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铭适时开口道:“我也可以团结一些江湖上的人,比如青崖洞的弟子。”
“青崖洞……”姜遇道,“青崖洞会愿意与我们联手吗?他们掌教座下的弟子水清秋和水清寒,都与咱们脱不了干系。”
慕容铭淡淡的笑道:“这件事,青崖洞的掌教早就有所了解了,虽然痛心于水清秋的死,但他也知道,有仇与他的是魔域,不是我们。”
龙脉秘境结束后,青崖洞掌教便知道了自己弟子水清秋没能回得来,虽说其中详情并不了解,但归根结底,内心里还是埋怨王庭的两名护道者和姜遇的,但他懂得隐忍,也知道不能听信一面之词,便将此事暂时搁置了下来。
再到后来,便是在王城之战后,慕容铭偷偷的去了一趟青崖洞,将水清秋死于乔语之手,水清寒是魔域之人的事告知了青崖洞掌教。
掌教沉默了许久,最终选择将这件事就此了却前尘,不再谈论与追究。
“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姜遇目光灼灼,看着慕容铭问道,“我听说青崖洞的人一直以剿灭山匪为己任,为何青崖洞掌教不亲自出手。”
慕容铭似乎早有预料姜遇会问这个问题,见萧岱青也是一脸求知欲的看了过来,便回答道:“这件事,或许得少府主亲自去问问青崖洞掌教了,或许,可以把宫殿下带上。”
“这件事与宫渊有什么关系?”
姜遇蹙着眉的样子格外的有风情,慕容铭怔怔的看了一瞬,心里忽然涌上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
自己外出,本是想着成就一番后归来,与她共同扶持太玄府,随后结为良缘,也算是一番佳话,结果谁又知道,待到他回来之时,早已经是物是人非,山长水阔。
感情一事本就不能强求,更何况慕容铭也从未表露过自己的心迹,他与姜遇二人之间又是少府主与幕僚的关系,这般模样,又能与谁说道几句呢。
慕容铭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我问过青崖洞掌教,掌教说,他若亲自出手对付山匪,那就必须先让宫殿下去一趟青崖洞的宗址,否则的话,他便不能出手。”
“换言之,若是宫殿下能去一趟青云山,顺手将青云山的山匪灭了也不是什么问题,那他出手与否,都不重要。”
姜遇看了眼慕容铭,后者面无表情,眸子里隐隐约约带着一些隐忍。
慕容是在暗示宫渊知道些什么,才没出手吗?
姜遇心有疑惑,便不再继续讨论这件事了,随后,她便看了眼萧岱青,道:“这件事就这么解决吧,你与慕晴霜回去商量,无论是王城守卫军也好,还是其他人也罢,功勋是会落在他们头上的,对于这件事,我还是劝你们选信得过的人吧。”
萧岱青点点头,“这是自然。”
随后,三人再度谈论了一下细节问题,便从会客厅出去,宽敞的院子里,慕晴霜正挥舞着大刀,汗水挥洒之间,英姿飒爽。
“晴霜不愧是武将的女儿,英姿飒爽不输男儿。”姜遇看着慕晴霜的模样,感叹一句。
萧岱青只看了一眼,便将头扭开来,语气听起来还有些不自在,道:“武将家的女儿不就是会打打杀杀吗?”
姜遇看了一眼死鸭子嘴硬的萧岱青,不说话,心里在笑。
风吹过院子里,慕容铭和姜遇并肩而立,萧岱青在一旁看着慕晴霜挥舞大刀,还时不时指点一番,随后便是慕晴霜的无双刀意冲至面门,萧岱青忙碌逃窜。
院子里很融洽愉快,笑声阵阵。
后来的某一天,两个人再相遇时,才发现在王城郊外的院子里,有人悄悄红了耳朵,有风吹过他们,有人在那时心动。
……
与萧岱青等人约定好三天后动手之后,姜遇便打算去宫府,结果刚打算出太玄府,就被慕容铭给拦住了。
“少府主可是要去找宫殿下?”慕容铭问道。
“是,慕容你还有什么事吗?”姜遇有些狐疑的问道。
她总觉得慕容铭很不待见她去找宫渊。
慕容铭神色不变,道:“少府主今日才从宫府回来,怎可再去?您与宫殿下虽然订婚,但却未成婚,这般频繁的去宫府,于理不合。”
姜遇微微蹙眉,道:“名声在外,我其实是不大在乎的。”
慕容铭叹了一口气,道:“少府主,您身份尊贵,贵为大康三府之一的太玄府的少府主,换句话说,这大康权势本该有十之一二都在你手里,你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名声,难道还能不在乎太玄府的名声吗?”
慕容铭这话本来没错,太玄府成立之初便与夏侯府、苍兰府、翰司院与布政院以及王庭瓜分权势,后来姜太玄和于岚二人对权势没有兴趣,逐渐放松了去,又无缘无故失踪数年,如今的太玄府手握的权势,早已不能与当初相提并论,但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加上姜遇这段时间的整治和发展,太玄府倒是恢复了几分曾经的辉煌。
见姜遇蹙眉不松,慕容铭便知道自己说的话有效果了,便继续道:“依我看,不如传个信儿过去吧。”
闻言,姜遇展颜笑道:“也好。”
话语落,姜遇便招来了羡鱼,道:“你去宫府替我传个信儿给你家主子,就说三日后我与幕府和翰司院约定对青云山下土匪占据的村子动手,请他去一趟青崖洞,见见那位掌教,请他出山。”
本以为羡鱼会领命而去,结果谁知,羡鱼竟是待在原地,道:“主子已经去了。”
“嗯?”姜遇和慕容铭皆是一怔。
羡鱼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慕容铭,方才慕容铭拦着夫人找主子的话他可都听的一清二楚,心里不禁觉得慕容铭是个阴险小人。
“前些天时,影传来消息说,主子猜测夫人人手不够,会选择把那些被土匪奴役的孩子们救下来,所以便派人去见了青崖洞的掌教一眼,后来传来消息,说要主子亲自前去才行,主子便去了,临走前吩咐属下,若是夫人问起,便告知夫人不用担心。”
闻言,姜遇脸上的笑容如花一般的绽放,慕容铭神色复杂的看着羡鱼,他何尝看不出羡鱼方才那一眼的含义,只是却不知道,宫渊早已经将一切算好。
慕容铭问道:“为何宫殿下会觉得,少府主会选择那里的孩子,而不是购买家奴?”
羡鱼面无表情,道:“主子只是觉得,有些人,并不适合登记在册。”
姜遇同意的点头,这下,慕容铭也无话可说。
姜遇要让那些愿意留下来的孩子成为太玄府最锋利的剑,最隐蔽的刃,不登记在册,是最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