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并没有骗你什么,这个鬼娃娃的父亲确实如我所说,他将大量的物资从上面给运下来,然后跟我们交换那些白鱼,可惜跟我所说的不一样的是,村中那些固执的老头们却并不愿意做这笔买卖,他们认为这些白鱼是吃了祖宗们的肉而长成的,是不能够触碰的禁忌,我却对此不屑一顾,饭都吃不起了,还管这些白鱼干什么,因此便暗地里跟着鬼娃娃的父亲打交道,跟他交换一些物资,我们村里大多数人的物质都是从我这里拿过去的,可以说要不是有了我,他们恐怕还得啃上几年的草根。”
那鬼娃娃像中了咒一样,整个人截然不同,身上邪气森森。我们被他拿刀追的狼狈不堪,听到徐娇得意洋洋的语气,我忍不住去问他:“你们既然是盟友,那么为什么你要害死这娃娃的父亲,害他成了一个孤儿,还不放过人家的孩子,将人家孩子害成这个模样,你难道就不会心虚吗?”
他像是看笑话一样的看着我们,然后懒洋洋的说:“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他愚蠢不堪,要知道我们这里物资匮乏,而那些白鱼如果要想大量繁殖的话,就必须得有人祭湖,他不过是撞见我害死村中一个讨人厌的侏儒,就要张扬着把我给告发,我百般劝解都没有用,没有办法之下我只能将他推到湖里去祭鱼了。”
“啊!”我手腕上缠着的那条白蛇突然脱离了我的手腕,惨叫一声跌在地上,原来她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个鬼娃娃身上的黑气给擦中了,顿时乌黑一片,整个身子都惨不忍睹。
本来还一直懒洋洋没有打起精神的上官婉儿突然整个人身上迸发出强大的气势,冷喝一声:“你找死。”
她双手掐诀,口里默念咒语,没过一会儿,那个鬼娃娃突然惨叫一声,整个身子都摔在地上。
我看着那个摔在地下的鬼娃娃,他整个人似乎极为痛苦,嘴里源源不断的吐出血来,但尽管如此,他的嘴角还是上扬的,露出一口大白牙,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
看了这一幕,徐娇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似乎在他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不过是戏台上的一出戏,而不是发生在身边人的真实事情。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简直恨的牙根痒痒,猛的就想上去偷袭,可是我离他还有三个步子的时候,就看见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那个娃娃突然挡在他前面,整个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我觉得一掌要是拍过去,那小娃娃恐怕得命丧当场。
我这一招本来就是用的杀招,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让那个小娃娃替他挡下这一掌,因此我猛地将我这一掌的内力收回,被反噬的吐了一大口血倒在地上,他看到我这副样子,哈哈大笑起来,还不停的用手拍着地,似乎看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你看看你,这么有善心,到头来受苦的还不是你自己,跟他那个死鬼爹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他这幅样子,我简直气得要吐出一大口血出来。
一直站在我后面没有说话的上官婉儿突然开口:“既然如此,你害死人家的父亲,又害了人家的儿子,为什么还不放过人家的妹妹?”
“我的大金主死了,那么我自然得想个办法代替他成为供应我们物资的大金主啊,幸好我家祖传的一门手艺就是制造人皮玩偶,将人的皮剥下来,然后套在自己的身上便可以冒充这个人,你看看……”他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在原地转了个圈,方便我们观赏他这身上披着的人皮面具:“你看看,这人披在我身上是不是天衣无缝?连他那个老婆都没有发现,我竟然已经换了个芯子。”
我躺在地上捂着心口,刚刚那一掌反噬的我坐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那个小娃娃还站在徐娇的旁边,整个人无知不觉就知道傻笑,看起来狰狞的很,而徐娇像操控一个人皮玩偶一样,操纵了那个小娃娃。
“这个小娃娃跟你无冤无仇,你既然要报复人家父亲,那么又何必将他留在这世上了?一把把他杀了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让他亲手杀死自己的姑姑!”这也是我最看不过去的地方,他竟然执意要报复这个要揭露他罪行的人,为什么还要将徐娇的儿子留在世上?
