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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如此,江峥衡的脚步总算明显顿了一顿,一向淡定从容无波无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

还学会威胁人了?不过没关系,考完了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最后一科是英语考试,于他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毕竟在英国那么多年也不是白待的。

结果就是他飞快地做完了所有题,收笔时掀起眸子一看,墙上挂钟正指四点,多一丝偏差也没有,离考试结束还剩一半的时间。

指尖微屈,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秒钟转动的声音在他心上留下一道细长浅显的划痕,搔动着他本就不甚集中的神经。从来没有觉得,等待是一件如此难熬的事情。

阮悠在冷饮店找到韩予瞳,对方见她心事重重,隐忍再三,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家那位上午没发挥好?”

阮悠摇头,哪里是不好?简直是太好了,都让他有心思分出来“算计”她!

临近考试结束还有五分钟时,江峥衡再也坐不住,飞快地交了卷,再从冷饮店把阮悠拎走,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堪称教科书级别的行动案例。

对于这场早有预谋的“白日宣淫”,阮悠已经放弃了挣扎,左右挣扎无用,不如配合。

“我们去哪儿?”她问。

“酒店,或者我家。”江峥衡拉着她上了出租车,“你选一个。”

不等阮悠回答,他又道:“算了,去酒店,近一点。”

阮悠:“……”

前排的出租车师傅听了这话,意味深长的目光投过后视镜里打量了他们一眼,心照不宣地加大了踩油门的力度。

酒店实在太近,不够出租车师傅施展车技,不过两分钟,车子便稳稳当当地停在大门口,弄得大叔本人亦是一头雾水,这对小青年怎么连几分钟的路程都不愿走?

依旧是酒店中午那间房,外厅的落地窗光可鉴人,内厅的欧式床徐徐诱人。

阮悠不甚自在地放下包,问:“我先去洗澡?”

江峥衡看她一眼,眸中神色深沉,似乎挟着某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无声,幽暗诡谲,不可名状。

他淡淡地收回目光:“随便。”

足有寻常人家起居室一般大的浴室内,雾气氤氲,热气蒸腾。

阮悠泡完澡,穿着浴袍站在椭圆形的欧式梳妆镜前,伸手拂去水雾,镜前人影仓惶显露。娇颜酡粉,媚眼如丝,腮边染着淡红色,笑起来时颊边嵌着浅浅的梨涡,清纯与妩媚在她面上完美地融合,极少数人能做到的二者兼具。

她望着镜中人,一时有些愣怔。

在这发神的空档,浴室门被人推开,大片雾气似乎寻到出口,争先恐后地散开。

后背贴上一方炙热有力的胸膛,随即,一双手环上她盈盈一握的腰。

镜中多了个人影,身形高挑挺拔,面容白皙如玉,眼角的线条逶迤流畅,隐隐含着三分笑意,不似平常冷寂。

江峥衡将头埋于她颈脖间,轻轻吸了一口气,惹得阮悠身子微颤。

不待她有多余反应,细碎的吻便一个接一个地落下,在她颈脖间,在她肩头上,浴袍被扯开一个角,猝不及防地滑落,露出大片皮肤,肌理细腻骨肉匀,说得便是如此。

阮悠身子有些发软,主动回过身勾住他的脖子,稳住身形,踮起脚尖去寻他的唇。

一吻结束,二人的气息皆已紊乱,阮悠匐在他肩上,有气无力。

江峥衡倏尔将她拦腰抱起,朝卧室的大床走去。

整个人陷进柔软的被窝中,阮悠舒服地叹了一声,可不等她叹完,一具结实的身躯便覆上来。

阮悠被压得有些不舒服,微扭身子想调整姿势,却被一只手按住肩膀,江峥衡直勾勾地盯着她,眸中蓄起危险的意味,薄唇吐出两字,略带沙哑。

“想跑?”

阮悠察觉不妙,连连摇头。

江峥衡见她反应,倏尔轻笑一声,是从喉咙深处溢出来的愉悦。

他埋首去吻她,唇舌纠缠在一处,温柔地描摹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在她漂亮的锁骨上留下浅浅的牙印,以示主权。

阮悠不甘示弱,仰起头咬他的喉结,乌发散落在枕上,面容迷离又沉沦。

江峥衡闷哼一声,手在她身上作乱,一路流连至后腰处,竟摸到两个浅浅的不易察觉的漩涡。

原来他的女朋友不仅脸上有酒窝,腰上也不甘落后,它们似乎还有个美丽的名字。

维纳斯酒窝。

阮悠有些痒,忍不住去拂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握住,引领着置于某处不可言说之地。

她被掌心下灼烫的温度吓到,惊慌失措地想要收回手,江峥衡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感受到了吗?”

阮悠大睁着眼,不知反应。

江峥衡揽过她颊边的一缕碎发,在指尖打着转,一圈一圈,像缠在他的心房之上,头埋的更低,声音愈发隐忍:“我进来了。”

他骨子里似乎还带着那股贵族般的绅士作风,犹记得二人初次亲吻时,他亦是这般礼貌地知会了一声。

不过也仅仅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了,答案如何并不重要。

虽然身体准备好了,经历却是贫乏,几次都没找对地方,倒把阮悠撞的生疼。

她眸中已有泪花,心下起了退缩之意:“我不要了,好痛……”

江峥衡哪里还听得进去,却也心疼得不行,急急地去吻她,舌尖刮过她的泪,一片灼烫。

“对不起,对不起,再试一下。”

