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是不要我了吗,我现在就走,你放开我。”言永宁呜咽道。本就绯红的唇上因沾了他的血而愈加娇艳。
然而身前男人的危险气息却叫她心头一颤,她终于不再与熊熊怒火的双眸对视,败下阵来一般别开脸,“你到底要如何?”
莫冉喉中干涩,他也不知到底要如何,留她下来她早晚会提和离之事,可是就这么放她回去,又舍不得。纠结和怒火使得他双眼血红,额上青筋暴起,他的心和情感是与这副血肉之躯联系在一起的,怎能割舍不下。
更何况尝过她施舍的点滴柔情蜜意,此刻叫他退回黑暗中归于孤寂,绝对不甘心。
“你走开。”言永宁试图将其推开,可是宽阔精壮的胸膛只令她觉得自己手疼。
莫冉心中怒意翻涌,她咬过自己一口,现在心中冲动也想咬她一口,最好是留下疤来,让这个女人永远忘不了自己。
下一瞬,言永宁惊叫出声,一向儒雅的莫冉竟然咬住了她的脖颈,如同困兽突然咬住了人身上最致命嘴脆弱的地方,她知道此时的莫冉失了智,怒到极致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吓得不敢再有动作了。
已经弄不清是咬还是吻,一路往上终于来到唇边,压她在墙上的人哪里还是那个城府极深的莫冉,分明是个嗜血的疯子,她只能乖乖贴在墙上等他恢复理智。
娇艳的唇也被吻住了,双手悬在空中是个抵抗的姿势,却已经不敢去触碰他的胸膛,那里如鼓声大振、
窗外艳阳高照,伴有声声蝉鸣,屋内关起门来也甚是闷热,两人身上具有薄汗。她本就在更衣,衣不蔽体,现在更是凌乱一片,发髻散了浓密的青丝垂落下来,脸上具是震惊无辜的神色,她的唇都破了,却愈发显得娇艳,上头的血也分不清是谁的。
用屏风围起来的狭小空间,充斥着莫冉因压抑而略显粗重的喘气声,而她的心也跟着颤抖,知道身前的男人此时不能惹,她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撒娇发脾气,双手背在身后靠着墙,微微低着头装出个低眉顺眼的样子来。
这样乖,却不知道自己那笔直的白墙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衬托得愈加妖娆,莫冉眼中怒火未退,那道被他藏起来的和离书就像是烧之不尽的柴火,她的话,她此时的态度,她还说她要走,越想越恼火,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也都只是双十左右的年纪,平日里装出个端庄沉稳的模样来,在感情上都是时而懵懂、时而横冲直撞的小兽,两人的婚事不是父母之命,更不是媒妁之言,若非一个人的执念,怕是此生都毫无干系,更不会像是此时这般斩不断理还乱!
莫冉呼出的热气就在她颈边环绕,垂着眼眸发现他又靠近过来,本能地用双手去抵挡,终于没再欺负她了,却是靠在了耳边说了一句话。
“说些软话让我高兴。”莫冉声音哑透了,唇像是立即要碰到她的耳尖。
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啊,言永宁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发怒到这种地步,还是说他之前是将所有的情绪隐忍着不发,这次是对她长久以来任性骄纵的爆发?
抬起眸子,两人的视线终于再一次触碰,言永宁双腿一软差点摔倒,还好身前的人及时用手臂圈住了。
软、软话?
