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献上花束,轮到顾诺贤的时候,全场安静了。
走到妈咪的墓碑前,顾诺贤盯着笑靥如花的苏希,轻声道:“妈咪,宝贝能不穿睡裙吗?我可是女孩子耶…”
“妈咪,你做的饭真难吃耶!”
“妈咪,宝贝去学习做菜,以后每天都做好吃的饭给妈咪吃!”
“妈咪,你穿这条裙子,最好看了!”
“妈咪,今晚宝贝跟你睡哦!”
“妈咪…你真好看…”
“妈咪,你以后,也要穿着婚纱…嫁给我哦…”
“妈咪,宝贝有钱,你喜欢什么…给宝贝说…宝贝…给你买…”越说,顾诺贤声音越哽咽。
小孩子絮絮叨叨说着曾经他跟妈咪常说的话,周围众人,皆是红了眼。有些心善的,捂嘴痛苦。
“妈咪,宝贝…好想你!”
说出最后一个字,顾诺贤扑向墓碑,死死抱住苏希的坟墓不肯松手。贴着冰冷的墓碑,顾诺贤当着所有人的面,嚎啕大哭。
顾探静静看着,仰头看天。
今天是个大晴天,大年初三,每家每户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不断,可他的心,冷若冰霜。
“雷鹰,将小少爷抱上车。”
雷鹰上前,将泪流满面的小人儿抱着怀里,安慰道:“小少爷,别哭了,跟雷鹰去车上等大家!”
顾诺贤还想要再待一会儿,顾探一个冷艳扫过,顾诺贤一愣,从雷鹰怀里挣脱出来,自己跑上车去了。
盯着自己最爱的容颜,一步步朝坟墓走去。男人手里既没有拿花,也没有准备致词的*。
他静静地看着照片上笑容恣意的她,久久不语。
风,吹起;太阳光射下,给苏希的照片布上一层温暖光芒。
“我爱你,永生永世。”
男人的声音且小且淡,轻到后方的人,全都没听到。
…
大年初六的晚上,顾星云病情加重,口吐血液,大小便全是血液。
他的期限,不超过一日了。
接到顾爵的电话,顾探还是乖乖穿衣携着顾诺贤去了顾家老宅。
见到顾探父子,顾星云浑浊的老眼有那么一刻,亮了下。
“爷爷,我是诺诺。”顾诺贤坐在顾星云床前,小脸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欢颜。
顾星云颤颤巍巍伸出手来,顾诺贤见状,赶紧与之握在一起。“爷爷,还好吗?”
“诺诺啊…爷爷…就要走了…”
“爷爷…”顾诺贤叫了声爷爷,不知该说些什么。人中有一死,不过早晚而已。想着再也见不到爷爷了,顾诺贤心里倒也有点小忧伤。
“阿…阿探…”顾星云那只老手朝顾探伸去,顾探低低看着,没有伸手。
他,终究原谅不了他。
这个人,罪孽深重,到死都得不到原谅。
见到顾探的反应,顾星云心里一凉,一口怨气噎在喉咙。
“咳!咳!”
“咳!咳!咳!”
