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守株待兔
顾宛央立刻扶起了蒋夫人,“夫人,你如今身怀有孕,快快请起。”
“谢皇后娘娘。”
“夫人这是在为境州的受灾百姓施粥,本宫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言罢,她便直接站在了粥棚里,打算跟蒋夫人一起施粥。
赵飞度对还跪着的百姓道,“大家还不赶紧平身去皇后那里领粥?”
话音刚落,百姓们就站了起来又排起了队。对于他们而言,此生能够见到圣颜,还能领一份皇后亲自布施的粥实乃福气。或许有了皇上亲临的福气,境州的鬼神就不会再作祟。
赵飞度和顾宛央亲临境州并且在州府门口帮忙施粥一事很快就传到了蒋长临的耳中,他稍微惊讶了一下也就明白了过来。皇上和皇后刚入境州就抛头露面开始造势,恐怕就是想让这里所有的百姓知道他们到来的消息。自古天子便是正气浩荡能压四方邪祟,至少能暂时让百姓门的心安宁下来,继续开凿人工运河的工程。
一想到这里,蒋长临索性吩咐人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仗,想要把帝后来到境州的消息迅速地宣扬出去。
待施完粥以后,赵飞度便牵着顾宛央的手上了蒋长临吩咐人准备的马车,沿途两道都是跪着的百姓。
顾宛央掀帘看了看外面的场景,忍不住道,“估计境州最近遇到的事情实在是让蒋长临有些焦头烂额,所以他才会特意安排如此大的阵仗来迎接我们。”
“他最近的日子肯定不太好过。”赵飞度道,“不仅要念着开凿人工运河的事情,还得面对当初捐献了银两的商人的一次次追问,还要安抚这一城百姓。”
“不过如今这城中看起来还算安宁,你派蒋长临来境州是对了。”
赵飞度轻叹,“暴风雨前也很平静。”
“暴风雨过后就是晴天啊。”顾宛央道,“夫君,待我们抓住那幕后之人,一切真相便可以大白。”
“对方是有备而来,我们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抓到人。”赵飞度道,“不过就算暂时抓不到那幕后之人,我们也可以给百姓制造一个合理的真相。境州已经受灾多年,开凿人工运河一事必须尽快复工,这里的百姓再也不能继续受苦。”
顾宛央明白赵飞度的意思,若是一时半会儿抓不到幕后之人的话,他打算制造一个凶手出来证明开凿人工运河一事没有受到任何鬼神的诅咒。
“夫君。”
“央儿。”赵飞度看着她,“你想要说什么?”
顾宛央指了指跪在沿路两旁的百姓,低声道,“我希望他日我们离开境州之时,仍是沿路百姓相送,只不过那时候不再听从是蒋长临吩咐,而是他们心中自愿如此。”
顾宛央倒不是有多享受被人跪拜的感觉,而是想着百姓能够自愿做到那种地步,想来那时候境州一切忧患尽除。
曾经她想做皇后,一心想要陪伴赵飞度,也是为了站在高位不再受任何人任何事束缚,能够活得肆意潇洒,可后来真的成了皇后,时时陪着赵飞度处理政事,她逐渐明白过来,母仪天下的位置不仅仅代表着权利,其实也代表着责任。她既然享受了寻常女子无法享受的荣耀,自然也要真心为百姓着想。
赵飞度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央儿,你早就是一名好皇后。”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无论我做了些什么事情,你都会在心中加以美化,所以你的话才不可信。”
赵飞度轻笑,“我没有任何美化,我的央儿就是那么好。”
一路舟车劳顿,所以当来到蒋长临安排的住所后,赵飞度立刻吩咐人打来了热水,让她沐浴过后好好休息一番再操心境州之事。
顾宛央沐浴过后,的确有些昏昏欲睡,所以自然而然地上了床榻休息,不出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赵飞度忍不住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幸好自己把她带在了身边,不然还真不知道独自一人在外会有多么地想念她。
赵挚那小子,这一辈子都休想抢得过自己。
“央儿,无论什么时候,在你心目中最重要的人都必须是我。”
言罢,赵飞度走出了房门,对赵叶道,“孤现在去找蒋长临,你就守在这里保护皇后娘娘。她醒了以后若是孤还没有回来,就让她先用饭食,可千万不要饿着自己,孤会心疼。”
赵叶自然领命,却在他离开之后轻笑起来,皇上可真疼爱皇后娘娘,她看着他们之间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艳羡之感。若是男女之间的感情能够皆如他们这般美好的话,好像找个夫君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赵飞度找过去的时候,蒋长临早就已经在那里恭候。
“微臣参见皇上。”
赵飞度开门见山,“蒋卿,孤虽然在你上奏的折子里对境州的情况有所了解,但毕竟知晓得还不够详细,你今日倒是好好地细说一番。”
“皇上,臣素来不信鬼神,所以认为这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蒋长临从怀里拿出一只青瓷瓶儿递到赵飞度面前,“这是臣在追查那些出事的工人时发现的东西,问了很多大夫也说不清楚,但属下觉得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飞度打开一看,原来里面都是“无忧”。
“这是东夷的一种致幻药,能够让人出现各种幻觉,甚至出现自戕的举动。”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最近发生的事情倒是有了合理的解释。”蒋长临道,“这药来自东夷,恐怕跟东夷部落脱不了嫌疑。三皇子跟东夷颇有渊源,会不会是……”
“当初孤再三确认过,三皇子已经自杀身亡。”
闻言,蒋长临方才松了一口气,“这样臣就放心了,倒是少了不少麻烦。”
“蒋卿,孤仔细地想过,若是直接拿出这致幻药给百姓一个解释其实也说得通,但那幕后之人一日不被抓住恐怕境州难以彻底安宁,所以还须想别的办法。”
“臣也是这样想。”蒋长临道,“皇上,不如我们来一场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