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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气氛正浓,陈梓林突发奇想道:“要不马上就整,来次夜宴如何?
我去邻居家借桌子借菜借酒!”
张小磊说:“林儿,一时半会能行?菜无所谓,酒得够啊!”
陈梓林拍胸脯:“菜够,酒也管够,就是院里住的都是普通工人,好酒肯定没有,小二啥的指定够够儿的。”
刘军高兴地道:“那赶紧去啊,我车里还有两瓶汾酒,我去拿。”
且不提陈梓林去阎埠贵家借桌子凳子,花了两毛钱,去阎解成屋打招呼暂时忍着点吵闹,
给了他一盒两毛三,又假装去后院借菜,其实就在系统兌的。
刘军去院外车里拿酒,见一个小伙子守在车旁不让围观的小孩子们去摸去爬,上前递了根烟:“小兄弟,谢谢你啊!”
阎解放高兴地说:“你是林子哥朋友,林子哥朋友的车,到了咱们这里,肯定不能有半点损坏。
哥你放心去林子哥家,有我看着,没事儿!”
刘军使劲拍了拍阎解放的肩膀:“哥们儿仗义,晚点没人就撤了啊,别冻着。”
从兜里掏出盒大前门硬塞给阎解放,这才拿了酒走了。
陈梓林忙进忙出,“借”了三四坨冻得硬邦邦的猪肉、一盘冰冻了的带鱼、一盘切好了的熏腊肉、几两生花生米、几两生蚕豆、半斤瓜子半斤花生、一颗大白菜、几颗土豆、几个鸡蛋,其他大葱、蒜瓣、生姜、辣椒啥的都齐。一股脑放厨房。
让张爱民他们先可瓜子花生聊着,他脱了衣服引燃厨房煤炉,准备大展厨艺。
先把肥肉炸油,精肉炒香做个火锅,炖在屋里的煤炉上,等会有热汤喝还能下蔬菜。
辣椒炒腊肉、红烧带鱼、葱炒鸡蛋、油炸花生米、油炸蚕豆,醋溜土豆丝儿。
甭管好吃不好吃,反正舍得放油放佐料,一时间香气四溢,张爱民几个都惊了,咱弟啥时练出一手好厨艺了。
等菜弄完,他们几个已经喝上几轮了,都夸林子手艺不错,特别是油炸花生米、蚕豆儿,搁屋外冷了,嚼着咯嘣脆、满口香!
他们先喝的是刘军的汾酒,酒量大多一斤左右,抽烟喝酒都一样,先紧好的来,
陈梓林还把上次没喝的西凤拿了出来,顺序是两瓶汾酒一瓶西凤三瓶小二。
爷们儿喝酒都是烟不离手,几个人都烟枪,烟也排了顺序:刘军的香山最先,接着是张爱民张小磊的大前门两盒、吴辉带了盒冀省迎宾烟。
刘军嚯了声:“穷官厅、富迎宾!从哪弄来的。”
吴辉笑道:“我一堂叔才进在张假口烟厂当副厂长,我去搂了两条。”
陈梓林没敢把带嘴的华子掏出来,太招人恨了,其他烟对他来说就无所谓了,反正呛人,举杯道:“你们不等我,我自己先喝三杯!”
吱吱吱连喝三杯汾酒,博得四人拍手叫好,刘军揶揄道:“我弟每次都大气地先干三杯,其实是馋哥的好酒!”
张爱民哈哈大笑:“还记得第三年兵不,来了批新疆兵,那家伙喝酒厉害吧,林儿每次都先干三杯,他们都觉得林儿局气,从没想到林儿是怕酒不够!”
几天没喝酒,三杯下肚真舒坦,陈梓林丢了个蚕豆儿嚼着,一贯憨笑着说:“我是怕那群新兵蛋子喝醉了,扯着辉哥跳新疆舞!”
大伙又是哄堂大笑,吴辉当过一次新兵班长,过节喝酒后,新疆新兵都爱唱歌跳舞,还拉着班长一起。
唯独吴辉没有这个天赋,笨手笨脚的像个大狗熊,闹不少笑话儿。
吴辉恶狠狠地说:“林儿揭我短,罚三杯!”
