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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节

在空荡的歌剧剧场里,公爵夫人与唐璜坐在同一排,聆听着梦魇小姐的天籁之音。公爵夫人对自己的意识被拉到陌生的地方有些吃惊却没有惧怕,不愧是在宫廷里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

“维里埃先生,在这种地方招待我所为何事?”

“为了拯救您的性命,以及一桩交易。”

“我的性命,谁要害我?”

“自然是把你排挤出来的人。想想看,突然发迹的索迈尔维先生是如何闯入你的视线,又是获得你的欢心?一切看似偶然,但那是想置你于死地的人设下的甜蜜的陷阱,甚至包括索迈尔维的成名,都是她们资本炒作的结果。”

“是谁想要我死,请说清楚主语,先生。”

“你很聪明,应该知道花大力气对付你的元凶根本不可能现身,名义上的凶手只会是幕后主使的棋子,而棋子又找来索迈尔维这个一次性道具来处理掉你,正如他们会处理掉索迈尔维,必要的时候,连那个棋子也会一起处理掉。”

“王后陛下。”

公爵夫人的面色变得惨白,她曾是宫廷贵妇,得蒙王后宠幸,掌握了不少机密事情。她走错的最大一步棋,就是不该痴想妄想去勾引路易十六,成为又一个蓬巴杜夫人。路易十六痴迷造锁玩乐,宫廷也好朝政也好都是由王后和她的党羽把持,可以说,谁掌握了路易十六的宫闱,谁就是法国真正的主人,这让熟悉内情的公爵夫人愚蠢的燃起野心。

结果,就是事情败露,她被迫来到科西嘉“修养”,索迈尔维只是个男宠,没想到竟然是王后陛下派来的杀手。但是,怎么可能?她好歹也是一位高阶骑士,这些年疏于修炼让实力大打折扣,但也不是一位中级法师能比拟的。

“是咒杀,相当于慢性毒药,最终你会因为精神虚弱而死于某种意外,而法医不会在你身上找到任何被阴谋力量光顾的痕迹,因为导致你死亡的直接原因和凶手毫无关系,他只是间接的参与此事。也因为他的弱小,让你疏忽了对他的防范,最近夫人应该能感觉到晕眩、气喘、胸闷,非常容易疲惫吧。”

“是的,我还以为是天气太过闷热的结果。”公爵夫人面色凝重,“但是,我想要知道那个小白脸画师是用什么方法咒杀的我?”

“是肖像画。他不止为一个人画过肖像画,在给猫打球商店店主的小女儿画过画像之后,奥古斯汀小姐狂热的爱上了他,而摆放在店里的画像也压制了奥古斯汀小姐家人的反对声,让他们一度考虑接受这对年轻人。

既然画像能对人施加好意,自然也能对人施加恶意,一般没人会觉得一幅价值五万法郎的画会去谋害一个人的性命,而且因为画作是如此精美,公爵夫人必然会把它摆在显眼的位置作为妆点自己魅力的装饰品,而后,恶意便以细微而难以察觉的方式重复的刺探着你的精神。”

“实际上,她的精神已经被侵蚀的千疮百孔了。”

在一首歌唱完之后,“梦搜歌”葛莉欧妮坐在唐璜身边,唐璜顺手把润喉糖递了过去。他的储存空间够大,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甚至丹特丽安几具备用身体还在里面。梦魇小姐樱色的唇瓣张开,含住了润喉糖与唐璜的手指,濡湿的指尖有微光闪亮。

“一个陌生人贸然对你说这些,你肯定会将信将疑。”唐璜递过去一块护身符,“你的性命算是我们交易的添头,或者说我们友谊的一点象征。如果你觉得我是个合适的交易对象,欢迎来到布宛纳巴庄园。”

“我的性命在先生眼里只是一点添头?”