他不知道动了什么地方,徐娇的儿子突然左手弹的弹,又弹弹右手,整个人又转了个圈。
“你说他吗?要不是没有他的话,恐怕我还不知道怎么到悬崖上去拿到那些物资,那徐娇死的时候,我到他家过去,将他屋里的所有物资给搬到了我住处,可是那物资再多也终究有限,很快那些我囤积的物资就被所有人买光了,无奈之下,我只得另外想个办法,好去拿到那些物资。”
“而这个时候要是没有这个小娃娃,恐怕我的期望还不能够成行,那天我披着他父亲的人皮,他居然没有认出来,亲热的挽着我的手,还说,今天就到了见娘亲的日子,让我快点跟他走。”
我听到他说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疑惑的问他:“你不是说,他娘亲在生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吗?”
他突然笑了一下,似乎在笑我天真:“我说的就都是真的吗?你怎么这么傻?”
“什么意思?”
“这徐娇虽然说赚钱无耻了一点,但是对他老婆孩子还算是真的好,赚的钱基本上都买了那些养魂的器具,有这么多宝贝养着他妻子的魂,他老婆怎么可能死掉呢?”
“事实上他那个老婆本来一直都是活着的,只不过后来被徐娇的亲生父母亲自给收了,我也极为的遗憾,毕竟没有他的鬼老婆在,我再也没能从上面运物资下来,因为没有人能够把我给拖上去,而我又不能离开这个悬崖底太久,要知道我们这个家族一向就是有诅咒,所有村子里面的侏儒都不能够离开这个悬崖底,哪怕在这里饿死,都不能爬到上面去。”
上官婉儿手上缠着那条白蛇,那白蛇本来刚刚被那鬼娃娃身上的黑气给烫得半死不活,经过上官婉儿的救治现在已经好多了,至少精神不少。
“恐怕这事情你也推波助澜了不少吧?”上官婉儿抚摸着手上那条白蛇,冷冷得开口。
徐娇听到这话笑了:“你这女子倒是聪明,确实这事情有我在后面做了不少功夫,我这副皮囊的鬼老婆自从生下这个鬼胎之后身子损了不少,全靠那些养魂的器具给养着,可是我把徐娇给杀了之后,他那鬼老婆还要耗费阴力把我从悬崖底下给拖上去,而我又不是她的丈夫,自然就不会耗费大量的钱财买那些贵的要死的器具,久而久之,他的身体亏损得不行,因此才在徐娇父母找到她的时候没有躲过去,所以被打得魂飞魄散。”
他像是在说一件什么极为自豪的事情,得意洋洋的开口,一点都没有认为自己有丝毫错处,看到他这幅样子,我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用手摸了摸旁边那小娃娃的头:“至于这个鬼娃娃,我就更不可能把他抛弃了,毕竟这徐娇的鬼老婆死的时候,我就只能靠这鬼娃娃的阴力将我拖到上面去拿到那些物资。”
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忍不住冷笑出声:“你当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致,这脸皮比的上城墙了吧。”
他听到我的嘲讽,没有生气,反而跟我自豪的说:“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把我给杀了,认为我是个人渣,但是,那又怎么样?你毕竟对我做不了什么不是吗?因为你顾忌着这娃娃的性命,所以并不能真正对我做什么,其实何必呢,这不过是个鬼胎,又不是真正的什么孩子,本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上,你还不如替我解决了他,好让他死得其所。”
他故意说这些话,打着如意算盘,认为我是绝对不会牺牲那个小娃娃的性命,从而将他抓住一顿暴打。
我看着他身后那个慢慢浮起来的身子,突然脸上也笑了:“是吗?你是不是真的认为我哪里没有丝毫的办法?”
他不在意的一耸肩:“你能拿我怎么办?又能拿我如何?”
我只是笑了笑,缓缓的开口:“我程墨想干的事情,还没有干不成功的。”
与此同时,就在我说完话的下一秒钟,对面那个徐娇突然惨叫了一声,然后他的整个身体就突然分开了两半,露出里面一个身材矮小的侏儒出来。
我看着那个全身都是打着补丁的女孩子笑了笑:“我是对你做不了什么,也没有资格对你做什么,但是这个被你害死的女子,被你害死了兄长嫂嫂还有她侄子的女子,自然是有资格来回报你的,怨有头债有主,你好好享受吧。”
那个侏儒一从那具身体里面跳出来,就一脸惊恐的盯着他身后那个全身打着补丁的女子,一边看着她一边不停的后退,瑟瑟发抖:“你别过来!你再过来,信不信我把你再杀一次丢进湖里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