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蹲在海滩上用鹅卵石不停的搅拌着石板上的海水,再加上日头正毒,结晶得速度还算比较快。
陈婕在旁边心不在焉的烤着大虾,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
“真晦气,好好的来个海边,居然都能碰到裴心悠。”
陈婕越说越起劲,拼命吐槽道:“总共还剩不到六十多嘉宾,一个岛那么大,都还能碰到,碰到就不说了,都是些什么人?”
“姚云儿,王佳琳,裴心悠,一个比一个来气。”
没见过这样贼喊捉贼的,陈婕也是没谁了,奈何人家有一个超级粉丝——张默。
“就是,一个个的不是泼妇就是靠着家里的势力,咱们也没必要跟他们置气是不是啊媳妇儿。”
陈婕抬眼看了一眼张默,没说话。
张默拍了拍手,蹲得离裴心悠近了些,给裴心悠分析道。
“真不用!好不容易来趟海边,开开心心的,何必呢,再说……”
“怎么?”
“再说,他们来得比咱们早,看那架势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肯定就是住在这附近的,肯定还会遇到,下次咱们一定扳回一程。”
“我怎么没想到呢!”陈婕一拍大腿,双手抱着张默的脸搓来搓去,“还是我老公聪明,咱们可是来拿大赢家的,肯定不能只动动嘴皮子了!”
张默:“?”
陈婕抱着张默的脸连着亲了好几口,张默发懵的脑子完全不明白所以然。
陈婕笑而不语。
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沈觉跟裴心悠也不赶着回家,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歇脚。
裴心悠刚才根本没怎么吃,就只有沈觉递过去的那几口好好吃了,根本没吃饱,现在正席地而坐,一口接一口的吃着锅里剩下的东西。
沈觉一边给裴心悠剥着壳,其实一肚子的问题,但裴心悠不说,沈觉也不问。
尊重她的过去,爱她的现在与将来。
没想到裴心悠自己倒是先开口了。
“我没有金主。”
“啊……我知道。”
“你知道?”
“嗯,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啊。要是真有金主,早就红出世界圈了。”沈觉说道。
“噗……哈哈,有你这样逗人的吗?”裴心悠笑得一句话都说不整齐。
“实话实话而已。”沈觉挑眉,双手一摊。
“不过我总觉得,那两人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裴心悠:“?”
“今后还会再遇到的,等着看吧。”
裴心悠点点头,继续吃着东西,遇到就遇到吧,真是甩不掉的臭抹布。
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准备启程回家。
秋季的太阳比夏天的太阳还要晒人,裴心悠半路上有点中暑了。
沈觉给裴心悠喂了点水,休息片刻后开始往身上挂东西。
沈觉把五个竹筒的海盐用绳子一头绑好一个挂在脖子上,接着把铁桶里的海鲜倒掉了一些,只留下底层不容易倾斜倒出来的,用绳子固定好铁桶把子,绑在腰上。
“来,上来。”
沈觉到裴心悠面前弯腰曲腿蹲了下来,打算背裴心悠。
裴心悠犹犹豫豫不想上去,“我再歇会儿就好了,不用背。”
“赶紧上来,天黑得早,不能再耽搁了。”沈觉催促道。
“那……好吧,等下我休息好了就下来。”
“嗨!你不下来也没事儿!”
就裴心悠这点重量,沈觉健步如飞一直背回家都不成问题。
裴心悠伏在沈觉的背上,望着沈觉的后脖子,挂着竹筒的绳子在沈觉脖子上勒出一条条红印子,汗水渗透出来,裴心悠看着都发疼。
“沈觉你停一下。”裴心悠拍了拍沈觉的肩膀。
“怎么了?”
沈觉闻声停了下来,裴心悠没说话,只默默的把竹筒从沈觉脖子上取了下来。
“我看你脖子上都快勒出血了,还是我来提着吧。”
“成,提不动的时候还给我挂回去啊。”
沈觉心里美滋滋,媳妇儿现在可真会心疼人。
“哎……”裴心悠轻轻叹了口气。
“可惜了刚才那些海鲜,就这样倒掉了。”裴心悠心疼得不行。
“嗨!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想吃下次咱们再来就是了。”沈觉安慰道。
“可是下次晴天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又不是一定得晴天来,海盐这次弄了那么多,咱们下次就专门来吃海鲜,管他晴天阴天的都可以来。”
“而且,说不定遇上退潮,还可以捡点海鱼什么的回去晒鱼干。”
“捡海鱼?”裴心悠趴在沈觉背上,想着还有这等好事。
“是啊,不过我们得早点去,一般一大清早个傍晚都会涨潮,等慢慢退下去沙滩上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海产,不过得早点去,不然能爬的都爬回去了,不能爬的都被晒死了。”
“嗯嗯,那我们下次再早一点出发!”
裴心悠一听有白捡的鱼,想着自己之前叉鱼的种种心酸,激动地恨不得现在立马返回海边捡个痛快。
这丫头,还真是个风风火火的着急性子。
沈觉笑道:“家里不是还有吃得嘛,那么多烟熏熊肉。”
“哎?说起熊肉,我突然想起来了,我的熊皮大衣呢?怎么没看到你拿回来。”
裴心悠昨天完全沉浸在震惊里,根本没想起这茬。
“嘿?你不是说你不想要嘛。”沈觉打趣道。
“不说算了。”
“说说说!我这不开个玩笑嘛!”沈觉连忙改口:“我给泡在河边一个水坑里的,还得泡上几天。”
“哈?还得泡水?”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那么大一张皮剥下来不得处理下哦?”
“哦……怎么处理呀?就泡泡?”
“当然不是啦,先得泡几天,泡软了再用钝刀把皮毛里面的血肉给清理干净,再得晒,还得没事儿拿出来搓搓。”
“照你这么说,还挺麻烦的。”裴心悠这明显就是试探的语气。
生死一瞬间,沈觉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不麻烦不麻烦,这不闲着也是闲着嘛,做这种事我很开心。”
万幸,保住一命。
“嗯,那就辛苦你啦!”
裴心悠伸手在沈觉头上摸了摸,像是在摸狗头一样。
“哎,男人的头不能这样摸!”沈觉一本正经道。
“不能这样摸吗?”裴心悠假装听不懂,换了一个方向朝沈觉头上摸去,装傻问道:“那这样摸行不行?”
沈觉:“……”
“行行行,你乐意怎么就怎么吧。”沈觉算是妥协了,以往要是谁敢摸他的头早就被打的妈都不认识了,可这是裴心悠,摸就摸吧,摸得开心,摸得尽兴。
两人上岛都一个多月了,裴心悠绑着头发不觉得有什么变化,沈觉的头发倒是长得好长好长了。
“回去我给你修剪一下头发吧。”裴心悠说道。
“哈?你会吗?”沈觉有点担心自己的狗头。
“会,小时候奶奶跟爷爷剪头发我看过,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虽然岛上没有剃刀,没有剪刀,只有一把匕首,但裴心悠就是这么自信。
“都你小时候的事情了,你能记得多少?”沈觉莫名开始担忧起自己的狗头。
“记得很多,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裴心悠侧脸贴在沈觉的肩膀上,轻轻说道。
“那……那行吧……你可得刀下留情啊!”
“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就算剪坏了不还能长的嘛,大不了分你一个头绳。”
头绳?算了算了,相比一个大男人扎个马尾,沈觉宁愿自己是个秃头,剪就剪了,怕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