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容说,会安排你和温知新后天回去。”
苏北的说法已经很直接了。
军令如山。
纵然不想服从这种命令,但郁一潼也不得不服从。
墨上筠偏过身,朝郁一潼道:“你去休息吧。”
“……嗯。”
郁一潼皱了皱眉,但还是点了下头。
……
墨上筠、苏北、丁镜三人再次抵达步以容的帐篷。
本应该跟步以容睡一个帐篷的温知故不在,帐篷里只有步以容一人。
三人进帐篷的时候,步以容刚结束通话。
“你们来了。”
步以容朝她们仨点了点头。
帐篷里亮着一盏灯,用可见电线串着的,但灯泡的瓦数很低,光线非常暗,只能隐隐照亮帐篷内的情况。
“我已经跟大队沟通好了。”步以容道,“明天开始,五天假。”
三人闻声,心中一动。
就算步以容没有点名,她们也猜到了是什么事。
跟阎天邢有关。
而且,是有明确的指令了。
“阮砚上半夜来了消息,给了个具体的地址。”步以容说道,“但情况有些复杂,大队决定由我们把人接回来。”
墨上筠眯了眯眼,问:“怎么个复杂法?”
微微一顿,步以容道:“这个,说是要见到才清楚。”
墨上筠眉头微蹙。
步以容安抚道:“这里过去,也就一天的路程。”
“那大队多批了几天?”苏北轻挑眉。
步以容朝她笑了下,道:“以防意外。”
苏北便耸耸肩,算是信了他的说法。
她们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总共也就十来分钟。
作战计划非常简单,允许带一定的装备防身,不能暴露身份,过去找到阎天邢,然后平安把人给带回来。
简单地跟她们说完后,步以容就让她们离开了。
具体的事宜,明天再说。
“松了口气?”
走出帐篷的时候,苏北抬手搭住墨上筠的肩膀,冲着她挑了下眉毛。
“……算吧。”
墨上筠还算实诚地点了点头。
阮砚说还需要一两天的时间,她还以为最起码要到明天才能得到阎天邢准确的消息。
步以容这边的想法她也知道,但她觉得要经过大队的同意,并且从大队这里拿到假期的事,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没想到,步以容的办事效率这么高。
所有的没想到,多多少少的,给了她一点惊喜。
她不知道阎天邢现在的情况如何。
也正因如此,当知道阎天邢还活着的时候,那种迫不及待的感觉时刻能跳出胸腔,久久难以遏制。
苏北笑了下,然后拍拍她的肩膀。
出奇的,素来不喜欢被这样触碰的墨上筠,竟然没有打开她的手。
丁镜也在旁轻轻笑开,只是笑容藏匿在暗光里,不是很明显。
这是难熬的一晚。
亦是轻松的一晚。
焦急的等待,心情的放松,一分一秒过得那么难熬,又是那么的快。
墨上筠一直到临近黎明的时候才闭眼睡了会儿。
没睡多久,就被叫醒出发,但一瞬清醒的墨上筠,却觉得睡得很饱。出了帐篷,她看到外面蒙蒙亮的天空,有风迎面吹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走了。”
“准备好了?”
丁镜和苏北相继从身后的帐篷里走出来。
“嗯。”
墨上筠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一天刚刚开始,临时的救援营地没有那么忙碌。
步以容不知从哪儿弄来一辆破旧的轿车,用来做他们几个的代步工具。
她们抵达的时候,步以容正倚在车门旁等着她们,衣服破破烂烂的,但形象倒是一点没损坏。
朝她们问了声早,步以容先是给苏北拉开副驾驶的门,让苏北舒舒服服地坐进车后,才绕到另一头进了驾驶座的门。
“嘿,步队,不绅士地帮我们开一下门?”
丁镜拉开驾驶座后面的门,朝步以容调侃了一句。
步以容客客气气地回道:“影响不好。”
大清早地就撒狗粮。
“嘁。”
丁镜哼哼了一声,弯腰坐进了车。
扣好安全带的苏北回过头,朝丁镜看了一眼,“自己找个男朋友去。”
“我也得找得到啊,墨——”丁镜下意识想找墨上筠诉苦,但倏地反应过来,她呆了呆,不可思议道,“卧槽,合着就我一单身狗啊?”
苏北笑着接过话,“你才意识到呢?”
丁镜:“……”
墨上筠拉开车门坐进来,“走吧。”
“墨上筠,你就不能给我介绍个对象?”
瞅见墨上筠,丁镜便百无聊赖地询问。
打量她一眼,墨上筠想都没想,就直接道:“没你看得上的。”
“我还没说要求呢……”丁镜莫名其妙。
一顿,墨上筠改口道:“没有配得上你的。”
“……”这话说得倒是中听。
但是,怎么感觉怪怪的?
苏北回过身,朝墨上筠挑眉,“你牧学长不行吗?”
步以容也在一旁搭腔,“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会联系跟海陆合作。”
“是吗?”墨上筠愣了愣,来了些许兴趣,“什么时候?”
“还没确定下来。”
“主要内容是什么——”
“诶诶诶,已经从私事谈到公事了吗?”
丁镜无语地打断墨上筠的话。
眼皮一抬,墨上筠笑了笑,“改天介绍你们认识,我们家牧学长,各方面都不比步队要差——”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
墨上筠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北给打断了。
墨上筠轻笑着,朝丁镜揶揄地看了眼。
丁镜满意地挑挑眉。
一顿闲谈间,步以容已经将车给开到基地外围。
外面天色渐亮,步以容让苏北将早餐发给她们,时间紧张,填饱肚子这种事,只能在路上进行了。
早餐是一个面包,一盒牛奶。
这种早餐是不会出现在部队的,应该是白川他们带来的。
看着手中的早餐,墨上筠的神情有些迟疑,冷不丁的,她似是感觉到两道明显的目光,她下意识抬眼往外看去,眼角余光顿时闪过一道身影。
白川。
他站在荒凉的空地上,脚下是一片碎石,白衣黑裤,身材颀长,左手放到裤兜里,右手夹着一支烟,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晰。
但在那一瞬,她似乎看到白川的视线,穿透车窗玻璃,径直落到她身上。
似是带着实质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带来沉沉的压力。
轻松愉悦的心情,顿时消散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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