋的拍了拍陈稻的肩膀,说:“这样就行了?能一直保持此人的昏迷状态吗?要是突然醒来就不是很理想了。”
汪忠立刻回答:“此人是中了药粉,只要药性没有解除,都是没什么担心的。”
老太监又问:“这人开始吸取这珠子了吗?”
陈稻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说:“应该开始了,我见这人虽然昏迷不信,但眼球颤动,显然脑袋里的活动非常活跃,我们还是要保持安静一点,否则这人醒来后会记住的。”
众人都没什么意见,显然也认同这样的看法。这时候那颗珠子越来越亮,然后猛得从那人手中升起,直到头顶天门处,停顿了很长时间,这段时间珠子光华闪耀,还隐隐用一道劲气屏蔽了外间的空气。
“这应该就是传道过程了,不过这人是真的昏迷了吗?”
老太监有些好奇,他能感觉到一股特殊的、类似于灵气的东西进入这名昏迷的男子。
陈稻点点头,说:“此人这时候状态比较复杂,虽然被药粉给迷晕了,但内在丝毫无损。神魂上反倒是很清醒的,他现在就像是一只爱飞翔的自由的小鸟被捆在了笼中。”
汪忠实力也不低,仔细看了看现在的状态,猜测到:“虽然这是魔道的传承,不过气势堂皇,浩然宏大,所修习的功法,很不一般啊。”
顿了顿,他又说道:“等一会儿此人休息完毕,可以再给他弄点药粉,然后将其放到灵山阁中,半夜醒来,他肯定不会觉得自己已经清醒很久了。”
这种事情,老太监手下人才济济,自然会办得妥妥当当。
“看样子我们不会有什么需要补充的。等会儿就将他弄过去。”
过了好几天,汪忠跑来陈稻的侍卫营,笑着说:“我们试验的那人不错,没什么不好的地方,这几日正高兴着突然实力大涨呢。”
陈达呵呵一笑:“这太监不知道是哪里的人?”
陈稻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之前他是不希望牵扯其中的,只需要知道就好。
汪忠也微笑着说:“这太监是一冷宫中人,陛下已经下旨惩处,其它的变动不大,陈大人想的是?”
这宫里的水很深啊,陈稻默默的感叹,不过汪忠如此询问,他就笑着说:“皇帝也插手了?看来厂公他日子不好过啊。”
汪忠表面毫无神情,看不出来有何情绪,陈稻升起了进一步玩笑的心思,便笑着说:“如此说来,其实没什么不被了解的了。但这是厂公和皇帝只见的默契,我不便参与,但是你汪总管,能力超群,一表人才,很可能要重用了啊。”
汪忠立刻抱拳表示不敢,这些话以前他可能会想一想,不过现在是根本不用想,已经形成了习惯了,这位陈大人一惯喜欢开他的玩笑,手段天成,不知不觉之间就被摸了个透。
见汪忠不回答,陈稻也就换了个话题:“这宫里波澜诡谲,大家可都要小心一点啊,皇帝这样的举动,回头我再去问问厂公,反正无论谁跟谁斗,我就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