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璜右眼闭上又睁开,他用左手比了个开枪的手势,用口型模拟了开枪的声音。在克莱芒蒂娜(伪)背后,地板、墙壁、天花板的阴影里钻出数条半透明的粉色触手,一下子捆住女人的手脚,钻入她的裙子中,温暖又湿润的感觉一下子让她尖叫起来。
“那是女性专用的法术,对我自然无效。”
伪装成刘璐的唐璜看向呆若木鸡的加鲁什,他面向加鲁什的方向轻轻提起裙子。男人在危及性命的关头反而有概率产生无尽的繁殖后代的欲望,这欲望甚至能战胜恐惧。
“提问:女孩子的裙下,藏着什么东西呢?”
舔狗管家眼神直勾勾的落到唐璜向上提的裙踞上,尽管他知道那是男人的腿,仍然吞了口口水,直勾勾的盯着那匀称的腿型。在即将提到绝对领域的时候,加鲁什喉头滚动,呼吸变得粗重,然而迎接他的却是皮靴靴底的纹路与欢笑声。
“遗憾的是,我不打算给你看呢。”
越过昏过去的男人,唐璜转动着幻化的魔法杖,一步一顿的走向被触手玩弄的女人。在女人张嘴要呼救的时候,一条触手伸了进去,堵住了她的声音。
爱丽丝来到楼上,给每一个昏迷的仆人挨个重新释放昏迷法术,而后来到半掩着门的小客厅。想象里的残酷拷问并没有发生,唐璜坐在椅子上看着书,他现在身材娇小,两条腿坐上去够不到地面,一前一后的晃悠着,小腿在飞扬的裙踞里若隐若现。
而他的椅子正是加鲁什本人,可怜的管家塞着口球带着眼罩,能量镣铐让他维持着匍匐的姿势,蒙受了更多的羞辱。而面色绯红的女人蜷缩着身体,头发与衣服散乱,表情呆滞眼神空洞,嘴巴张的像是菜市场贩卖的鱼,满满都是绝望感。
“这样......就算完成了。”
“是的,归根结底是件无聊的事呢。”唐璜跳了下来,“那个女人我会交给我的雇主处置,而加鲁什会辞去总管的职务,去外高加索和俄国人打仗,成为英雄....或者死,不会再踏足巴黎一步,你说对吗,亲爱的加鲁什?.”
加鲁什发出呜呜的声音飞速的点了点头。
唐璜向爱丽丝发出邀请:“结束之后,我们回去聊聊今天的故事吧,虽然在我看来挺无聊,却可能对女孩子胃口,毕竟这是一个爱情故事。威震天小姐,或许对你来说《正直者之死》更合适一些?”
爱丽丝挑了挑眉毛,没去纠正唐璜对她姓氏的曲解,同为怪物,她还是尽可能的想和对方友好相处。
今日八千字,加更还上了,不欠加更的感觉真好
第六十五章假情妇(5)
“红魔馆的女仆长提到过你,在我去找帕秋莉借阅书籍的时候,她恰好在大厅工作,彼时我被八云问有没有兴趣去参加外面的一项工作,报酬不菲,而雇主是你,这让我和咲夜有了共同话题。”
在运送“货物”的路上,爱丽丝与唐璜搭话。他们从附近坐了公共马车,车夫脱下帽子向他们致敬,这是龙克罗尔家族的人,按照约定来接应他们了。
马车内部是隔音的,即便如此唐璜也施加了一个隔音的术式。爱丽丝开始自闭,一个人摆弄着人偶,不时发出古怪而阴暗的轻笑。唐璜耸耸肩,和他打过交道的巫师们也是疯疯癫癫的,没什么好稀奇,人总有点小爱好。
当他也开始沉思,思考把手头已有的棋子挪动到什么位置的时候,一阵香风扑面而来,他的额头被一个纤细的东西戳了戳。即便不抬头,他也知道是魔法使操纵着人偶和他搭话。
“十六夜咲夜.....我有点印象。”唐璜咀嚼着这个名字,“她的能力和时空有关,我给予了额外的关注,还物色了一份与她相称的礼物,不过我觉得她会感谢我就是了。”
“你傲慢起来的派头,倒和她描述的一样。”
“不是傲慢,只是诚实。”
爱丽丝摇了摇头,她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魔导书,行动的意义大于行动本事,让唐璜知晓要窥探其中的秘密,就要击败认真的她,对于现在的唐璜来说是件无趣的事情。
马车带着来到那对侯爵兄妹指定的地点,有专门的接头人负责接收“货物”。爱丽丝打个响指,人偶们齐心协力把五花大绑的女人从马车上丢下来,扔在地上。
“加鲁什呢?”接头人问。
“死了,他被我石化之后碾成粉末了。”
周围的空气变得沉重,接头人的表情阴晴不定,最终变为笑脸恭送大法师的离开。爱丽丝的手指摆弄着垂到脖颈的头发,轻声说:“姑且感谢你吧,若不是忌惮你,而我单独完成任务与他们会面的话,说不定会让他们动了灭口的心思。”
“听闻你和谁都是五五开。”
“那是因为我是个要面子的人啊,不动用全力,输掉可以有一百种让自己保住体面的借口.”
