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生一把火吗?”华筝拿了一根筷子,将长发就这样盘了起来,而后带着重重的鼻音道:“钻木取火都试过,有什么大不了。”
李末央不知道华筝为何如此执着。
拿着菜刀,不甚熟悉地切着菜、肉等等。
约莫一个时辰,黄依回来了,八菜一汤已经被李末央端到了房间里。
华筝洗了把脸,让黄依去把蓝依给叫醒,而她向转向其房的床,站在床边,对李安然道:“我知道你是清醒的,我没有办法叫醒一个不愿醒来的人,但是今天我要送走蓝依,她会忘了一切离开,就当是送送她,起来吧。”
带着无奈和乞求的口吻,华筝静静地等着。
不一会,李安然的眼角流下了泪水。
她的意识还是在的,她是自责,所以不愿醒来。
华筝看穿了一切,所以这些天,一直由着她,可今日不同,蓝依要走了,她不想让李安然留下遗憾和自责。
扶着李安然从房里了来,黄依也正好陪着蓝依进来了。
二人相看一眼,便双双泪下痛哭。
分别扶着二人坐下,还把阎十二、十三和十五都叫来了。
三人坐着有些拘谨,但华筝却把自己提纯过的酒取了出来,每人都倒了一小杯。
华筝先饮为敬,“蓝依,你快尝,这可是你家小姐我第一次在这里煮东西吃,也不知道好不好。”
看着完全没有见过的菜色,蓝依是心动了。
可毕竟是下人,不敢先动筷子。
华筝笑了笑,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催促着众人道:“你们也吃啊,别光看着,怎了,怕本小姐下毒害你们不成?”
李安然刚醒来,有些使唤不上劲,李末央则在旁喂着。
桌子底下,李安然怯怯地伸了手,想要去摸一下蓝依。
可是这手还未触及,便被华筝叫住了,“安然,这一杯是我敬你了,谢谢你坚持了下来,醒过来了。”
李安然什么都说不出口,泪水强忍着。
蓝依则反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谢道:“安然,谢谢你,对不起,在地牢里说了些伤人的话,让你为难了。”
李安然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顿饭,阎卫吃得很快,也没敢喝酒,一直听着华筝说,只见其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可眼里却满是掩不住的哀伤。
尾声之时,华筝当着阎卫的面将外裙脱了。
紧接着还想继续,李安然着急,黄依吓得跳起,李末央反应最快,直接挡在华筝身前,执起衣裙往她身上披去。
阎卫有过瞬间的错愕,然后飞快的离开,躲到了暗处,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华筝要如此呢?
轻轻推开李末央,也不让黄依和蓝依靠近。
轻轻地摆了前世自己唯一懂得的拉丁舞起舞姿式,“其实有些地方,对于衣着并不太讲究,也不太在意,还记得我们见过的巫族三小姐吗?她的裙子,她的衣袖不都很短吗?”
“蓝依看好了,也许这一辈子,也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说完,在没有劲爆的音乐下,华筝也跳出了前世拉丁的舞姿,胯部的扭动,手时软时劲有力,每一步的移动都带着迷人的身姿。
若是有男子在场的话,必定会忍不住立即向要将这妖精给扑倒。
华筝没有停,甚至还拉起了蓝依,围着她,借着她使力,跳得更加有劲火辣。
黄依知道,理智告诉她要阻止的,可是她的手脚不听使唤,没有动,也没地带任何污浊的思想,睁着眼,流着泪看着。
李安然也痛恨自己,知道华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蓝依,捂着嘴,无声地哭着。
李末央心里也很痛,发生了这种事,谁也不想,身为阎卫,她们可以死,可以被折磨,但是对于清白,她们也只能是以死明志。
蓝依到底是承受住了多大的压力方未自杀,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舞步停下,华筝也一身是汗,似乎是想将泪水化作汗水来送别。
“蓝依,等你醒来,一切都安排好了,离开了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也不要回想以前的事,只要不触及或者不受外物的刺激,你可以一辈子都想不起这些事,别担心我们。”
蓝依跪下,向华筝磕了三个响头,未停过的泪水连成水柱而下,“小姐,对不起,是奴婢没用,过不了心里那送坎,奴婢不敢奢望能过上好的日子,只望小姐能一生平安幸福。”
看着蓝依与黄依她们道别,准备好之后,华筝便开始给蓝依催眠。
因为之前萧墨寒答应让她见在奴村导致牛发疯的扬凡,所以她一直都在练习,希望不要失了前世的水准。
没想到这催眠术没用在杨凡身上,却用到了蓝依身上了。
房门再次打开,华筝已换了一套衣裙,而蓝依则躺在华筝的床上。
黄依上前,又是捂嘴默默流泪。
华筝深吐了口气,劝道:“别哭了,也许这样对她最好,马车来了吗?”
“来了,就在侧门等着了。”黄依抽吸着鼻子,声音有些沙哑。
转向阎十三藏身所在,“十三,你把人送到马车里吧,护着送出城。”
阎十三知道,华筝是要将蓝依送走。
没有迟疑,入内,便将打横抱起,就像从地牢里将人救回来那样。
黄依想要去相送,华筝叫住了她,“谁也不要去,就这相让她走吧,不要让她对我们有任何的印象,才是对她最好的。”
没有了蓝依的声音,院子突然变得安静了很多。
昨夜,华筝跟黄依和蓝依说了很多,大都是前世的一些事情。
二人没有问什么,只是安静的听着,华筝也没有说太过与这里不相符的,想到那些可怜的人,还有可恨的事,心里堵着口气。
残羹菜肴还在桌子上摆着,却没有人有心情去收拾。
李安然醒来了,华筝给她做了初步的治疗和诊断,确定人没什么大碍后便让她休息和按时服药。
华筝跳热舞之事,阎卫没人敢上报,毕竟他们都看到了华筝宽衣的样子,害怕得要死,谁也不敢把此事说出去。
倒是华子康回来,发现气氛不对,安静的去厨房把冷了的饭菜吃了之后便去完成华筝每日交待他的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