顾星云一阵剧烈咳嗽,顾爵赶紧端来盆子接住,叶楠忙着给他拍背,顾探居高临下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你…能来看我…我,死…也没有…遗憾了…”
“阿探…你…是个倔孩子…”
“苏…希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万万不可…做傻事!”断断续续说完这番嘱咐,顾星云又是一阵猛烈咳嗽。
这一晚,所有人都没有睡觉。
次日清晨七点半,顾星云猝,享年79岁。
大年初七,顾星云的葬礼如期举行,大年初八,顾星云下葬。
顾探至始至终便无表情,就好像,他一点也不在乎顾星云的死活。至于真相究竟如何,无人得知。
——
*
——
正月十五。
元宵节。
今日,是安希尧跟苍蒹葭的婚礼,顾探是伴郎,丹尼斯也是伴郎。
今日的婚礼,所有人都是欢声笑语的。
顾探亦然。
勾唇,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这是顾探今天负责做的事。
婚礼结束,扔捧花的时候,出现了一个诡异的事情。
那个本来扎得紧紧实实的捧花,在扔出的那一刻,竟然在空中分成了两半。
一半,又一次落到了蓝七身上。
另一半,落到了路过的顾探身上。
顾探握着那捧花,久久不语。
苏希死了,他成了鳏夫,这花与他而言,无意义。转身,顾探淡漠的扔掉那半束捧花。
小希,你走了,我的爱情也死了。
这世上除了你,没有第二人会是我的新娘。
“爹地,我们回家吧,这里太闹,我不喜欢。”小手牵着顾探的大手,低头,小人儿笑的拘谨。
顾探一愣,这人,是他活着唯一的动力了。
“好!”
坐上车,车子缓缓朝他们的家驶去。
车上,顾诺贤坐在后车座,他的旁边,有一小节空座,那是苏希的位置。
“爹地,妈咪死了,我们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吗?”
顾探头伸向外面,外面的天空,十里放晴,万里无云。
“eric,妈咪不会真的离开我们,她活在这里。永远活在这里。”顾探的手,正捂着那颗剧烈跳动的心。那颗心,永远为一个叫苏希的女人跳动。
顾诺贤摸摸心脏,活在这里么?
可是,他希望妈咪活在这世上,活在他们的眼前。
妈咪,宝贝真的好想你。
好想抱抱你。
我去你的坟墓看你了,你还是笑的那么开心。你走了,丝毫不在意我们了。
妈咪,你好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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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就是可爱的雅兰跟萌萌哒的美人陀离。
☆、023、动荡局势中,雅兰扛枪来
中东,土耳其西南部,x国。
杜迈尔这个城市很荒凉,荒凉到即使路上行人擦肩接踵,你也感觉不到他们。
这里,荒凉的没有一丝人气!
至少,陀离看到的场景是如此。
默不作声行走在落寞的街道,陀离双手放在裤腿两边,行走着,男人也沉默着。
这片难民区居住了三万人,可是在街上走了大半天,陀离看到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且,那仅有的几个人里面,还有三个是扛着机枪的年轻女子!这里,是真的落寞了。
这个城市每天都在面临着死亡,有人生,有人死,而生的,永远没有死得快。
死,只要一眨眼的时间。生,却要经过一番撕心裂肺的震吼。
这个地方的女人皆是带头纱穿长袍,男人都蓄着浓密的胡须,这片难民区,乍然来了一个穿的干净得体,脸上洁净的没有一丝瑕疵,长相比女人更好看的男人,躲在屋子里的那些人,都是朝陀离投来好奇目光。
低头,男人一步步,安静的漫步在荒凉街道,看似随意的陀离,实则早已陷入备战状态。
跟奥萨军火组织的战斗,断断续续,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月,全球发生了许多事。
最轰动的,莫过于上一周炎门大门主顾探开着战斗机去俄罗斯h城,亲自捉拿汉克这事,其次,便是‘is’组织前首领汉克去世,信任首领白煅上位之事。关于苏希的去世,道上的大人物,都是致电顾探,然后转身,将这事抛向脑后。
不过是死了个女人,没有人会放在心上的。
苏希死的那一天,陀离亲自上了战场,那一天,剪影走了两个核心成员,不知为何,那天他觉得,这个天,好像变了。变得,不像是天,倒像是地狱。
脚步,戛然顿住。
漂亮的男人站在原地,静止不动。某一刻,男人左脚忽然朝右后方退去半步,身子,也是跟着迅速侧开。在他身体闪开的那一瞬间,一柄黑谁kabar1217猎刀自陀离先前所站的位置狠狠刺去。当然,来者,落了空。
陀离轻哼一声,左脚扫回原方,右手准确锁住来者后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