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方婷萱气得全身发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我们已经道歉，也已经赔偿了您的损失。”徐长青不卑不亢地走进包厢，指着一地一毛钱钞票，“如果您还是不愿意接受，我也没有办法。”
紧接着，他俯身凑近方婷萱耳边小声说道：“隔壁包厢，有一群《滨城晚报》的记者在吃饭。如果你不怕惊动他们的话，我没意见。听说……最近你们旗下的一家能源企业准备上市，或许上个头条在这个关键时期对你们来说更有话题度？”
他的音量不大，却一字一句都透着冷意和威胁。
“够了没有！没闹够，你自己在这里慢慢闹！”夏致远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来，依依不舍地深深看了云洛菲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甩上了包厢大门。
“致远！你等等我！”方婷萱看着他那冷漠绝情的背影，再也顾不上别的，踩着高跟鞋就追了上去。
夏芷晴咬了咬下唇，拿起方婷萱遗落在座位上的包包，匆匆结账跟着离开。
停车场里，夏致远刚刚打开车门，方婷萱便拉开另一边的车门准备坐进去。
“给我下去！”夏致远冷冷地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谁允许你坐我的车？”
方婷萱正在绑安全带的手顿时僵住了，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吼道：“致远，你……你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小服务员这样对我，我才是你的家人啊！”
“家人？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做我的家人。”夏致远厌恶地皱眉，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口气更加森冷，“现在、立刻、马上就给我下去，不要逼我说第二遍！你不配坐我的车，不要弄脏了它！”
“夏致远！你以为……你这样对我使用冷暴力，我就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吗？告诉你，想都别想！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婚！”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夏致远已经一脸怒容地从驾驶座下来，打开车门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拖了下去丢在地上，然后用力甩上车门：“不要逼我打女人！”
还没等她站起身来，黑色凯迪拉克就轰地一声绝尘而去。扬起的烟尘中，方婷萱的脸渐渐扭曲变形：“夏致远，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这么对我！”
就在这时，她包包里的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什么事！”方婷萱正一肚子怒火没地方发泄，大声地冲着话筒吼道。
“宝贝，谁惹你生气了？”听筒里里面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调笑声，“又是你那个冷冰冰的老公吗？不要生气了，我马上过来陪你，保证会把你哄开心的。”
“去去去，一天到晚就知道油嘴滑舌。”方婷萱原本那张表情狰狞的脸顿时缓和了下来，露出了一抹不正经的笑，“还在老地方见吗？”
“妈妈！你在和谁打电话？”夏芷晴一路追了上来，拿着方婷萱的包包走到她身后，探究的眼神落在她手中的手机上。
“一个生意上的客户。”方婷萱有些慌张地捂住手机，挂断了电话，“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
夏芷晴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审视的目光一直盯着方婷萱那躲闪的眼睛。
如果只是生意上的客户，不能当着她的面打电话吗？
而且妈妈的表情，明显是中年女人找到第二春的那一种——和年纪不相符的妩媚和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