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如果自己离了婚,跳出了原来的生活,她是不是也可以活得更好呢?
这么想着,南笙心里就又有些不舒服了。
等这个周末的吧,她想,她得去小重山搞点事情,不然,她这心情总会受影响,不好。
与其自己难受,不如让别人难受。
“南笙同志,没想到,我还能从车间出来坐办公室,这都是托你的福啊。”孔梅边利落地把垃圾归拢到一起,边高兴地说道。
“孔梅姐,你别这么说,你为人热心,又对机械厂的事情了如指掌,你来妇联,那是实至名归的。”
“妇联的很多事情都要靠你呢。”南笙笑呵呵说道。
“真的?”听南笙这么说,孔梅更加高兴了,干起活来,更加卖力。
“真的!”
两人很快把小仓库收拾了出来,小仓库很大,除了走廊外整个二楼的空间都在这里了。
这么大的位置就摆两张办公桌,两把椅子,显得很空旷,但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南笙和孔梅的好心情。
妇联刚刚从工会独立出来,办公室又在二楼,一开始非常清闲。
南笙带薪摸鱼了好几天,情绪都完全稳定了下来。
这天,她跟孔梅又凑在一起说昨天晚上家属区某位领导家里的河东狮吼。
南笙直呼夫人威武。
两人正说得起劲,一声嚎声打破了和谐的环境。
南笙和孔梅对视一眼:来活了!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南笙还是充满期待地看着大门。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同志。
南笙和孔梅对视一眼,这,走错门了。
然后,这位男同志又嚎了一声:“不是说楼上是妇联吗?怎么没人啊?”
好的,确定了,这嚎声就是刚刚听见过的。
南笙怕刺激到人,小幅度挥了挥手。
“同志,我们在这里。”
现在是冬天,办公室位置又大又空旷,门缝漏风,他们就选了个靠边的地方放办公桌,所以,马全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人。
“妇联的同志们,你们要给我做主啊!”马全又嚎道。
南笙:……
救命啊,这男同志有将近两米了吧?
这么微仰着头哭嚎,她一抬头就对上了对方的大鼻孔,很难跟他共情的啊。
“同志,你坐下来,慢慢说。”孔梅搬了张凳子过去,客气地说道。
“算了,以你们的体格连我都打不过,肯定打不过我婆娘,我就不连累你们了。”马全说完,就准备离开了。
“等等。”南笙把人叫住。
这男同志可不能走,这可是妇联成立后,第一个求助人呢。
这人要是走了,寓意不好的。
“同志,咱们都是以理服人的。”南笙笑着说道,“不如,你先说说具体发生的事情,咱们给你参谋参谋?”
“还是不了,我婆娘不讲道理的,我走了。”
“再等等。”南笙继续留人,“我觉得,我应该打得过。”
孔梅:……别这样,她害怕。
两米的巨人都打不过,南笙这小体格子,为了开张,准备拼命了吗?
马全:……女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个打我,一个骗我,呜!
然后,孔梅和马全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只见南笙走到门背后,把准备压门的板砖拿起来,都没见用力,板砖就被分成了两块。
孔梅,马全:……
马全坐在了孔梅为他准备的凳子上,坐姿端正,对南笙的话有问必答,态度十分友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媳妇有时候会故意找茬跟你吵架,然后,打你一顿?”南笙总结了一下马全的话后,问道。
“是呢。”马全捂了捂脸颊,出来之前被他媳妇扇了个大逼兜子,委屈!
南笙立刻义愤填膺的说道:“怎么可以这样,你媳妇这样是不对的!”
“走,我给你撑腰,给你主持公道!”
孔梅:……
不是啊,刚刚谁听了领导家的八卦后,说不论对错,夫人威武的?
还说女同志站队女同志,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她都会想办法找到合理的切入点为女同志正名的。
怎么到了这会儿就要给马全主持公道了?
马全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万一呢?
南笙同志,咱不能为了开张没了底线啊!
孔梅用眼神把自己的疑问和意思表达得明明白白的。
“马全同志,你带路,我跟上!”南笙说道。
“好,南笙同志,你是个好同志,我相信你!”
马全大步走出办公室,孔梅拉住同样要走的南笙。
“南笙,你真要给马全撑腰啊?”孔梅担心地问道,“看马全的体格,他媳妇真打得过他?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
“孔梅姐,你放心吧,我没有完全相信马全的话。”
“但马全的委屈也不是像是假的,咱们肯定要先安抚好当事人,让当事人对咱们产生信任。”
“然后再了解事情的全部,这样才能解决问题。”
孔梅一想也是:“还是你懂的多。”
然后,她不好意思地说道:“刚刚你那么激动,我还以为,你真要帮着马全打他媳妇呢。”
“怎么可能,无冤无仇的,我打她做什么?”
“孔梅姐,你守着办公室,如果有人过来求助或者你有事出去,留张纸条给我就好。”
“行,我知道,你自己小心些。”
“不是说离家出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南笙还没到马全家门口,就听到了一个爽朗的声音。
“我,我找人来给我评理了!”
他非常有底气的说完,一转头,人呢?
下意识的,他缩了缩了脖子。
好在,南笙及时走到门口,她的敲门声救了他。
“打扰了,我是厂妇联的,我叫南笙。”
“南笙同志,你好,我是贾芳。”贾芳大大方方打招呼,把人请进屋里。
“前几天都值班,今天才休息,家里有些乱,见谅。”贾芳说道。
贾芳的言行举止都让南笙很有好感,原谅她还没有开始调节,心就有些偏了。
“马全,你去供销社买些点心回来,我跟南笙同志好好聊聊。”贾芳给了钱票,把马全支使出去。
“我不!”马全想起南笙刚刚徒手掰砖的样子,觉得自己可以反抗一下媳妇。
贾芳一个眼神扫过去,马全立刻怂了,拿起钱票招呼都没有打人就跑了。
“见笑了。”贾芳说道,“喝点水。”
“贾芳同志,你太客气了,是这样的,马全同志跟我们说,你经常找茬跟他吵架,然后打他。”南笙说话的同时接过了搪瓷杯。
“哦,你放心,我没有听信一家之言的意思,所以,就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这位飒飒的姐姐赶紧说这事情是个误会,南笙心说,她肯定相信。
“是,我是揍他了。”贾芳爽快承认。
南笙:……虽然但是,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婚姻里的男人大多有外人无法知道的,妻子无法忍受的地方的。
“你看马全是不是觉得他忠厚老实?”贾芳问道。
南笙点头,确实是这样,然后,她的神色严肃了起来,难道不是?
贾芳笑道:“他确实忠厚老实,但前提是不能喝酒。”
“只要喝了酒,哪怕只是沾沾嘴,他整个人就会变得暴躁。”
贾芳也跟马全说过让他不要喝酒,马全每次答应得好好的,但只要有人喊,他肯定又会出去跟他们喝酒侃大山。
喝完酒回来的马全是不能受一点刺激的,他那个时候的脾气属于一点就炸。
可人满身酒气,邋里邋遢的直接上床就发出震天的呼噜声,贾芳哪里忍得住。
她忍不住,就会把人喊起来洗漱。
马全被催烦了,就会动手。
喝酒,还想动手?
贾芳能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