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先最要紧的还是立马把人治好,爹看这伤怕是不轻,这还只是外伤,内伤的话还要等把过脉之后才清楚。”
追魂冷静的分析,对于独孤烈这个徒儿,他是真当半个儿子养大。这会子他心里虽然难受,可是也知道着急指责是无用的,最要紧的还是救人。
府医上前,捏着山羊胡子,坐到床边认真的开始把脉。额头上冒着冷汗,这可是副门主,也是门主最宠爱的徒弟。所以不管如何,都必需要治好副门主,只希望这伤情不要太严重才是。
追月看着独孤烈暴露在空气中,纵横交错,就像一条一条蚯蚓爬过似的,又红又肿还化着浓的伤口。又是心疼,又是担忧,秀气的眉拧成一团。
不管何时,她都未如此着急慌乱过,她不想重生一世,依旧不能保护好身边的致亲。
“秋儿,你立马命人多烧几个火盆,这屋里还是凉了一些。”其实屋里一点都不冷,可是她就怕大师兄会觉得冷。
秋儿拿帕子压压眼角,然后麻利的命小丫鬟去一边重新点了几个火盆子,屋里的温度也慢慢开始变高。
屋里此时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的沉重,眼神一直系在床上的独孤烈身上,就怕出任何的意外。
“门主,大小姐,副门主身上的外伤虽然重,可是好在内伤倒不算太重,可是因着伤情一直未得到处理,内外伤都有恶化,怕是要完全养好至少要一年半载吧!”
府医拱手如实禀告,眼里也是担忧不已,这次的伤确实不轻,这一年休养下来,怕是也耽误了不少事情。
“能养好就行,副门主的伤就全托负给你了,你一定要细心再细心才是。”追魂长舒一口气,能不危及性命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转身又对府中其它堂主吩咐道:“从今日开始,副门主手中的事务,暂交于你们一起处理,直到副门主康复。”
“属下们领命!”四位堂主风雨雷电齐声恭敬道。
府医见门主把事情安排的极为妥当,连连点头,“确实,副门主这伤虽说不危机性命,可是最好能全身心的将养,就怕坐下什么病根。”
“府医,副门主的伤要配上什么样的膳食,你呆会一并给丫鬟们交待清楚。”追月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只能尽可能的想的细致一些。
“大小姐说的是,这一点属下差点就忘记了,确实该仔细的调养。这食补可比药补更加有效,更加养人。”府医捏着山羊胡子,连连点头,饮食确实也是重点。
“秋儿,呆会你亲自跟着府医去列一张膳食单子,然后再吩咐厨房,好好的按府医列的单子做吃食,万万不能有一丝的大意和马虎。”
“大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尽心办事。”在副门主的事情上,秋儿根本不敢有一丝的马虎和大意。
冷血拧着眉,看着副门主身上的伤,他真是又后悔又自责。“大小姐,都是属下们办事不利,若是属下们早一些找到副门主,也许副门主身上就未必会受这般重的伤了。”
追月摇摇头,眼里没有一丝责备,反而宽慰道:“冷血你无需自责,此事本就不是你们的错。怪只怪我没有早些命你们去寻副门主,本来我一直担忧此事,可是却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想我才是最该自责的人。”
屋里这会只剩下追魂父女以及冷血和无情四人,而这四人绝对是最关心独孤烈的,追魂父女是不必说了。冷血和无情当初皆是独孤烈从一众孤儿里面,亲自挑选出来,又亲自培养出来。
然后才送到追月身边,做为追月的贴身护卫,可以说两人能有今天,全是独孤烈当年的知遇之恩,以及培养之情。所以两人这会子心里确实是自责不已。
“你们都不要自责了,现在不是互相自责的时候,最紧要的还是好好守着烈儿,等他早点醒来,这一切自然知晓了。这一次不管是哪一方动的烈儿,本门主都绝不会轻易罢手,我追魂门的人,岂是人人可以轻易动的。”
追魂的眼神越来越冷,他心里好像有些眉目了,可是眼下还是需要独孤烈醒来之后,才能够得到进一步的确认。
“爹,女儿想今晚先留下来亲自照顾师兄。”前世师兄一直照顾她,呵护她,为了让她如愿嫁给凤长风。不惜成为凤长风的杀人工具,最后声名狼藉,这一世她只想偿还师兄的情和义。
追魂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行,可是月儿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月儿与烈儿的感情他很清楚,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烈儿一直又对月儿呵护备至,现在月儿看到烈儿受这般重的伤,她想照顾烈儿也是情理之中了。
现在自己倒真希望月儿能与烈儿在一起,让两个孩子好好相处相处,也许未必是坏事。
“谢谢爹!”追月一脸感激,能亲自照顾师兄,对她来说真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她太满足于能够为师兄做什么,能够陪伴师兄的感觉。
“冷血无情,你们二人随本门主到书房。”追魂转身,脑子里又恢复冷静,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尽可以能的查明前因后果。南国与凤明朝的交界地,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又意味着什么呢?
追月坐到床边,仔细的帮独孤烈盖上一层薄薄的被子,府医已经仔细的上过药,也包扎过了。只是他的脸上,手上还有一些污渍,她拧眉对着门外轻声道。
“来人,快去打一盆热水过来!”
可是此时门突然开了,接着听到人进来的声音,“大小姐,奴婢想来照顾副门主!”
春儿一直守在外面,当她听到副门主受伤的消息,整个人就不好了。心仪的人受伤,她多么希望守在副门主身边的是自己,想让副门主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
追月抬眼,只见一身淡蓝色衣裙的春儿,端着一盆水,就那么直直的站在自己面前。
她冷冷的扫了春儿一眼,沉着脸不客气道:“这里不需要你,你若继续纠缠师兄,就休怪我不念情份。”
她不明白春儿为何如此执着,明明她已经说过了,师兄与她不可能,可是为何她就是不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