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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节

追击者的速度远比马车快,很快,火光并从后方向着两侧蔓延,紧接着是一声枪身,在追击者的呵斥里,车夫被迫停了下来。

“我很抱歉让你受到牵连,先生,你只要说我们不认识,他们应该不会过分为难你。”

女人的眼角闪烁着泪光,挑逗起了唐璜的施虐心,他就是喜欢强买强卖人情,再以人情为锁链,让人变成爬行的母狗。

至少在此刻,他在年轻妇人眼里还是个天使,因为他用充满磁性的、让人安定的声音说:“不必,夫人,作为让我搭车的回报,就让我来解决这件事吧。”

欠的更新还上了。

第八十七章奥诺丽娜(2)

就在那年轻妇人还在一脸困惑唐璜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唐璜拔出了车厢门的门栓,跳下马车,马蹄扬起的烟尘让他用左手捂住了口鼻。

“你就是那个诱拐了夫人的奸夫吗?”

为首的一个骑手望向唐璜的目光里带着森然的冷意,似乎唐璜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他的马刀就能顺势出鞘砍在唐璜的脖颈上。

“是,请替那位失去了体面的老爷捎句话,”唐璜微笑着回答:“‘您老婆可真棒’。”

骑手楞了一下,在他理解唐璜话语含义的同时拔出刀来,主辱臣死,即便不是自己老婆,但这份侮辱也足够骑手暴怒了。

骑兵刀狭长而锋利,如镜般的刀刃上映出漫天星光,他顺势劈向唐璜的肩膀,被唐璜轻巧的躲开,稍微一拽他就翻身落马,等唐璜吓唬了他的坐骑两下,那惊恐的牲口就倒拖着主人到处乱窜。

剩下的追击者一半去帮他们老大解围,另一半在掏出手枪射爆唐璜还是拿大刀片子砍他丫的之间犹豫着。在英国,苦主能弄死黄毛的方式有两种:第一种是司法/神前决斗,在不少于两个公证人的见证下,双方选择用剑或者手枪战斗,直到一方认输或者倒下为止,这种方式很符合男人天生快意恩仇的期望,但也有风险——

万一苦主学艺不精,被黄毛反杀,那么黄毛不仅能顺理成章的继承苦主的老婆,还能顺理成章的通过苦主的遗孀继承苦主的家产,说不定孩子还得管仇人叫爸爸,可谓惨上加惨;

第二种是打官司,英国人相对比欧陆保守,他们还专门制定了一条保护苦主的法律,那就是苦主如果起诉出轨一方及其情人,并能提供确切的人证物证的话,按照法律,出轨的一方身败名裂,而破坏他人感情的第三者要被绞死。

只是,任何时候打官司都是件需要反复扯皮才能裁定的事情,在法庭上苦主将迫反复面对自己被绿帽的事实,以及黄毛和自己老婆搞上的细节,这将极大地伤害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而且,这条法律执行起来也不是那么严格,因为英国国王带头包养情妇,还是那种有夫之妇,路易十五时代法国人爱玩别人老婆的恶劣风气也传染到了英国权贵头上,他们一边骂法国人是淫贱的两脚牲口,自己的身体却很诚实的实践着,搞得法律工作者们异常尴尬。

除此之外,所有试图弄死黄毛的方式都是不名誉的,所以无论是骑手里的领头人,还是剩下的小弟,都是以打伤唐璜而不是打死他为目的。

唐璜却没这么多顾忌,他施展了如同萝克珊一般的精巧剑术,把骑手们一个个抽的鼻青脸肿,骑手们拿的武器都是波兰刀——在巴黎解决舔狗加鲁什的事情时,疑似苦主的波兰伪娘米小姐展示过他的武器,这些来自波兰的耿直boy因为反抗俄国人失败,有许多都跑到英国或者法国来了,所以在这里遇到波兰人并不稀奇。

“你们回去吧,”唐璜把一张名片丢了过去,“告诉你家老爷,可以来名片上的地址找我决斗,或者起诉我,我菲茨威廉最喜欢对那些自认为有能力的人出手。”

无奈之下,波兰人暂时撤退了,车夫重新让马车上路,在车厢里,年轻妇人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看着唐璜,动了动嘴唇,但什么也没说。

“夫人,您看我背了那么大一个黑锅,我想我应该有权力获取一些补偿。”

