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儿~来至在大加诶(街)口~”
“尊一声~过往宾朋~听从~头!”
“一不是响~马~并则(贼)寇~”
“二不是歹人~~把~城偷!”
“杨林与我~来争!斗!”
“因此身发啊配~到登州~”……
这一路,李臻哼唱着关于秦琼的京剧名段《三家店》,骑在马上走的也是飞快。
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山林茂密之处,果然就见到了许多板车上面堆满了柴禾堆放在路边。
见到历史名人心情大好的李臻这下连讲价都没有。
一车柴三十文?
给给给。
要两车。
哟,还有木桩子?
五十文?
来一车!
一口气豪气的买下了三车柴,虽然在说地址时,被一群人跟看傻子一样的瞧了半天,但心情大好的李臻也不计较,和三个推车的汉子直接就往洛阳城东门走。
东门离珍兽栏不远。
到了家的台阶下,就在三人有些犹豫,不敢往上面走的时候,一道金光出现。
工具人塔大卷着一车柴禾,在仨汉子都看傻了的目光下,跟着李臻进了家门。
送走了三个送柴的汉子,他又在家等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了喊声。
一出门,木匠铺子的小伙计带着五个力工正等在台阶下。
见桌子也到了,李臻大门全开,让他们往里面搬。
看的出来,这小伙计应该是和这几个力工说了些什么,这群人眼里虽然有些怕,但至少在白天还不至于特别恐惧。
一张一张的桌子往里面搬,而小伙计则带着另一个人,俩人开始安匾。
两边的对联板子钉好,最后便是缠着红布的“春友社”的牌匾。
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后,当《春友社》的牌匾挂好后,李臻就要揭红布。小伙计一瞧,赶紧拦住了李臻:
“道长,今日是乙巳日啊。”
“……啊?”
李臻一愣。
小伙计也愣了。
心说您老人家不是道士么?
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今日忌开张……况且,这天都快黑了,开张也不吉利,明日倒是个好日子……”
李臻如梦初醒。
把这个给忘了。
于是点点头,给小伙计道了声谢。
而小伙计和这些跟着来的力工虽然不知道李臻要干嘛,可看着那厅堂里的桌椅,估摸着这道长应该是开个饭店酒肆之类的。
这不想瞎了心了么?
饭店酒肆开鬼宅里面?
给鬼做饭吃吗?
一群人带着疑惑而走。
而等李臻把后院那些柴禾都归置整齐了,又把打扮的跟圣诞树一样的塔大放出来,对着这桌椅板凳一顿旋转后,看着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干净之感的说书场,李老道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
有点样子了。
接下来就是宣传了呗。
一边琢磨,他一边抱起来了一颗有脸盆粗细的木桩。
这树少说长了几十年了。
万幸这个年代没有环保意识啊……不然这么粗的树,砍一颗都够坐牢到明年年底了。
一边想着,他手里金光阵阵,对着这颗树桩一劈,整个树桩被切出来了一个“十字”。但没有劈开。
他故意的。
这方法具体叫什么,他忘记了。
后世去野营时候,跟户外的一个向导学的。
好像是国外流传下来的一种方法。
谷/span从树心处点燃,然后夹杂一些什么热力学之类的冷知识,反正一根树桩能散发出很高的热度,还能持续烧很久。
果不其然,等他用火折引燃了松木,投到这里面后,没等多久,树心部位的十字缺口里开始冒烟。
一丝热度传来。
他走到了厅堂处,放到了四张桌子中间的空地上面。
没多久,火焰熊熊。
他坐在其中一张桌子的远角,感受了一下那股暖意,愈发满意了。
接下来就简单了。
他还剩下了茶壶茶碗,茶叶,以及一些冲嘴儿的小食,保证大家在听书时不那么无聊。
这些今日已经踩好点了,原本打算下午去弄的,结果被抓住打了二十棍,耽搁了。
这会儿天色也晚了。
明日吧。
明日早些去,早点弄完,把这业开了。
然后就得去撂地。
拿几段书勾住人,把人往这边引。
搞个开业酬宾,先不说什么卖票的事情,把知名度扩散开来,也就差不多了。
感受着体内那空空如也的《杨家将》与《绝代双骄》,规划完了接下来的计划,忙活完,天也黑了。
便打算生火灶饭。
他这个人吧,其实没那么多口腹之欲。
对于吃这方面,他一直不太讲究。
粗茶淡饭能吃,山珍海味也会吃。
不过单身狗都明白,自己一个人做饭什么的,其实挺麻烦的。
辛辛苦苦做饭三四个小时,吃了十分钟,刷碗又得刷半个钟头。
太折腾了。
但今天他也买了一些肉,又洗干净了瓦罐,开始熬糙米粥。又把那羊肉切成了薄片。
瓦罐就架在厅堂的那根木桩上,一会等粥熬烂了,成了粥水,就用羊肉涮着吃。
得承认,广粤一代的这种打边炉的吃法其实挺适合这个年代的。
羊肉好吃,调味料也不用那么复杂。
不然要真整个涮火锅,光锤芝麻酱这一件事就能把人累个半死。
但这种打边炉,一会肉涮好了,蘸点盐就能吃。
纯天然散养的羊肉,搭配这天然有机的糙米粥,吃肉解馋,最后喝粥管饱。
肯定很舒坦。
唯一可惜的就是今天忘记了买酒。
要是有酒,守着这一锅粥水,那可真就给多少钱都不换了。
天气冷,柴堆旁边热。
守着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瓦罐,看着那猩红的火苗一点点舔舐着瓦罐,在这听风揽月的厅堂内,还真的有种别样的浪漫。
属于孤独者的浪漫。
不过,这种孤独感并没有持续多久。
“邦邦邦。”
抠门声起。
把李臻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他一愣……
心说这大晚上的还有人敢过来?
不怕闹飘飘的?
想了想,起身走出了厅堂,在院中喊了一声:
“谁啊?”
他以为是薛如龙或者狐裘大人。
毕竟自己在这洛阳城里就认识这俩人。
可当听到门口那动静时,他却懵了。
门外,一道平静之声响起:
“某家秦琼,应约来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