阮悠紧握的双手松开,去勾他的脖子,唇还未来得及触及肌肤,一股撕裂之痛沿着尾椎骨迅速向上爬,将她的中枢神经包裹得密不透风,神思忽有一瞬愣怔,随即陷入空白。

竟然是这么痛,比方才更甚数倍……

原本打算亲吻他脖间肌肤,紧要关头却及时转折,一口咬在了他肩头,借以分流痛感。

江峥衡丝毫未觉,或者说毫不在意,他挺了一下身子,引来阮悠有气无力的抗议。

“轻……点。”

他皱了皱眉,似乎也未料到会如此之痛,面上划过一丝懊恼,轻轻吻在她额头上,予以安抚。

“放松,你夹太紧了……”

初尝禁果,两具年轻的躯体不断靠近,相互依偎。经历短暂的适应期,江峥衡亦憋到了极限,终于忍不住缓缓动起来。

阮悠这回倒未呼痛,只是咬着他的肩头不肯松口,间或泄出几声轻吟。

而欲望一旦开闸,便止也止不住。无边的汹涌袭来,将二人淹没在欲念的潮涌之中,偏偏有人始终不愿上岸。

空调似乎已经不管用,室内温度一再攀升,高居不下,二人已是遍湿全身。

一滴晶莹的汗珠自江峥衡尖削的下巴滑落,不偏不倚地打在阮悠挺翘的鼻尖上,似从此与她融为一体,再难以分离。

在这个炎热的午后,或有人失意,或有人狂欢,迷醉疯狂是选择,蒙头大睡亦是常态。每个人有每个人庆祝的方式,每个人也有每个人沉默的理由。

而此刻,于彼时,只要她在他身旁,能永恒到天长,便胜却万千荣宠与星光。

第42章 chapter 41

阮悠收到一套别墅——阮仲林赠予她的成年礼。

别墅区有个十分动听的名字, 籁湖。

它位于长泞西区,是出了名的金贵地段,附近有群山环绕, 江流曲折, 两公里外还有个湿地公园,有钱人们挤破了头也想在这里安一个窝, 却被有权有势者捷足先登, 能住在这里的人既要富也要贵。

别墅内装潢一新, 全部按照阮悠的喜好来, 仿佛为了方便她随时拎包入住。

她迫不及待地拉着江峥衡去参观。

可惜,这似乎并不能吸引江公子的注意力。

但阮悠却做出了十足的主人架势来, 跑前跑后,尽心尽力招待自己尊贵的客人。

刚把一盘冰镇葡萄放在茶几上, 就被“客人”一把拉住,身子一倒, 稳稳当当落在他怀里。

“别动, 躺一会儿。”

江峥衡率先出声,制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眉目间隐有倦色。昨晚被展叙谭铭他们叫去一个最近新开张的俱乐部飙车, 那群疯子只在夜晚出动,玩了个通宵也不罢休。

原本这场毕业狂欢要持续一周,他却提前“上岸”,原因很简单,女朋友不在身边做什么都不得劲。

阮悠勾住他的脖子, 似嗔似怪地望了他一眼:“俱乐部很多美女吧?看花眼了?”

江峥衡嘴角隐隐动了一下,面上表情依旧淡淡的:“没怎么注意。”

他微动了动身子,接着道:“你要是和我一起去,可以自己数数。”

阮悠轻哼一声,想到确实是自己先拒绝了,便没再说什么,伸手捞过茶几上的琉璃盘子,选出一颗饱满圆润的葡萄。

她素来有个习惯,吃葡萄不喜欢剥皮,捏着葡萄尾端轻轻一挤,从顶部那个洞口直接将果肉吸出来,方便得多。

可今日却不那么顺利,大概是躺着的缘故,又或许是这颗葡萄尤其多汁的原因,汁液一不小心“脱壳而出”,迅速沿着嘴角下颚骨滑落,在颈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浅色痕迹。

阮悠手忙脚乱地要拿纸巾擦拭,却被江峥衡制住。

他埋下头,吻在她脖颈间,舌尖轻柔地勾去多余的水迹,回味余有一丝甘甜。

阮悠身子微软,抓心挠肺般之感从脚尖爬至天灵盖,察觉事态发展有异,略有慌张。

二人初尝情事,江峥衡食髓知味,暑假每每与他出来总要拉着自己胡作非为一番。偏偏他还不知节制,总是将阮悠做得手脚发软,身子发虚,留在身上的痕迹也愈发明显,叫她总要时刻注意遮掩,在这高温酷暑之下着实难熬。

是以,阮悠上次才没答应和他一起去俱乐部玩,若真要在那儿待上个好几天,只怕江峥衡根本再顾不上什么飙车游乐,在酒店里就能待到天荒地老,与她没日没夜地放纵下去,将她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阮悠还以为他这次去了之后,自己能趁机休养几天,谁知不过一日他便打道回府。

噢,忘了,明天是她的生日,他也是该回来。

此刻脖间的吻已转移到耳畔,阮悠急急地去推他的肩:“晚上有party,我要穿裙子的!”

江峥衡动作未停,含住她小巧玲珑的耳垂,含糊道:“我轻点……”

阮悠不肯放行,他便又补了一句:“不留在脖子上。”

推拒的动作似有松动,眼看江峥衡就要进行下一步,阮悠倏而又想起什么,火急火燎地补充道:“还有腿上也不行!”

不知当事人是否听进去,左右阮悠刚说完就被堵住了嘴,神思模糊之间还在想:早知道就该订长款的礼裙。

事后,阮悠有气无力地枕在江峥衡的腿上,连多一丝的精力也没有。

而吃饱餍足过后的某人反倒神采奕奕,看模样精神得很,勾着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把玩。

室内空调温度不高,江峥衡方才脱了上衣后也没穿上,就这样裸着上身靠在沙发上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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