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景阳错愕,似乎从未想过遭受拒绝,张着嘴,良久未找到自己的声音。
华筝缓慢地行了礼,告退道:“爹,筝儿身上鞭伤未愈,不宜久站,府上事众多,不打扰爹了,筝儿告退。”
何卫在门外守着,听见房内动静,不由得冒犯,私自入内。
“大小姐请留步。”
华景阳松了口气,眸光中带着期盼。
华筝倒是拉开了与何卫的距离,十分防备,探究的眸光并不外显,却又让人知晓。
“大小姐,奴才何卫,是相爷身边的侍从,”何卫拱手行礼,十分恭敬,“如今相府面临的危机,随时有可能会让相府、华家从此在京都消失,大小姐身为相府嫡长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请大小姐三思。”
华筝点头,十分认同地道:“何护卫所说甚是,既然如此,相府还有劳何护卫多加忧心了。”
装傻,此时华筝傻白甜的性子可依着原主来了。
“爹,筝儿一个乡下回来的村姑,一无才,二无德,三无钱,实在是无法为相府出一份力,若是爹觉得筝儿是个祸精,灾星,筝儿愿意即刻回庄子。”
何卫未想适得其反,华景阳不知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且方才跟自己对峙的模样,让他慌了。
抓摸不准华筝的性子及想法,华景阳忍不住怒道:“华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没了丞相府,日后没了靠山,无了娘家,你何以生存?”
“呵……”华筝嗤笑一声,挑着眉,斜视看了一眼华景阳,而后再对何卫回眸一笑,那双葡萄大眼就像会说话一样,每个眼神,每个眸光,都像能将人心看穿,“筝儿只不过是个弃妇之女,我娘不贞被休,恐怕不需要娘家也无以生存了。”
意图,她抛出来了,能否收悉,那便是华景阳之事。
越过何卫之时,华筝眉眼弯弯地对着他笑,眸光灼灼,令人心慌慌。
回到桃苑,华筝下令,桃苑闭不见客,就连次日华老太派杨嬷嬷前来相请亦未得到同意。
为此华老太在南苑气砸一套茶盏。
利益可真是可怕的东西。
华筝的要求令华景阳为难,柳敏茹暂时不能处置,丞相之事又不能继续拖下去了,急得嗓子都冒火的他,说话都沙哑了。
“何卫,你说华筝那丫头是不是回来报仇的?”华景阳愁云布脸,脸色依旧欠佳。
何卫亦好不到哪去,近日四处奔波求助,至今未能得到消息,也替自己的前程有所顾虑。
“相爷,若想要让大小姐出手,唯今之计只能如实上报,将大小姐能治水痘之事呈报摄政王。”何卫想了下,衡量利弊后,建议。
华景阳觉得不妥,“万一华筝真的是替其娘复仇而来,将其懂治水痘之事上报,日后谁还能降得住她?于丞相府而言并非好事啊?”
此事何卫身为谋臣,怎会不知呢?
“相爷,凡事都有两面,不管如何,大小姐是丞相府的嫡长小姐,大小姐受赏,相府不也跟着吗?再者,水痘之患消除了,相府还能因大小姐而重新受到圣上的重视,此事利大于弊。”
何卫又是给华景阳留下沉思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