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出了养生殿,正好与赶回宫里的杜公公相遇。
殿门前,华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皇宫,空旷,四周又没有遮挡,寒风吹刮过来,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冷,而是寒入骨啊。
杜公公见状,也不顾进殿照顾安帝,训斥杜纯道:“小纯子,你没看到摄政王妃冷吗?怎不命人给王妃提暖炉围着前行,暖手炉呢?”
杜纯也急了,跪下立即向华筝求饶,“求摄政王妃饶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冷,寒冷致极,根本就不想把手伸出来,可没办法,无奈,将手中已经拿着的两个暖手炉示出,“杜公公,小纯子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别怪他,他一个小公公,一无职,二无权,你让他去哪使唤人啊?再说,是本王妃畏寒,与他人无关,莫要责备他。”
华筝的善解人意,反而让杜公公不好意思了,可思及萧墨寒这不好说话,且又宠妻的王爷,不得不正色起来。
躬着身,连连道歉,“是老奴思虑不周,还请王妃恕罪。”
“小纯子起来吧,本王妃没事,前头领路吧,莫要耽搁了给义皇兄熬药了。”
杜公公刚准备再交待杜纯几句,便又闻华筝吐出的清脆悦耳之声,“杜公公,天气寒冷,你老时常跪着,双膝的老毛病是断不了了,但这缓和之法,本王妃还是有的。”
说着,华筝转向还跪着未起的杜纯,面脸之下,唇瓣都有些发紫,“回头让小纯子给您备上些,好缓解,义皇兄那儿缺不得人侍候,你老可不能给义皇兄添乱子了。”
心里感叹:哎呀,我的妈啊,若是让她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天还跪在地上,简直是要她的命啊。
心疼这些在宫里当差的下人,同时也内疚,因自己而让杜纯受罚。
“老奴谢过王妃。”杜公公心里感激,特别是在华筝一直盯着杜纯跪地的双膝,都忍不住鼻子犯酸了。
当奴才的心酸,恐怕也就只有他们这些奴才方懂,推了一把不争气的杜纯,声音带着微哽,“你小子这是得福了,还不快给摄政王妃叩头谢恩。”
要命了!
一头可是磕得一个比一个响,华筝又不得不受,心里犯苦啊!
好不容易杜公公放过杜纯,催促他带路。
华筝看着杜纯,鼻子都冻得通红通红,感觉碰一碰都会痛得要命,更别提还不许他们停顿摸混了。
经杜公公这一安排,华筝被六名宫女提着碳炉围着前行,杜纯则在前头带路。
约莫走了两刻钟,华筝终于到了太医院了。
按理说太医院,应该藏了不少药的,正常而言,哪怕再远,也应该能闻到药材味。
可怪了,都已经到了太医院门口了,药材的味道竟然淡得几近无,这有点不太合理。
薛太医、娄太医等人早已得到了消息,华筝是受了摄政王爷之意前来太医院给安帝配药和熬药的。
原本是顾太医离任,太医首之职理应由薛太医接任的,谁曾想突然跑出个白玉子出来,让他无法顺利升迁。
对于与白玉子同门师妹的华筝,薛太医薛正初可是视为仇人。
既然进了太医院,也别怪他给她使绊子了。
冷漠地对待华筝的到来,对于她这位完全未被册封的摄政王妃,薛太医等人虽未对她不敬,但对她的不服,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