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白面沉如铸,看着女孩哀求的目光,似乎有了一丝动容。
皮带被丢在地上,金属质地的部分在地面上撞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安筱暖拍着自己狂跳的小心脏,稍稍松了一口气。
“转过去,跪好!”
“!!!”
不是,什么情况?难道说还没完!
男人沉稳的脚步靠近,带动周围空气一阵颤动,安筱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低沉压抑的气压将她困在风暴的中心,男人阴霾密布的脸,带着浑然天成的倨傲跟尊贵,鹰隼一样锐利的光芒让她的心脏骤然停了一拍。
动作先于意识一步,安筱暖转过身去。
等她反应过来,听话的身体已经扶着床边跪在地毯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突如其来,安筱暖浑身一个激灵,PP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终于让她意识到:
他竟然真的打她!!!
丝毫不含糊的一巴掌让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像只受伤的小兔子,泪花止不住的掉下来,小脸又羞又红。
他……他竟然真的扒了……打她那里!
禽兽!
禽兽不如!
“要是不想被打的明天参加不了爷爷的生日宴,你大可以再下床一个试试!”
竟然敢把他的话当耳旁风,是欠调教了!
安筱暖一声呜咽梗在喉咙,湿漉漉的眼睛看怪物一样看着顾慕白,黑白分明的水润眼眸中,委屈、控诉、恐惧,一股脑的全涌出来。
铁青着小脸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自己半边火辣辣的屁股,赌气上了床,将自己整个人蒙在被子里。
哼!
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
看着气呼呼的小野猫一连串的动作,顾慕白眼角抽了抽。
果然是炸毛了吗。
就是炸毛也一样可爱。
不过……他看了看自己红了一片的手心,刚刚似乎力气是大了点。
躲在被子里的安筱暖眼泪蓄在眼圈里,小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真是岂有此理,竟然敢打她小屁屁,她明天就离家出走,要他再也找不到她,看他还敢……
眼皮越来越沉,思维越来越混乱,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的床深深陷进去一块,头顶的被子被人掀开,新鲜的空气涌进来,一个深呼吸,紧蹙的眉心慢慢舒展开,她终于沉沉睡去。
昏暗壁灯下,熟睡的侧脸上,还挂着一滴晶莹,顾慕白眸光深敛,卷起舌尖,在女孩脸上轻轻吻舐过,泪珠过后,是细如白瓷的肌肤上,淡淡一片水泽。
女孩不舒服的转了转身,梦呓一声,转了过去。
几秒种后,又不习惯似的,向后挪了两下,直到后背靠近一个硬实的胸膛,才舒展开表情,美美的睡去。
而顾慕白另一只手里,始终握着一只冰袋,冰袋的另一面隔着毛巾,轻轻敷在女孩挺翘的圆润上。
清晨,安筱暖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
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入手冰凉一片。
该死!
脑子里忽然涌入昨天自己挨打的画面,小脸一红,暗骂一声没出息,竟然睁开眼睛就想那个暴力男。
安筱暖你丫的其实是个抖M吧!
刚从床上爬下来,大腿传来一阵锐痛,安筱暖“嘶”的一声,抽了一口凉气。
PP那里还好,根本没有感觉,倒是腿上划伤的位置,伤口结了痂,一动疼的要命。
咬着牙洗了脸,化了一个淡妆,选衣服的时候又犯难了。
礼服大叔早就准备好了,就放在衣柜最外面的位置,是一件冰蓝色长裙。
那个变态似乎特别热衷这个颜色。
安筱暖撅了撅红润的小嘴巴,拿起那条长裙,在身上比了比。
收腰的设计,从腰部到胸部掐出一条条细细的褶皱,衬托出完美的胸型河腰线,前短后长的裙摆,活力又不失大气,刚好遮住她腿上的伤痕,只是……
安筱暖的视线下滑,看向自己光着的两只脚丫子。
其实,爷爷生日宴的一切,大叔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自己忽然受伤,辜负了大叔的一片好意。
视线落在桌面上早就化掉的冰袋,安筱暖抿了抿唇,一咬牙,穿上了裙子。
镜子里的女孩笑得绯红的小脸仿佛发着光,凝脂一般的肌肤,被冰蓝色衬托的分外美好。略显稚嫰的小脸上,小巧精致的五官,仿佛镶嵌的明珠,熠熠生光。
张妈送早餐上来,开门的一刹那正看到镜子前顾影自怜的女孩。
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太太今天格外漂亮!”
“嗯,是大叔的衣服买的好。”
张妈表情一白,眼神闪烁了一下:“其实,这不是……”
“什么?”
安筱暖回头看她。
张妈摇头笑了笑,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没什么,只要太太喜欢,六爷就高兴。”
安筱暖低头去穿鞋子,露出小腿上的伤口,张妈视线跟着一紧。
“太太真的可以吗,要不要再请医生过来看看。”
她的腿上还上着药缠着纱布,如果穿裙子,就必须把药棉拿下来,伤口虽然不深,但如果因此感染的话……
“没事啦!”安筱暖笑笑:“以前打架,没少受伤,还不是一样活蹦乱跳的,不用医生来,待会我自己把纱布拆掉就好。”
嘴上这么说着,其实额头已经渗出一层细汗。
可今天是爷爷的生日,她一定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况且,这还是大叔的心意。
将头发挽起,再换好高跟鞋,早起的慵懒一扫而光,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孩,让人眼前一亮。
连张妈都笑弯了眼睛,赞不绝口:“太太真是我活这么大年纪,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就是当年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也不如太太这么清纯动人呢。”
“老夫人?大叔的妈妈?”
张妈双眼暗了一下,似乎回忆到一些过往:“老爷子和夫人年轻的时候感情很好,只是后来不知怎么了,才变成现在这样子。”
张妈叹了一口气,对从前的事情似乎不愿意多提。
安筱暖体贴的没有再问:“张妈,我是用这只橙色的口红好,还是枚色的?”
安筱暖手里拿着两只口红,比来比去,拿不定主意。
“不如都涂上试试。”张妈对化妆不懂。安筱暖吐了吐舌头,稚嫰未退的小脸上,有一丝丝小调皮:“那怎么行,口红和人一样,选了哪个就是哪个了,一条裙子配一只口红,换了,感觉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