陈梓林摸摸后脑勺憨笑:“求之不得了我的哥!”吱吱吱又是三杯!
张小磊不干了:“你小子屁股没坐热,半斤汾酒就下肚了,我才喝了两杯,我特喵的也要连干三杯!”
好嘛,别人喝酒要劝,他们喝酒靠抢!转眼两瓶汾酒被消灭!
占了便宜的陈梓林被剥夺了连干三杯的权力,甚至倒酒都不允许,
他有过恶劣前科,借着倒酒吹瓶底。就是酒瓶还剩一两多二两就,他直接就灌嘴里。
咪着酒,趁热把葱炒鸡蛋、腊肉炒辣椒、红烧带鱼消灭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撤掉光了菜碗,捞着滚烫的炖肉片儿,不时喝口热汤,真是美滋滋。
张小磊还是问出了口:“林儿,这两年猫家里,是专心在搞创作吧,我记得你以前,跟我们一样在部队吼歌的嘛。”
见大家都看着他,陈梓林说:“其实在部队就有想法,只是那会训练忙,条件也不允许。
这不复员了,刚回来,一宿一宿睡不着,想老连长,想部队,也不知怎么发泄,就开始写歌,
我文化程度一般,又没一点音乐知识,就从头开始学咯。”
张爱民一挑大拇指:“林子好样的!都知道活到老、学到老,可谁能做到呢?咱们兄弟里,只有林儿有毅力!提一杯,敬咱们的好弟弟”
五人又干了一杯,吴辉用筷子敲着碗不禁唱:一颗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根儿深干儿壮,守卫着边疆…..
其他几人也跟着哼,确实朗朗上口,也挺容易学的,加之电台不停播放,所以基本都学会了。
陈梓林说:“我用口琴伴奏!”起身去挎包拿出口琴,用茶水漱漱口,吹起了小白杨。
有琴声伴奏,唱得越发起劲,刘军压住其他人说:“都别跟着,我要独唱一次,林儿奏乐!”
开始还很抒情,到后面跟部队里一样,开始了吼歌,吼得脖子上青筋有筷子粗,唱着唱着就有了泪花,唱完“一起守边疆~~~~~”
刘军红着眼提杯:“兄弟们,为我们三年军旅生涯、为我们保卫的祖国,干杯!”
五个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特别是张小磊,喝完就突然说:“林子离开部队两年,我们都离开了四年,
其实我也没少做梦回连队,经常在老连长的批评下惊醒,现在想起来,真不懂事啊!
特别是有次我冲老连长喊‘我特么回去就能在粮店上班,吃香的喝辣的,干嘛死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到现在还记得,老连长那失望又伤心的眼神,我、我真不是个东西!”
说罢呜呜地痛哭起来,张爱民坐他身边,伸手搂住他肩膀,想劝又不知说什么,两个脑袋抵在一起哭了起来。
在陈梓林记忆里,他们四个都是好兵,按他们的家庭条件,根本不用参军就能有个舒适的工作,
他们虽有着大城市独有的优越感,嘴贫油滑,但都能在最艰苦的地方坚守三年,足矣!
最终他们四个都醉了,陈梓林耍了赖皮把酒泼进了系统空间,不能都醉了,还得有人伺候着呢。
用热水给他们洗洗脸,横放床上,盖好被子,免得着凉。
收拾了残局,把借来的桌椅放到屋外,明天阎埠贵自己会收拾回家。
打开门散散烟雾,自己也洗漱了一番,在煤炉上用大搪瓷茶缸温一大杯糖水,半夜口渴了喝。
他也没去挤床上,拿着本和声教程看着,直到早上六点多。
四人虽说醉了,但都睡得蛮老实,半夜也没起床喝茶嘘嘘的。
见他们睡得香,也没吵醒他们,陈梓林用锅子在火炉上熬大米粥,去厂区练了会嗓、锻炼了一会,七点十几分就去外面早摊儿买了二十个菜包子。
回屋叫醒他们洗漱吃早点,都是上班族,免得耽误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