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边的时候,云笙跟封辞打了声招呼说去开自己的车,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就顺利把车子开了出来。
回云家的只有她跟唐望。
唐沛暂时不能走,他会直接加入专案组跟这起大本营案。
熊山被安排在军队的招待所,等唐沛忙完后,再安顿他。
顾文臻则直接被送到了军总院,由那边的专家接手会诊。
他队伍的几个军人一起去的军总院,等顾文臻被安顿好后,他们就要回自己的军营所在地述职了。
云笙和唐望从军总区出来后就直接回家了,云家除了还在军总区忙碌的云平江外,一大家子人都在等着他们。
云笙和唐望一下车就看到了望眼欲穿的众人。
云守义站在最前面一脸笑意看着他们。
“外公爷爷,我们回来了!”云笙和唐望异口同声说道。
“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云守义乐呵呵地说道,“来,进屋说。”
一家人鱼贯进了屋,唐明丽红着眼眶把云笙揽在了怀里:“云笙,你们终于回来了!”
“舅妈,我平安回来啦,我把四哥也带回来啦!”云笙语调轻快地说道。
“是是是,我们家云笙最能干了。”唐明丽破涕为笑,“我算着你回来的时间,一大早就开始炖猪蹄了,这会儿正好炖得软烂。”
“走,咱们边吃边说。”
“吃完了,你就赶紧去洗澡休息,等明天恢复了精神头,咱们再好好聊聊。”
唐明丽拉着云笙的手把人按在餐桌上,招呼着几个儿子去厨房端菜端饭,又忙着给云笙倒水。
倒是云挽月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地站在旁边,等唐明丽去了厨房才有时间问云笙有没有受伤什么的。
“没有受伤,我不让别人受伤就不错了。”云笙喝了口水,回道。
“那就好,小望,你也没事吧?”云挽月又问唐望。
“姑姑,我没事,多亏妹妹救了我。”唐望把炖猪蹄放在云笙面前,笑着说道。
“没事就好,以后出门在外,自己要多警惕。”刚走出厨房门的唐明丽殷殷叮嘱,“不是每次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
话虽然不怎么中听,但却是大实话。
唐望也知道,如果不是云笙及时找到了他,现在,他估计还陷在大本营那个泥潭里呢。
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可没有云笙的本事,能直接把整个大本营的人都撂倒的。
“是,妈,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唐望连忙真心实意地回答。
菜都上桌后,唐望拿起茶杯站起来,他先是喊了一遍家人,然后说道:“这次是我太不小心了,让大家担心了。”
“云笙,谢谢你不远千里去救我。”
“以后,我一定小心谨慎,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
“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说完,他把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行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说这些,你们能平安回来,就好了。”云守义等唐望干了茶杯后,笑着说道。
“吃饭吧。”他最先动了筷子。
唐明丽就开始给云笙夹菜,让她多吃点。
“我看着人好像瘦了些,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在家里好好养着。”
“明天我炖个鸡汤,你有什么想吃的都跟舅妈说,舅妈做给你吃。”
“好。”
唐明丽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其他人都没有插嘴的空间,就在旁边笑看着。
云挽月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她就不会像她大嫂那样关心孩子。
幸好有大嫂,不然,云笙回来,她估计就只会干巴巴地说一句“你没事吧?辛苦了”。
想到这里,她失笑,忙给唐明丽和云笙都夹了一筷子菜。
云笙对她笑笑,她就也笑。
接下来,云家就又开始了热闹。
这回,云家的四个儿子都在家,唐明丽就把人使唤得飞起。
而云笙呢,什么都不用做,还有唐明丽时不时的投喂。
她四个哥哥也是,每回被唐明丽支使出去,回来的时候总会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
云笙觉得自己在家待了十来天,人都胖了好几斤了,坐在沙发上吃东西的时候,感觉肚腩都出来了。
不行不行,她不能再躺平了。
想到这里,她就对唐明丽说自己出去走走。
唐明丽对外出归来的孩子的稀罕劲虽然还没有完全消失,但已经不会很明显的表现出那种不舍心疼和热情了。
她听云笙说要出去,叮嘱一句注意安全,就继续忙手头上的事情了。
云挽月和霍北望的婚礼日期已经重新定下来了,她现在在做最后的复盘。
等确定她准备的东西都齐全后,她就要开始装箱了。
这些事情,她都是不假手他人的。
云笙说出去走走,那就真的是出去走走,没有开车。
还是那句话,短时间里,云笙不想再开车了,她得缓缓。
这次出来,云笙没有任何目的地,出了家属院后,就晃晃悠悠地在马路上溜达。
大本营的后续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
唐沛和专案组的成员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渠道一个个找出来。
然后,封寄余,云平江和几位大佬就一个个把任务分派下去。
封辞如他一开始设想的那样负责清缴京城的渠道之后,立刻去边境坐镇。
昨天晚上云笙就接到了封辞的电话。
封辞对她说,京城这边的渠道已经清理干净了,他要连夜往边疆赶。
“直接就出发了吗?”云笙问道。
“对,京城这边的渠道其实还没有完全成型成熟,所以清理起来相对简单一些。”
“边境那边就复杂了。”封辞说道,“那边估计还有几场恶战要打。”
“尤其云省那边,和金三角接壤。”
“我第一站就会去那里。”
“那你小心一些,上次给你的人参丸还有吗?”
“还有呢,我上次就没有用上。”封辞笑着说道。
“用不上才是好的呢。”云笙也笑。
接下来封辞就跟云笙说了一些跟大本营案有关的结果。
因为大本营案的浮出水面,左温那边的香烟来源已经查清。
左温劫持火车,杀人,贩毒,罪名成立,判了死刑。
其他劫匪都一一查清犯罪事实,给出了公正的判决。
倒是魏节,因为一直非常配合,也查出来,他确实是半路上的左温的贼船。
但他原先也干了不少违反的事情。
所以,他和曹方,陈良以及他的那些被抓捕归案的小弟们,也都被依法判了刑。
十年后,魏节刑满释放,他的儿子魏云鹏还有早他几年出来的曹方一起过来接的人。
经历了这么一场,魏节早就放下了对徐公宝库的执念。
他问了一句陈良,知道他出来后没有再跟曹方联系过,只淡淡说了句“人各有志”,也就没再过问了。
最后,他们一起回了魏节老家,安安分分地生活。
随着华国的不断发展,他们的日子过得也不差。
至于陈良,出来后,仗着他那张不错的脸,倒是勾搭过几个有钱有势的富婆姐姐。
不过,这个人不太有职业道德,常常被发现脚踏几条船,最后,被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富婆姐姐废了。
后来,就没有人见过他了。
人生的际遇真是难以预料。
谁能想到,当时在青山镇上或强势或不择手段或神秘的谢家爷孙,冯鸣山还有魏节一帮人,会是如今的结局呢?
风吹吹树叶的沙沙声拉回了云笙的思绪。
她看了眼天际的云卷云舒,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那是别人的人生,她感叹一句也就是了。
她要做的,是过好自己的人生!
云笙迎着初冬微凉的风,继续溜达。
京城火车站走出来一个提着行李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带着沧桑的脸上满是感慨。
阔别京城十多年,她终于回来了!
文疏雨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展开,就收敛了起来。
这种形式地回京城,其实没有什么好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