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而坐在他对面的红娘更直接,撸起袖子,就准备下车去干架了。
那周宏康一只手还打着绷带,上次就是被红娘给打断了,这次依然不老实。
崇祯连忙制止了她。
“夫君,那几个人就是上次找人去围堵刘府的人。”
“哦,哪个是周阁老的孙儿?”
“那个手里打绷带的,他叫周宏康。”
崇祯心头确实疑惑了起来,自己都已经打招呼了,周宏康居然还没有被治安督察府抓起来审问。
那群人是怎么办事的?
“你且先不必着急。”
眼下如梦令前人来人往,皇帝的女人跑去跟人打架,显然不太合适。
但那周宏康和他的两个狗腿子的确是毫无下限,竟然敢在公共场合明目张胆地造谣。
“那现在如何是好?”
“不必你出手。”崇祯从马车上下去,在锦衣卫的簇拥下,朝那边走过去。
周宏康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道:“娼妇,你伤风败德,还有什么好说的!”
文昌俊道:“这种人就是不要脸!”
陈学志也跟着道:“自己做出如此私德败坏之事,还舔着脸指责他人,我奉劝你,赶紧滚出北京城。”
造谣这种事,古来有之。
很快,崇祯就走到了刘惜君面前。
本来准备离开的刘惜君一看眼前的人,怔了怔,连忙准备行礼,被崇祯一把拉住。
崇祯道:“你三人刚才说的话,可有证据?”
文昌俊道:“这还需要证据么,要不然她一个女人,不待在家里,跑这里来做什么,不就是为了去勾引男人么,看她的面相……”
他话没说完,崇祯已经一巴掌抽过去。
崇祯这种每天都会各种力量训练,而是拿亲征当家常便饭的人,力气会小?
这毫无征兆的一巴掌抽在文昌俊脸上,直接抽得他身子一偏,直接摔到在地上。
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牙齿差点被抽飞出来。
再一看,好家伙,脸上五根手指印,通红通红,顿时就肿起来了。
周宏康和陈学志瞪大眼睛,差点傻了。
周宏康道:“你!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崇祯却没有继续理会他们了,冷冷道:“将这三人带到治安督察府,交给阎大人亲自审理。”
骆养性道:“是!”
处理这种事,就是要雷厉风行,这种公共场合,拖久了事情会越变越糟,直到彻底失控。
锦衣卫立刻便将周宏康和陈学志二人给拿了。
周宏康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的爷爷是当朝内阁大学士……”
骆养性掏出自己的腰牌,冷冷道:“看好了,锦衣卫指挥使,够不够抓你!”
周宏康一看那腰牌,下巴差点掉在地上,然后和陈学志二人一声不吭被带走了。
而文昌俊也被两人架着拖走。
崇祯道:“锦衣卫办案,惊扰了诸位。”
说完,又在刘惜君耳边道:“不要解释,先离开这里。”
这种时候,解释基本上是徒劳,反而会让自己陷入焦虑状态。
崇祯拉着刘惜君便上了马车,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刘惜君一上马车,一看,卧槽,皇后、妃子们都在,连忙准备行礼。
“礼就免了吧。”
“多谢陛下解围。”
崇祯道:“这些人实在不像话,今日之事,朕会好好处理,你且不必担心。”
看得出,刘惜君脸色苍白,心中肯定是很难堪的。
一个女子,被人当街这么造谣,换做其他女子,怕是已经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朕也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阻力重重。”崇祯的语气非常温和,“但这件事非常有价值,很快,你就会有支持者。”
“臣皆是为陛下分忧,不敢多言辛苦。”
“正好我们要去城外骑马游玩,今日你与我们一同吧。”
“臣惶恐,不敢叨扰陛下与娘娘们。”
“无妨,朕正好有事情要找你商量。”
一谈到政事,刘惜君便不再拒绝。
很快便出了城,城外的新区已经有一排排新建起来的居民房屋。
从崇祯二年新政颁布到崇祯五年,这几年,陆陆续续有三十万人迁入了北京城新区。
现在整个北京城已经有200万常住人口。
这个规模,已经是这颗地球上,最大的城市。
但是,在崇祯未来的战略规划中,北京并不是最大的城市。
哪里?
肯定是上海、广州、武昌、长安这些。
为什么?
因为战略位置决定的。
北京地处华北平原的最北边,这里每年都会有沙尘暴,而且自然资源并不算好。
当年朱棣迁都于此,是处于多种政治目的和外敌因素。
北京的政治中心无法动摇了,但要大城市靠的不是政治,而是经济。
而经济靠的是自然资源和工业革命的结合。
不过,以目前的200万人口来看,还可以再扩充一倍,达到四五百万人没有问题。
到了郊外后,张嫣自己支起了画笔在那里画画,周婉言在一边和她商量不通花纹和配色的问题。
倒是田秀英和红娘骑着马,开始比赛起来。
前面秋阳映照得河面波光粼粼,秋风一吹,前面的芦苇便随风而动,远处看上去,如同金色的波浪。
刘惜君道:“不知陛下找臣何事?”
“前些日在延祺宫一事,是朕孟浪了些,你且不要放在心上。”
你看,什么叫渣男?
就是我都把你看完了,但是你不要放在心上。
刘惜君埋着头,顿了顿,才道:“是臣有罪。”
“还有另外一件事,朕知道你最近的事务都遇到了诸多阻挠,朕已经帮你解决了,内阁以后会全力支持你。”
“谢陛下!”
下午,这人被抓到治安督察府的消息,就传到了周府。
“什么!当街造谣朝廷大臣,被锦衣卫抓到了?而且陛下可能在现场?”
周道登前段时间在朝堂上被气晕过去,本来已经回过神来了,一听说了来人的通报后,当场又晕了过去。
第二日早朝,群臣上了皇极殿。
皇帝阴沉着脸,皇极殿内气氛凝重。
“周阁老来了么?”
韩爌道:“启奏陛下,周阁老病了,未能参加早朝。”
“那朕就来说说了。”皇帝站起来,走下去,语气明显和往常不太一样。
“朕昨日在如梦令前遇到了一件事,三个人,当街辱骂朝廷命官,造谣,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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