“保留实力?这风格倒是和博丽巫女很像。”
“你是说灵梦?她是人类与妖怪的调停人,不留点后手怎么行,而我的话,因为我在魔法使里还算新人,必须谨慎的挑选对手,不过若是有人向我挑战的话,我倒是很乐意接受。”
“新人.....即便加上那本魔导书也算是新人吗?如果入手了空想具现化的力量,资历也就不再是个障碍了。”
“不行,那是最重要的人留给我的最重要的东西。”
看到魔法使的表情,唐璜最后一丝抢夺宝物的心思熄灭了。人与人的思念并不相通,或许爱丽丝在珍视着某个人,而对无从了解事情面貌的唐璜来说,这份思念一文不值。
他们回到了维里埃堡,自有仆人为他们准备好了用来长谈的道具——红茶、甜点以及象棋,一直扮演唐璜玩命工作的路西法,听到隔壁房间里清脆的啪啪声与男女小声说话的声音得到了解脱,瘫痪在椅子上。
“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故事,一个男人两度被恩人拯救生命,却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恩人的未婚妻,他与那对不对他设防的男女相处,每日都备受煎熬,究竟是该忠于欲望选择爱情,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还是该恪守道义,节制欲望,不得不忍受心碎的感觉。
爱丽丝,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选择?”
“我不知道,虽然我是由人类转变的魔法使,但无论是我身为人类的时代,还是幻想里的人间之里,道德啊法律啊这些标准与这里都不一样。人类的寿命如此短暂,所以他们才会热衷于在有限的时间追求变化——
成功是一种变化,幸福是一种变化,荣誉是一种变化,盛名或者恶名亦是一种变化。这份不安定同样反应在道德与法律的标准上,眨眼之间,许多不能做的事情突然能做了,许多能做的事突然不能做了。
好听点说,这叫与时俱进,用坏心眼的说法,就是反复无常。”
“或许当你活的再久一点的时候,就会觉得这份反复无常十分可爱。”唐璜挪动了棋子,“永远在变化的永恒是种乐趣,一潭死水的永恒只是不幸。当你在过去存在,现在存在,未来仍然存在,发现表述生命的线是如此笔直的时候,就会产生变化的希望。”
“真可惜,我还只雏鸟,要有类似的感悟可能要到下一个千年了,或许在此之前我就已经腐朽,树叶凋零,云雀死去,这本就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与她沉稳保守的性格不同,爱丽丝下棋的风格倒像是北欧的狂战士。相当多的古典流派在下棋的时候都主张充分计算棋子的价值,在开局阶段挪动棋子占据棋盘更多的格子而非兑子,但爱丽丝几乎在一开始就把这局棋下成了弃兵局,她的士兵,她的骑士与城堡,她的皇后积极的调动着,传递着求战的信号。
相对的,唐璜以法兰西防御压缩空间,换来了阵地的坚韧与可靠性,这一手在16世纪末期就被著名棋手波列利奥进行了详细的研究与分析,并在另一条世界线里在1834年到1836年英法棋手一系列对局中大放异彩,到了二十世纪以后,它已经演变为一种起手的通用棋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