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的工作人员看到她一直站在外面不进去也不走,主动出来。
“这位女士,你是要住酒店吗?”
云晚晚下意识点头,“嗯。”
她开了房间,拿着房卡上楼,却没有去她开的房间楼层。
而是直接乘坐电梯直达顶楼。
顺利找到欧阳文修所在的房间。
有些忐忑的走到门口,抬起手想要敲门。
心跳很快,心脏都快蹦出来的感觉。
她酝酿着两人见面第一句该说什么。
说我们回家吧!
还是说我们和好吧?
她心里越想越乱,大脑还没做出思考,手已经敲了门。
房门好一会儿都没人开,她正想着是不是房间没人,欧阳文修是不是不在,正想要不要再敲一下。
她刚抬起手,这时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欧阳文修最近每天晚上都习惯了喝很多酒才能睡着。
昨晚喝了不少,刚醒来洗澡,听到有人敲门,他还没来得及吹头发,便拿过一旁的浴巾围在身上,随便拿过毛巾擦着头发就来开门了。
打开门的一瞬间,四目相对,欧阳文修瞳孔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云晚晚。
眼睛都不敢动一下,害怕是自己的幻觉。
就连手上擦头发的动作都停住了。
水渍顺着发丝滴落在他的胸膛,一直往下,最终淹没在他腰上的浴巾里。
云晚晚也没想到欧阳文修会是这幅样子来开门。
她看到欧阳文修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她浑身紧绷着。
准备敲门的手一时忘了放下,见欧阳文修就这样愣住,足足一分钟都没有说话。
她心里有些打鼓。
他是不想见到自己吗?
她稳了稳快速跳动的心,嘴角微微上扬,“嗨,好久不见!”
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怎么会用这么低到爆的开场白。
欧阳文修没说话,而是一下子关上门。
云晚晚悬着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他果然是不想见自己的,若非如此,怎么可能在游轮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都不联系自己。
而且自己主动打电话他也不接。
云晚晚看了一眼禁闭的房门,准备转身离开。
就再这时,门再次打开了。
欧阳文修看到云晚晚依旧站在门口,他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嗯~”欧阳文修闷哼一声,好疼。
云晚晚见他这样,赶紧上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欧阳文修掐过的地方红了好大一块。
她顿时眼里泛起水汽,抓住欧阳文修的手,“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她话音刚落,欧阳文修便把她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是疼的,很疼,我不是在做梦,你是真实的。”
短短不到二十个字的一句话,每个字都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剑刺入她的心脏。
云晚晚心里一阵阵抽痛。
欧阳文修双手用了很大的劲,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与她融为一体。
她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她没有推开欧阳文修。
抬起手轻轻的抚着欧阳文修的后背,轻轻的安抚着。
欧阳文修抱着她久久没有放开,经过楼道的人忍不住把视线投在他们身上。
云晚晚有些囧迫,她轻声问,“不打算让我进去吗?”
她话音刚落,欧阳文修如同受惊,赶紧松开她。
有些局促不安的侧开身子,“不,不是,快请进。”
云晚晚从见到欧阳文修开始,心就一直疼着。
见到欧阳文修这样,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抬起脚步走了进去,欧阳文修关上门,看到床上有些凌乱,他赶紧走过去整理了一下,看向云晚晚。
“你坐一会儿,我去穿衣服。”
云晚晚见欧阳文修如此,她上前拉住欧阳文修的手腕,让欧阳文修在床边坐下。
欧阳文修没有说话,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但也没问。
视线落在拉着他手腕的那只手上,原本纤细好看的手指,几个月不见,此时却瘦得只身下皮包骨了。
他心里狠狠一疼,犹如刀割。
看到云晚晚放开他,他下意识就要拉住云晚晚。
云晚晚看到他的动作,眼泪再次涌上眼眶,再次拉着欧阳文修坐下。
“我不走,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衣服。”
听到这话,欧阳文修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大了。
他松开云晚晚的手,眼睛却随着云晚晚移动。
看着云晚晚转身,他眼神也如影随形。
云晚晚走到柜子里,拿了酒店准备的睡袍,重新走回欧阳文修身边,拉起欧阳文修的手给他穿衣服。
“我知道你洁癖很重,但眼下只能穿这个,你委屈一下,将就将就。”
欧阳文修视线一直落在云晚晚的脸上,直到现在他都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怕这是自己的幻觉。
听到云晚晚的话,他轻轻颔首。
“嗯。”他应了一声,又觉得有些不妥,又加了一句,“不委屈。”
云晚晚没说话,替他拉好衣服,系好腰带,又拉着他坐下。
“等我一下。”
欧阳文修此刻就像一个懂事的孩子,云晚晚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反驳一个字,只是眼神一直随着云晚晚转。
云晚晚拿着吹风机回来,把线插在床头的插孔里,打开开关,试了试风的热度,开始替欧阳文修吹头发。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云晚晚专心致志的替欧阳吹头发。
她的手指轻轻的拨动欧阳文修的发丝,穿梭在他的发丝间。
欧阳文修静静的坐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忍不住慢慢握紧。
时间一点点过去,云晚晚关了吹风机。
蹲下身子,蹲在欧阳文修的面前,抬头看着他,“傻瓜,我不在你身边,你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吗?”
欧阳文修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听到她的话,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云晚晚的眼睛,轻轻摇头。
“不会,早在我妻子离开我的那一天,我就已经行尸走肉了。
如今活着只是因为她还没有给我明确的答案,没有告诉我,是不是要和我离婚。
我活着除了还剩这条命,什么都没有了,每天替我打领带的人没了,我喝醉了头疼,也没人替我按摩太阳穴了。
甚至回到家里,那也像一个牢房,我进去只感觉自己浑身都是罪过,伤害她的一幕幕都还历历在目,犹如昨日。
那里没有了伴我多年的欢声笑语,我的世界,只剩下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