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青的卧室在闫泽卧室对面。
闫泽推门进屋,吴浩尽职尽责的跟在身后。
蓝青回头朝吴浩眨眨眼,吴浩蹙了下眉,留了下来。
看着闫泽进了房间,蓝青一把拉着吴浩进了房间,回身壁咚在墙上。
吴浩戒备的看着蓝青。
没想到这小丫头劲还挺大。
“蓝小姐有事?”
“有!当然有!”蓝青眯着眼睛笑眯眯的问:“闫泽有老婆没有?”
吴浩摇头。
“那他有女朋友没有?”
吴浩继续摇头。
蓝青高兴到蹦起:“那他有没有男朋友?”
吴浩:“……”
男的朋友算吗!
蓝青一副就知道这样子的表情:“那这样的话,我追你们老大,你不介意吧?”
吴浩哭笑不得:“那是你自己的事。不过……”
不等吴浩后半句“我劝你还是考虑好了再说”出口,被蓝青一下子打断:“我当然知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可是你总和闫泽在一起,闫泽怎么谈恋爱啊!”
吴浩:“……”
所以,闫爷至今单身,全是他的责任喽。
再一次,吴浩审度的看着蓝青。
这个女孩脑子里到底都装的什么呀,有机会一定要介绍她和顾太太认识,这奇葩的思维,如出一辙啊!
吴浩自从跟在闫泽身边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出了蓝青的房间,刚要敲门进闫泽的房间,一下子想起蓝青的话,又退了出去,守在楼梯口。
晚上,突然下起了暴雨。
天上的乌云越压越低,偶尔一声闪电像是要把夜空劈成两半。
蓝青抱着两腿,看着窗外电闪雷鸣。
能住这么好的别墅,出入都有跟班,闫泽一看就很有钱的样子。
电视里那些有钱人不是都有私人医生的吗,可是闫泽为什么还要带自己这个小护士回来。
带回来又从没让自己看过他的伤口。
难道还有别的目的?
难道闫泽喜欢自己?
想到这,蓝青为自己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爬下床,穿上鞋,来到门口,刚要开门,忽然想起什么,又把鞋子踢开。
拉开门,探出头,左看看又看看,确定走廊没人,一口气跑到对门,啪啪敲闫泽房门。
“闫泽!闫泽!我可以进来吗?”
转动门把手,房门似乎并没有锁。
不等屋里的人说话,蓝青推门闯了进去。
“闫泽,外面雷声好大,还有闪电,我好怕!”
不管不顾,蓝青一头扎进闫泽怀里。
闫泽不动声色的把一只优盘模样的东西塞进枕头底下,漠然的转过脸,幽深凤目一闪而过一抹幽暗。
蓝青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钻进闫泽怀里便再也不肯出来,身体瑟瑟发抖,脸色青白。
“你怕雷声?”
半天,闫泽才反应过来蓝青嘴里说的什么。
蓝青重重点头:“嗯,小时候在雷雨天走丢过,所以……打雷的时候特别害怕。”
她平时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女汉子形象,偶尔摆出这种娇弱的姿态,一时间竟然让闫泽有些不适应。
宽厚的大手,在她背上似要落下,迟疑片刻,还是收了回去。
蓝青抬头,就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幽深眼眸中,冰冷,深邃。
浑身拢在阴霾中的男人,黑色真丝衬衫,黑色西裤,还有手上黑丝绒手套,浑身浸透的禁欲气息,冰冷而疏离。
明明跟和她住在一起时候的是同一个人,蓝青却忽然生出一种不认识的错觉。
“你……是不是讨厌我过来啊!”
蓝青抿了下唇,青白没有血色的瓜子脸,仰着头吃力的看着他。
慢慢收回自己冰凉的小手,缓慢的从床上退下来:“对不起,我只是,忽然有些害怕!”
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倏然涌上一丝委屈,乌黑的瞳孔瞬间蒙上一层湿润。
被咬出牙印的红唇抖了一下,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我还是回去吧,不打扰你了!”
转身,赤脚踩在地板上,一股刺骨的寒冷,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心底。
蓝青向前迈出一步,身体却忽然向后一倾。
不期然的,落入一个硬朗又陌生的怀抱。
蓝青挣了一下。
闫泽却抱得更紧。
“不是说害怕吗?”
低沉冷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温度,可就是让人觉得比平时柔了一分。
“你又不喜欢我留下来!”
蓝青双眼蒙上水雾,说话时,声音已经夹杂上哽咽。
“哭了?”
“没有!”她嘴硬。
“那这是什么?”
冰凉的手指划过腮边,又覆上润红的唇,嘴边瞬间传来湿咸的味道。
蓝青别扭的将头扭向一边。
夜深了,窗外的暴雨依然没有停歇,偶尔一声惊雷,将天幕炸开,瓢泼般的大雨,敲打着窗棂。
房间内宽阔的大床上,伟岸壮硕的身躯侧躺着,怀里缩成小虾米的蓝青,双手覆上闫泽的手背,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
暴雨一夜未歇,这样的姿势就整整维持了一夜。
翌日,碧空如洗,风和日丽。
吴浩准备好一切,按部就班的过来敲了敲闫泽的房门。
今天上午八点有一个会议,中午的时候要和金悦集团的老板吃饭,下午的时间也排的满满的。
吴浩抬了抬手,刚要敲门,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闫泽西装革履的出现在门口。
吴浩已经习以为常,正要如常的汇报接下来的行程,忽然,紧随闫泽身后走出来一个女人的身影,让吴浩整颗心都停止了跳动。
难道闫爷这些年来一直单身,真的是自己跟的太紧了?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备车!”
闫泽喊了吴浩两声都没有反应,不悦的皱了皱眉。
吴浩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强迫自己把眼睛从蓝青身上移开。
“蓝……蓝小姐要一起吗?”
跟在闫泽身边十年,吴浩第一次结巴了。
闫泽面色冷了一度,沉声道:“不用!”
吴浩刚暗暗松了一口气,就听闫泽沉声道:“把蓝小姐的东西,都放到我卧房。” 吴浩再次石化在原地,又一寸寸崩裂成齑粉,被一股阴风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