唐璜微笑的模样落到车厢里主仆三人的眼里宛若恶魔,那年轻夫人寻思自己除了身体大约没什么能被唐璜看到上的,然后脑补了一些不太妙的场景。

之所以会这么脑补,是因为她的变态丈夫就以折磨她为乐。

“我需要真相。”唐璜感觉到气氛不对后急忙补充了一句。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和女人发生些什么,甚至也不打算不远的将来和黎塞留久违的来一发。倒不如说,除了某个人,他现在根本没别的心思想其他人。

“这样啊,”年轻夫人松了一口气回答:“我叫奥诺丽纳,是个法国人,在亲戚的安排下嫁到了英国,我的丈夫是一位国务大臣,出于维护他的尊严,我不方便透漏他的名字,因为接下来是我对他的控诉——

我的丈夫,他是个变态,喜欢折磨女人的变态,他出生在一个极其严格的清教徒家庭,我想过分的虔诚反而让他的心理变得畸形,他已经丧失了作为男人的功能,所以通过虐待我来获得感官上的刺激。

在凌晨两点我已经入睡的时候,他会强迫拉我起来,让我去路边的树林里和他一起‘散步’;在朋友住在家里的时候,他会让我穿的很少,然后一起‘散步’;在聚会上,我不得不对着他的朋友们强颜欢笑,甚至他暗示我去勾引他的朋友们,把这个当成了一种游戏,不对是赌博,就像绅士们在赛马场一边举着酒杯心平气和的交谈,一边为自己相中的马下了巨额赌注一样.....

在那个混蛋眼里,我根本不算人,就是一个可以玩乐的道具。”

说着说着,奥诺丽纳哭了起来,女仆搂住女主人的肩膀轻声宽慰着,而男仆一副愤怒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唐璜心里毫无波动,但他表面上还是装作同情的说道:“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夫妻双方应该以家庭的和睦为前提共同生活,显然过错在他。”

“一开始这门亲事我的朋友是反对的,因为我们都不知道会成为我丈夫的人是什么品性,但我贪慕嫁给一位国务大臣的虚荣,而现在的结果就是一位贪慕虚荣的女人获得了惩罚。所以我很感谢你,好心的达西先生,你是至今唯一友善的帮助我的热心人。”

“礼尚往来,夫人你冒着被赶上的风险让我搭了便车,所以我用善意回报善意。”

唐璜露出温暖的笑容,这种笑容他对不同的女人展露过无数次,每一次都能让女人成功的放下心防。不管她们标榜的自己多么理性,多么莫德感情,只要不是那种欢乐向的沙雕,就总会把这种温暖的笑容融化。

笑容很温暖,但笑的人内心温暖。

“我只是举手之劳,但您却让自己也背上了风险。”奥诺丽纳忧心忡忡的说:“现在,他们暂时不会找我的麻烦了,而是把矛头指向您,您和菲茨威廉伯爵或者达西男爵是什么关系?我不是想要攀附您的门楣,而是我那当国务大臣的丈夫不会放过您。”

唐璜现在使用的化名菲茨威廉·达西出自《傲慢与偏见》,虽然历史上没有这样一个人物,但小说里达西母系血统的菲茨威廉家族与达西家族确实存在,以时间推算,现在的第三代菲茨威廉伯爵正好也是一位国务大臣。

唐璜既不能肯定,因为那很容易被人从细节上看出破绽,又不能否认,他还需要用人情做成的项圈拴住奥诺丽纳,所以他这时候选择了微笑,至于奥诺丽纳从这种微笑里领悟到了什么就不关他的事了。

“说起来,从你消瘦的身体、极力维护丈夫的名誉以及顺从的性格来看,很难想象您会大胆的选择离家出走躲开丈夫的折磨,是什么人给了您勇气?”

奥诺丽纳本不想回答的,但在单片眼睛之下,男人棕黑色的眼瞳里泛着冷漠的光,而他拖得斜长的影子覆盖在自己膝盖上的时候传递了阴寒.....她没由来的生出畏惧,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唐璜。

“在结婚以后,我还和我在法国的朋友保持着联络,我忍不住向她倾诉了我的情况,她写信鼓励我逃离那个家,逃离我变态的丈夫。”

你的朋友叫什么?”

“她叫安苏娜,是个流亡到法国的印度人,一个奇怪但忠实的朋友。”

在奥尔良,安苏娜带着嘉保学习一个贴身女仆、侍卫以及机要秘书应该学习的一切,印度女骑士的解释是:“夫人因为接连受到的心灵创伤,变得对男人有些厌恶,所以她要施加影响力,就必须通过信得过的女孩子来完成。你有头脑,身手不错,识文断字,最重要的是你也是邪恶大法师的受害者,所以夫人让你作为我的副手,我们共同辅佐她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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