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走后,我成大字型躺在床上,在山里走了大半天,身累心也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见招拆招。
醒来时天已经暗了下来,鬼婆送来了一只叫花鸡,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给我送食物。
鸡很香,也很嫩,透着一股奇怪的香气,我吃的很爽,至于下毒,有三生蛊在,无论是毒,还是降头之类的东西,对我基本没用。
而且在这么个关头,给我下毒,对于她没有任何的好处。
“多吃点,多吃点!”
鬼婆一直劝我多吃一些,眼巴巴的在旁边看着,那双被怨毒填满了的双眼中罕见的出现了一抹温情。
她的这种态度很奇怪,对于阴铺,她是怨恨的,所以她对我的态度一直很差,有点恨屋及乌的意思。
可我吃一个鸡,她没必要表现出温情吧?还是她从我吃鸡的画面中回忆起了别的画面?
还好,吃完鸡她恢复了正常,又是那副好似谁都欠她钱的愤愤不平样。
“十二点我会过来,别乱跑,山里有狼!”
鬼婆把残渣收拾好,交代一句便离开了。
我回屋继续躺着,自打离开客栈,我就一直有一种疲累感。
“吱吱!”
十二点整,飞鼠拉了拉我的胳膊,把我叫醒,便缩在我的怀里警惕着看着门口。
我坐起来,现鬼婆已经到了,她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看着我,因为光线的原因,让她的脸显得异常的阴沉。
“你来了?”
我率先打破沉默,被她这么看着,我全身都不舒服。
“嗯!”
她点点头,指了指外面道:“她们快来了!”
昨天晚上,那个提着红灯笼的女人也是在凌晨左右来的,以现在这个时间点来看,确实是快来了。
又是一阵沉默。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她沟通,她也没有和我交流的意思,我有些怀疑,她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关键是,她就那么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我,看的我有些毛。
“吱吱!”
飞鼠的叫声打破了沉默,也让我从那种尴尬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来了!”
鬼婆终于动了,她转过身径直走向大门,我从床上下来,跟了上去。
没有遮掩,也没有防备,鬼婆直接推开大门,一抹暗红色的亮光直接映了过来,照在我的眼中,我们和昨天的那个旗袍女打了个照片。
面对突然打开的大门,旗袍女没有任何的惊讶,她只是侧了侧头,嘴角勾起一抹邪意的笑容。
“够了吧?”
鬼婆面对旗袍女,沉声问道。
“不够!”
旗袍女摇摇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你想要我们死绝吗?”鬼婆咬着牙问道。
“你们不死绝,我怎么可能心安?”
旗袍女依旧笑着,可声音中的那股冷酷,让人寒。
我更加好奇,鬼婆到底和旗袍女结了什么梁子,让旗袍女下了如此大的杀心。
“说吧,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他们!”鬼婆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问道。
旗袍女瞟了一眼鬼婆,根本没有回答,便提着灯笼向着村里走去。
“站住!”
鬼婆呵斥一声,跟着向前走了两步,似乎想要动粗,这和我预料的完全不同。
“怎么,想要和我玩硬的?”旗袍女停了下来,玩味的问道。
“嗷!”
随着她的话音,一阵悠长的狼嚎声响起,鬼婆的脸色巨变,想都没想便退了回去。
“吱吱!”
飞鼠也紧张起来,全身的毛陡然炸起,将小脑袋转向了村口。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狼竟然已经到了村口,而且不是一只。
“妈的!”
我暗骂了一声,赶紧退回了屋。
旗袍女轻笑一声,提着灯笼顺着村间的小路向里走,村口的狼也跟着退了出去。
“那些狼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院里,我低吼着问道。
“围村的!”
鬼婆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我咬了咬牙,从她的嘴里是掏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我小跑着搭上了院墙,探出头盯着那个旗袍女。
对于灯笼悬挂在哪家,她并没有明显的目的,更像是按着顺序来。
旗袍女很快便挂好了灯笼,高跟鞋敲击在地上出的清脆声越来越近,鬼婆也在同时抬起头,再次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我想了片刻,也跟了出去,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
“非要我们死绝吗?”
鬼婆的声音中带着一抹冷意,还有一种决绝。
“菲儿死的时候,你们给过她机会吗?”旗袍女冷笑着问道。
“那是意外!”鬼婆沉默半响回道。
旗袍女脸上再次挂上了那抹邪意的笑容,抬手一指身后的红灯笼,说道:“那也是意外!”
“你这是想要把我们逼上绝路!”鬼婆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把你们逼上绝路又如何?”旗袍女针锋相对的说道。
“好!”
鬼婆突然笑了,似乎是并不想浪费口舌,直接返回了宅子。
旗袍女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小东西,替罪羊可不好当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特意拔高了音调。
没给我问的机会,说完,她便踩着高跟鞋,在一阵嗒嗒声中向着村外走去。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院子里,我再次问道。
鬼婆还是没开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不说,我也不会继续问,明天一早,我便离开,至于我的那些事情,你想要爆料,那就爆吧!”
她这种态度,我根本不想和她聊下去,径直向着屋里走去,走到她身边时,我顿了一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关门睡觉,我根本不打算掺和进入他们和旗袍女的恩怨中。
听旗袍女的意思,她的女儿菲菲死在了村里,而且没人施手援救,所以她才会报复。
如果村里的人每一个都和我白天看到的一样,被挖眼拔牙,我有些怀疑,旗袍女口中的那个菲菲,是在客栈时我隔壁那个中年人的妻子。
在中年人的照片上,他的妻子就是被挖去了眼睛,拔掉了牙齿,这种死法,和村里人的死法一样。
可惜,鬼婆不说。
不过现在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了,明天一早,我便走。
鬼婆依旧没有解释,外面很快便传来了关门声,她走了,一句解释都没有,这是我没有料到的。
她废了那么大的劲,又是算计,又是威胁的,到头来,根本没和我说让我怎么做,怎么帮忙!
我提出离开,她也没有反应,这样的态度只有一种可能,她想好了怎么对付我,我很可能根本走不出去。
想到这,我一点睡意也无,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揉飞鼠的脑袋,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办?
连夜赶路根本不现实,外面的那些狼我根本无法解决。
“怎么办?”我盯着飞鼠的眼睛问道。
飞鼠晃了晃小脑袋,漆黑的小眼睛中满是疑惑。
“走!”
想了半天,我决定主动出击。
自打来到这个村子,我就已经陷了进来,明天鬼婆不会让我走,即便是走了,以鬼婆的性格,绝对不会让我好过。
既然这样,那我就自己搞清楚事情的原因,鬼婆不告诉我,被挂了红灯笼的那家总该告诉我吧!
被挂了红灯笼,就等于被判了死刑,人到了这种时候,就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也没有什么是不敢说的。
想到这,我穿好衣服,带着飞鼠向外走去,目标正是今晚被挂了红灯笼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