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田枫一脸诧异。
冥司浅笑:“我从来不碰外面的食物。”
这么一说,田枫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一直绷着脸的唐糖这时忽然招手唤来了服务生,并要求服务生把桌上的红酒打开。
眼看着服务生伸手要拿桌上的酒,我心中一急,抢在服务生之前把酒瓶攥在了手中。
“这是什么酒?”我假装好奇,拿着瓶子翻过来覆过去地看。
“别碰我的酒。”唐糖几乎跟我急了眼。
我装出微笑的样子,“看看怎么了?”
“不准看。”
“唐小姐还真是一点都不友好,和昨天晚上一个样,田老板,娶个这样的老婆回家,你可有的罪受了。”冥司接了茬儿,语气讽刺,说话间伸手想要接过我拿着的酒瓶。
我趁他手刚摸到酒瓶的时候松了手,他竟十分配合我,就任由酒瓶从我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顿时,红艳艳的液体在地板上溅了一大片。
“哎呀!抱歉,我手滑了。”我惊呼一声,连忙向田枫和唐糖道了声歉。
唐糖气炸了。
“你干什么吃的,一瓶酒都拿不住。”
她站起来,指着我怒不可遏。
我瞠目结舌。
田枫一把将唐糖拽回沙发上,低喝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一瓶酒而已,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吉小姐又不是故意的。”
田枫的态度显然是有些偏袒我的。
服务生怔怔地看着我们,一时间有点傻眼。
冥司看着他,冷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打扫一下。”
服务生回过神:“好,请稍等。”
“上一瓶你们这里最贵的红酒。”冥司说。
服务生点头:“好的,马上送过来。”
……
服务生在清理地面的时候,田枫一脸尴尬。
他对我和冥司歉意满满,“冥董事长,你真的不用这样,一瓶酒而已。”
“不碍事,是我老婆不小心把酒打碎了,我总要补偿一下唐小姐。”
……
或许是觉得唐糖的态度太过恶劣,在这种场合下完全没有给自己面子,之后,田枫没有与唐糖有过任何语言上的交流,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苗苗安静地站在一旁,盯着唐糖铁青的脸,眸中暗流涌动。
知道自己是被这个女人谋害至死,她一定颇受打击,可是她却无法反击,眼下能看到唐糖如此吃瘪,计划也被打乱,她心里一定很痛快。
“之后你有什么安排?”冥司忽然问。
他是在问田枫。
田枫愣了下,目光朝身旁的唐糖瞄了眼,淡淡地说:“没什么安排。”
听到这话,唐糖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我猜,唐糖一定是打算好了这个1000天的记念日该如何度过,也跟田枫说起过自己的想法,说不定行程都安排好了,但在餐厅遇到我们却是她没有预料到的,接着,更加让她没有预料到的,就是田枫称,他们接下去没有安排。
按照唐糖的计划,田枫喝了她下过药的酒,一定会跟她回家,或者去酒店……
不过现在,她事先设计好的一切,都被打乱了。
“既然没有安排,我们找个地方喝喝茶怎么样?”冥司提议。
田枫点头:“不错,我一直有这个打算,想约你一起坐坐。”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来安排。”
“有劳你了。”
“不必客气。”
听着田枫与冥司之间的对话,唐糖拿在手上的刀叉‘啪’地一下拍在桌上。
她愤怒地起了身,抓起包就要走。
田枫拉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回家。”
“不去喝茶?”
“你看我现在想喝茶吗?”她咬着牙,腮帮子鼓着,瞪着一双大眼睛,凛然是一副气饱了的样子。
田枫愣了下,直接松开她的手,冷冷地说了句:“回去路上,开车小心。”
“我喝酒了。”
“那就找个代驾。”
“田枫,你……”
唐糖气得红了眼眶,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田枫眉头皱起来,顿时有些不耐烦:“回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应该怎么对你?”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是你的未婚妻,可你句句偏向着外人……”
“我有吗?跟你比起来,我所做的这一切,还差得远呢。”田枫讥讽一句。
看得出来,他对唐糖的隐忍已经够久了。
“你什么意思?”
“回去。”
“我不走,你跟我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唐糖没完没了了。
田枫脸色沉下去,“你想知道我的态度是吧?好,我不介意告诉你。”
“你什么态度,你能有什么态度?要不是我跟我爸请求,你觉得你能搞慈善项目吗?你爸妈才不会支持你搞慈善,这都归功于我。”
“什么?”田枫震惊:“不是你父亲热衷慈善事业的吗?”
“他是个商人,他怎么可能热衷慈善事业。”
“……”
瞬时,田枫像是明白了什么。
唐糖不依不饶:“既然话已经说开了,现在你可以说说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了吧!”
说着,她重新坐回沙发,修长的双腿交叠,目光冷冽地看着田枫。
田枫冷笑一声,“你想知道我的意思?行,我告诉你。”
唐糖咽了咽嗓子,不打断田枫,就静静地听着。
“我明明白白地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们只是朋友,可你做了什么?瞒着我到我家提亲,不知道背地里使了什么手段,导致我父母不得不同意,他们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向我施压过,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所以说,你从一开始根本就不想跟我结婚,是吗?”
“从来就不想。”
“你还想着去世的前女友,是不是?”
听到‘前女友’这个字眼,田枫的眼睛瞪得通红。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对唐糖说:“我告诉你,苗苗不是我的前女友,她就算是死了,也一直活在我心里,没有人能够撼动她在我心里的位置,没有人!”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已经死了,你对一个死人念念不忘,有意思吗?”
“你懂什么?”
“我不懂?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可你呢?你对我稍稍有过一点点的感恩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