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诈尸了!”
浪四喊了起来,抓住杨衫要往外跑。
却听八字胡格格笑,说:“诈什么尸,你以为躺那儿的是死人?”
真是云里来雾里去,浪四被搞懵了,他诧异的说:“不是死人?什么意思,老爷子没死?可我亲自看见他死的啊!”
八字胡冲尸体喊:“穿帮了,就不要再搞鬼了,演尸体可别演出感情,真一蹶不振了,可就麻烦了。”
那尸体一抬胳膊,掀开了那层白布,这人还真是牛邵君,可脸上手上不见一点血气,青暗无光,活像个僵尸。
牛大炮口音发着飘,说:“爸爸爸,你你你,活活活……”
牛邵君站了起来,抱拳向牛大炮敬一敬,而后向八字胡敬一敬,开口说话:“我自我介绍,我叫霍凌云,河北凿子门门徒,这厢有礼了!”
不说则已,一说完全不是牛邵君的口音,牛大炮睁圆眼问:“你不是我爸!怎么……怎么和我爸长的一样?”
没等霍凌云解释,八字胡说:“牛老板,这是凿子门独家绝技,易容术!”
霍凌云点点头,背过身,两手在头上脸上抓,好像要扯下什么东西,但似乎不是那么轻松,能听到他扯下东西时,发出吧吧的怪音,他再回过身时,脸已不是牛邵君的脸,而是一张硬朗阳光的年轻脸,看着不到三十岁,双眼皮高鼻子,很有精气神。再看他手上,捧着一堆假发和脸皮,让人看后,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光想呕吐。他随后将假发脸皮放白布上,卷裹住。
牛大炮被这易容术震惊住,他只在电视和小说里见听过易容术,不认为现实生活里会有这种离奇的功夫,不想,今天就见识到了,他惊奇同时,不禁又疑惑,他问:“你这人,怎么扮起我爸爸的模样?你动了棺材?把尸骨藏了起来?”
霍凌云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只能算是,拿别人的钱,替人办事。”
牛大炮说:“你的意思是,是有人安排你易容成我爸死时的模样,装死人躺在这神庙里?”
霍凌云点点头。
牛大炮问:“是谁?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霍凌云说:“她让我告诉你,她叫牛光艳。”
“是老姐!”牛大炮的姐姐就叫牛光艳,他心里此刻有了十万个为什么想要问他老姐,他等不及,立刻掏出手机,给他的老姐牛光艳打过去。
通了,大家都以为牛大炮会怒气冲天的质问牛光艳,没想到牛大炮语气带些亲近似的撒娇,他说:“老姐,你咋总是戏弄我呀,不带这样玩的,我这回可是真生气了!信不信我跟你断绝姐弟关系呀!”
牛光艳的回话,他人听不清,只见牛大炮“哼”一声,又“哼”一声,然后呵呵笑起来,说:“你就老牵着你老弟牛鼻子走吧……啥?去哪儿?就听这个叫霍凌云的小子指挥?老姐,他不是你的小白脸吧,都跑我头上了……好好好……那叫啥话,我这个老弟还是很听话滴!呵呵……”
听牛大炮和他老姐打电话,杨衫心想,都说他们姐弟俩争遗产,关系处的不可开交,但从今天他们的对话情况来看,那都是谣言,弟弟还是很听姐姐的话的,看来,牛大炮接手车队是从牛光艳手里抢过来的事实,有些不否。没办法,世上就是不缺乏造谣的人。
牛大炮挂断电话,唉声叹气,说:“各位,各位,都是我的错,这次是老姐故意整我的,大家可能都有听过一些谣言,说我和我姐如何如何不和,其实,这真的是空穴来风,只是不是吵闹,而只是弟弟被姐姐骂,我爱花钱,所以也特别爱钱,可手里边的钱是真不够花,找老姐要钱,没办法,打小只知道没钱了,就伸手要,老姐最后将车队给我,可我驾驭不了,她就老骂我,老姐跟我说,如果我半夜去给爸爸上坟,她就把爸爸所有遗产给我……”
杨衫听着挺奇怪,为什么他老姐要给他安排这种事?
牛大炮继续说:“我不懂老姐为什么这样考验我,我胆子不大,但为了生活,为了钱,我就半夜去一趟坟头,到了坟头,我给老姐打电话,邀功,手机发送位置,可老姐回过来电话,要我挖坟!我靠!这怎么能干这种事呢,但老姐让我四周找东西,我竟发现了一把铁铲,老姐说,快挖,速度!我知道,老姐一向做事都是对的,所以,我挖,我靠!挖到最后,老姐让我开棺材盖,我当时就哭了,真的,泪哗哗的,我哭着对棺材说,我亲爱的爸爸呀,你咋生了个这样的老姐呀,我没办法,打小,她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爸爸,你一会儿诈尸了,可别掐死我,我费了死劲,终于打开了棺材盖,然而里面竟是空的,我将情况汇报给老姐,老姐说这里头有邪事,让我去一趟这个庙,那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一进这庙,就看见了爸爸尸体在神像脚下,我又赶紧跟老姐汇报,老姐于是让我请比较有名的明眼人,今天来这里明眼看邪事,我以为这真的有邪事呀,却没想到,全部都是老姐搞的鬼!”
“原来老姐早将爸爸的棺材取了出来,故意放一口空棺材,故意骗我去请明眼人,她这样做就是为了试探出来到底哪些明眼人是高手,为了更真实,怕我请人时露出马脚,所以连我也骗了,她的目的,就是想请优秀的明眼人护送我爸的真灵柩,去往湘西一个叫茶妖的地方,当然,不会让人白送,辛苦费是二十万!”
矮瞎子笑得合不拢嘴,心想肯定自己最优秀了,他说:“牛老板,你觉得……谁优秀?”
牛大炮说:“这个我说了不算,我老姐说了,人选大权,在于他霍凌云嘴上,他说谁可以去,那就谁能拿这个钱。而且,以后又霍凌云带路。”
大家都看向那个比较阳光硬朗的霍凌云。
霍凌云说:“好,那我就说说,我觉得谁去比较合适。”他抬起手,向一个人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