“能不能让我先把衣裳穿好。”她闷声道了一句,在他面前再也不敢放肆。这幅场景,根本就不适合好好说话,她薄薄的外衫退到了腰间,肚兜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
才刚说完,莫冉深沉的眼神从她脸上往下移,紧锁着眉头慢慢往下看,一寸一寸尽数入了他的眼,平日里白瓷般的皮肤此时因着方才的那通折腾微微泛红,成了浅粉色的,微微倒吸一口气。
长裙下的纤腿不知道软成什么样了,站都站不住了,真是个没有用的女人。
言永宁感到腰间的手臂终于松开了,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我换完衣裳就走。”既然他看见她是这么生气,倒不如早早离开。
拿了旁边柜子上的衣裳,三下两下退了身上的薄衫,可是莫冉依旧是凝视着自己,她害羞,不想当着他的面换,于是背过身去,身上肚兜汗湿了也要换的。
双手绕到背后去解肚兜的结,可不止何时成了个死结,怎么都解不开,一着急简直都想哭了。
直到一只手掌扯开了她的手腕,好心替她将结解开了,与此同时整个人被一个不轻的外力被压向白墙,似曾相识的画面,她就是不长记性!“你故意的?”莫冉在她耳边问。他自认不是圣人,这女人当着他的面换衣裳,若非知道她在此事上懵懂,会当做这是蓄意勾引。
“莫冉你要欺负我到什么时候!”言永宁终于忍无可忍,带着哭腔指责道。明明什么都没做,莫冉竟然平白无故在自己身上发了一通怒火,偏偏此地还是惠州,若在京城自己早就回侯府去了!
“同我和离之后,是不是要嫁给元少琛?”他不顾她的嘶吼,冷冰冰地问了一句。
怎么又问这个问题!她不是说了永远不会嫁给元少琛了嘛!
“当初我就该杀了康王全家。”甚至端了康王府,看她还能去哪里。
背后的胸膛起伏不平,言永宁是欲哭无泪,背后的蝴蝶骨微微凸起,她真的承受不来这个人的怒火,“你杀了我吧,莫冉!”
柔弱的双肩被抓着掰过来面朝着他,莫冉气得心脏剧疼,她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个女人,明明是她在杀他,无形地刀,刀刀划在心口。
大掌揪住了她身上摇摇欲坠的肚兜,一把扯了去,他要亲眼看看她的心口是不是冰冷的!痛和欲相互交织,读过的四书五经、礼仪教养浑然忘了个干净,只在这斩不断的情丝里彻底痛苦迷失。
言永宁完全没想到这句话换来的是他更加疯狂的对待。娇小的人儿被提起来架在手臂上,而后胡乱地亲吻着,以往他的轻吻总带着温柔带着爱意,眼下是一丝温柔都不肯给,逼得她左右闪躲。
“莫冉,你在做什么?!”言永宁哭着问。
莫冉不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怒意没有丝毫减退,他相要一样东西,也不知道到底从她这要一样什么东西?!“你说些软话。”他只命令道,呼吸比她更紊乱。
灼热的亲吻愈加疯狂,言永宁红了眼睛,双手抵在了他的胸膛上,却如浮萍之于大海,脆弱得不堪一击
软话?她哪里会说什么软话。
“你、你饶了我?”这么千钧一发的关头,她只想到这一句。
他没有丝毫动容,依旧亲她,要做何事,昭然若揭。
“我爱你,莫冉,你别这样对我。”言永宁终于呜咽出声,哭着求他。
话音刚落,一切突然戛然而止,莫冉从她颈窝处抬头,血红的双眼中透露出震惊,“是真的?”
言永宁小鹿般的眼睛战战兢兢地看向她,咬住了唇,自己一时情急才说出口的,她哪里懂爱。
这番无辜的模样,莫冉看了更加恼火,她就是个骗子,说了那至关紧要的三个字,却不敢继续撒谎了。
“你不爱我。”他定了结论,从懵懂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可是她本来就不爱他啊,是自己使了手段才将她弄到手的。
“不爱......”言永宁喃喃地重复了他说的话,一时出神,想到男女之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两个字刚说出口,下一瞬剧烈的疼痛就逼得她失声尖叫,晶莹泪水直接落下。
从前在京城要她一次总要温柔卑微地求好久,时常拒绝,偶尔才答应。眼下,哪里还有这个规矩,莫冉红着眼睛,在她惊诧的注视下,干着她从前不轻易让他、干的事儿。
仿佛只有这般,才能在心头这股怒火上洒上点甘露,有些用,却无法真正平息。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半夜打开电脑是准备码字的意外看到很久之前码的新文的存稿然后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就没有了难受然后就呼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