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衣袖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我爹不仅没死,这次还带回了一个女人。”
朱腊梅见众人脸色凝重,忙举手发誓,“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这次回来,就是要带我入京。”
朱腊梅的话并没有人来回应,她只好自顾自的接着说道,“爹和后娘嘴上说要带我和奶奶去京城享福,可我全偷听到了,什么享福,他们这次回来就是想把我接过去,然后把我送人当小妾。”
说完,朱腊梅忽然又一次抓住了安平的袖子,苦苦哀求道,“安平哥哥,我朱腊梅喜欢你,所以愿意给你做小,可是我爹要将我送的那人,就是给我做大夫人,我也是不乐意的。”
说着,便拉着安平的袖子一阵摇晃,“安平哥哥,我不要你明媒正娶,我也不要啥名分,我只求能跟着你,伺候你,服侍你,为你生儿育女......”
话音未落,安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朱腊梅,你可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么没皮没脸的话你咋说出来的?嗯?谁要你伺候,谁要你服......”
服侍二字还未说出,朱腊梅便打断了安康的话。
“弟弟,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知道我有很多不好的地方,请弟弟相信我,等我进了家门,我一定会慢慢改的......”
闻言,安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还要说两句,再一次被大哥安平用眼神阻止了。
安平阻止了安康,便对朱腊梅说道,“梅梅姑娘,你既然知道了你爹和后娘这次回家的目的,那你便不随他们进京便是了,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强求你。”
朱氏也点头附和,“对啊,你就留在朱家村,然后在村里找个好男儿嫁了,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是好的。”
朱氏便是秉持着,女子宁做贫家妻,不做富家妾的信念。
所以,她才这般劝慰朱腊梅。
却没想到,朱腊梅一听这话,忽然嚎啕大哭。
“除了安平哥哥,我谁也不愿嫁......”
朱氏见状,突然就没了耐性。
皱着眉头对朱腊梅道,“这孩子,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安康轻嗤一声,没好气道,“真有意思,你非我大哥不嫁,我大哥就一和定要娶你?笑话,我大哥不乐意,你还能强嫁不成。”
朱腊梅瞪了安康一眼,又泪眼汪汪的望着安平。
语音颤抖,“安平哥哥,就让我给你做小,好不好?”
对于这样的朱腊梅,安平也一时拿她没办法。
只能干巴巴的劝,“梅梅姑娘,男女之间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如果你硬要跟了我,你也是不会幸福的。”
如此这般干巴巴的劝法,却让朱腊梅觉得安平心里有所动摇。
朱腊梅忙抓着安平急急道,“只要能让我跟了你,不管幸福与不幸福,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死命的晃着安平的胳膊,“安平哥哥,答应我,好不好?”
安平看着朱腊梅,连连摇头,“不行,除了这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能答应你。”
朱腊梅拼命摇着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安平哥哥,你好狠的心,我那么喜欢你,甚至愿意做小......”
朱腊梅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口掏出了一直银簪。
忽而将手里的银簪抵在自己的脖颈处。
众人见状,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安平愣神过后,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夺朱腊梅手里的银簪。
“别过来,再过来我立刻就刺进去。”朱腊梅说着便将银簪刺进脖颈的位置加深了些。
朱腊梅的行为,着实将安平吓着了。
安平忙后退,嘴上劝道,“我不过来,你把簪子放下来,有话好好说。”
朱腊梅瘪着嘴,一脸委屈的望着安平威胁道,“安平哥哥,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嘴里说着,可手里的动作并未动半分。
安康愣怔的吞了吞口水,对朱腊梅出言警告,“朱腊梅,你要死上别处死去,便脏了我家的地方。”
朱氏瞧着眼前的情形,也有些急了。
万一这梅梅姑娘当真想不通,在他们的铺子里自尽,那可咋办。
人死在她家铺子里,那他们家便是有理也难说清啊。
安平只能继续好声劝说,“梅梅姑娘,你放下簪子,有话好好说,好不好?”
朱腊梅没有达到目的,自是不肯,她威胁安平道,“答应让我跟了你,我就把簪子放下。”
一旁沉默许久的安小鱼,终于开口。
“梅梅姑娘,你一直说我大哥心狠,我看你才是心狠的那一个。”
安康拉着自家小妹的胳膊往后退了两步,随后又将其牢牢的护在身后。
安康觉得这朱腊梅就是个疯子,小妹隔远些才好。
不待朱腊梅回应,只听安小鱼继续说道,“你一口一个喜欢我大哥,愿意给我大哥做小,愿意服侍我大哥,可你从头至尾根本就没有顾过我大哥的意愿,你这便是自私。”
“我......”
朱腊梅还没来得及说,只听安小鱼继续说道,“还有,你打着爱我大哥,非我大哥不嫁的旗号,实则不过是急着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找爹,你够狠。”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朱氏看了看自家闺女,又愣愣的望着朱腊梅。
不止朱氏,便是安平此刻也只愣愣的望着朱腊梅。
安家人都知道朱腊梅一个多月前经历的事儿,所以,安小鱼这话一出,大家理所当然的便明白了。
朱腊梅经历几个贼人的强轮,不小心怀了身孕。
孩子大了,定然会显怀,一显怀,这件事情便包不住了。
在如此重声誉的天圣,女子未婚先孕,那是多大的丑事。
一旦传开,且不说有没有脸继续做人。
便是整个朱家村的人都不会放过她,轻则赶出朱家村,重则沉塘。
朱腊梅愣愣的望着安小鱼,似乎在疑问,安小鱼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情。
屋子里一时安静的吓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思。
朱氏:这梅梅倒也是个可怜人,不过却是她自作自受。
安康:想讹我哥?没那么容易。
安平:自责......如果他当时不放任梅梅姑娘与那几个流氓一道,如今梅梅姑娘的遭遇便不会这般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