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陈凡？你醒醒，沈老师来了，我不怪你了，你快醒来。”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沈小峰尝试着安慰。
陈凡似乎听到了沈小峰的声音，没在叫喊，嘴里发出了哽咽声。
“老师以后不打你了，你要当个好孩子，沈老师也会保护你的。”沈小峰又安慰了两句，陈凡忽然睁开了眼睛，懵懂地看了看，忽然扑进了母亲的怀中，又开始哭喊了起来。
“凡凡别怕别怕，妈妈在这里，沈老师原谅你了，他不怪你了。”柳校长如释重负，母子两抱在一起哭得惨烈无比。
沈小峰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你先哄他睡吧，我走了。”沈小峰提步走出房间。
“沈老师你等一下，我有点事跟你说，你坐一会儿好不好？”柳校长用商量的口气说着。
“好吧。”沈小峰关上了门，打量了一下这所房子，心中惊叹，这里装修可谓豪华，他一开始进来就感觉到了。
全屋都铺设了木地板，天花板吊顶，客厅重要有巨大的水晶灯，墙上挂着山水画，这完全看不出来是老师们的宿舍。
房间里，柳校长声音颤抖着，轻声哄着陈凡入睡，沈小峰靠在了沙发上，给玉梅婶发了短信过去，也和赵兰兰解释了一下刚才的事情。
没多久，柳校长擦着眼睛走了出来，沈小峰刚要起身，想了想算了，他已经不是老师了，用不着这么尊敬。
柳校长在沙发另一边坐下，取了两张纸巾擦着眼泪，随后怔怔看着茶几上的水果，一句话也没说。
空气里充满了尴尬的气息，仿佛要凝固了一般，沈小峰坐了起来：“有什么要说的赶紧吧，我还有事呢？”
柳校长脸色一僵，微微低下了头：“对不起……”
沈小峰顿时失笑：“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对我没有错，当然，我也没有错，我不会跟你道歉的，我觉得你要跟陈凡好好道歉，年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会去脱女孩子的裤子呢？是你的教育方式害了他。”
“我知道……”柳校长忽然抿住了嘴唇，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凡凡四岁的时候我就跟他爸离了婚，后来我来了这所学校里，也把凡凡接过来这边上学，我一直害怕他被人欺负，宠着他爱着他……”
“宠爱也要有个度，最起码基本的道德他得要有。”沈小峰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以后会好好教育他的，沈老师……”柳校长擦了擦眼泪，满脸歉意看着他：“下午的时候是我太冲动了，我真的很抱歉，凡凡是我的命，当时看到你打得他这么厉害，我忍不住了……”
“你冲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后注意点吧，不然迟早会出事的。”沈小峰耸了耸肩，上次陈凡晕倒的时候柳校长就已经对他很不客气一回了。
“你还是回来学校当老师吧，我觉得你是个好老师，放学的时候学校里老师都知道这件事情，我们也开了会，我在会议上跟大家道歉了，以后杜绝这种情况发生。”柳校长语气里带着一丝祈求。
“我不会回去的，我之前跟你说过了，当老师只是我答应了别人，这点钱我看不上。”沈小峰摇头。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求求你了，学校里真的很缺你这样的老师。”柳校长探前了身子，敞开的睡意领口露出一抹圆润。
沈小峰眼睛扫了一下，下意识吞了吞口水，目光望向了别处：“我就是个门外汉，你们可以请到更专业的体育老师。”
“是，但是新来的老师知道凡凡是我儿子之后，都会对他很客气，有时候也是纵容了他，只有你对他会很严厉，我希望你能留下来，以后你上他们班级的课的时候可以让他乖一点，收敛下他的脾气。”柳校长慢慢说道，带着一抹尴尬。
“你是要让我当他爸吗？”沈小峰感觉好笑，自己的孩子不管教，竟然要交给别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柳校长怔了征，又低下头去，忽然叹了口气，语气低落道：“其实我会来这里当老师，也是因为他爸爸的缘故。”
沈小峰心中一动，想要打听下情况，却不好开口。
“其实上次你也见到过我的家人，你也看出来了，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我家里还是有权有势的那种，很多人在县里当官，凡凡他爸爸之前出了点事情，现在在坐牢，我求我爸爸帮忙走关系，他答应了，但是要让我来这里当老师，到现在都快三年了。”柳校长娓娓说道，充满了无助的感觉。
沈小峰微微蹙眉，疑惑道：“为什么要你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