公爵夫人舔了舔嘴唇,似乎要把对付男人的那一套用出来勾引唐璜,只不过这一次,她在唐璜眼里只看到了漠然。

“确实如此,你的性命在我眼里只是添头,人世间是个大舞台,到处都有喜剧上演,别人的快乐是我的快乐,别人的悲伤亦是我的快乐。我会介入这件事情,只是想要观赏人间喜剧而已。”

唐璜对葛莉欧妮轻轻点头,公爵夫人像是泡沫一样消散了。公爵夫人从睡梦里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睡衣被汗液浸润。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做了荒诞不羁的梦,但手心里的护身符又告诉了她经历了可怕的现实。

今天依然五千字送上,没啥理由,就是码字码爽了。

第五章猫打球商店(5)

几天之后,公爵夫人派人送来了一条手绢,在当时,这几乎可以视为某个男人获得成为手绢主人入幕之宾的资格。

只不过,这和入幕之宾完全没有关系,看起来,公爵夫人还是用到了那个护身符,进而想起了唐璜提出的交易。娜波莉以为自己的魔法顾问被公爵夫人迷得神魂颠倒,撇撇嘴说:“那种大龄妇女有什么好?”

唐璜摸了摸她的脑袋,给她留下一套《五年魔法,三年模拟》,让她对着中学生的题目愁眉苦脸。这不是唐璜做弄她,而是小姑娘展现出了在魔法上的惊人天赋,让唐璜的教育方针不得不改变,以免耽误了她的人生。

“简直太可怕了,维里埃先生,您能想象一幅摆在会客厅里的肖像画擅自爬上楼来潜入你的卧室,对着熟睡的你微笑吗?”

“我不能想象,但既然你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这里和我倾诉,就代表没事。”

在唐璜的视角里,卡里利诺阿公爵夫人一头金发披散,眼角带着泪痕,眼眶红红的,未施粉脂的她颇有些楚楚可怜的色彩。然而,她的衣领向外拉开,上面的几颗纽扣都没有扣上,胸襟蕾丝花边的装饰烘托出她的伟岸,束腰马甲让她的腰部变得纤细,而后向下急速的膨胀。

“装可怜又暴露自己的破绽是你卖弄风情的手段,但你不是某个糜烂沙龙的主人,而我也不是企图攀上你博取名利的毛头小子,我们可以更冷静的谈谈我们的交易。”

卡里利诺阿公爵夫人发誓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男人,她对自己的风情充满自信,那是连专注制锁的王上都能为之心动的美丽,但唐璜却不为所动,他的眼里没有映出自己的轮廓,而是天平,衡量价值的天平。他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衡量着自己的价码,根据价码使用不同的策略。

这种缺乏尊重的行为让公爵夫人有些不舒服,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有些心气的,不希望被当成巴黎那些应召女郎一样的存在,何况,男人也无视了她的美貌,让她有些挫败感。

该不会是个同性恋或者对小孩子有兴趣的变态吧。她暗中想。

当然,表面上她不动声色,几乎是在瞬间把自己楚楚可怜的神态调整为正经矜持的模样,该说不愧是王后身边的红人,这份演技在同龄人里是出类拔萃的。

“先生,你想和我交易些什么?”

“我清楚一个上流社会的规矩,一个外省人想要踏入巴黎,并且得到各个社交圈子的欢迎,就必须有足够分量的引路人。未来我总有一天会到巴黎,在此之前总要把一切打点好,你就是其中一环。”

“感谢你看得起我,但是我眼下在科西嘉。”公爵夫人自嘲的说道:“或许再过不久,她们只会觉得我是个科西嘉土包子而不是巴黎人了。”

“所以,如何让你重新夺回权势也是交易的一部分,夫人,别告诉我你安于乡下生活,不想报复陷害你的人,不想夺回曾经属于你的名声与地位。”

唐璜的手敲打在扶手上,用蛊惑的声音说道:“女人的美貌可以细分为三个部分:天生的容貌、气质与地位,这三者缺一不可,只有同时具备方能成为世人公认的‘美’。而现在,看看你,夫人,你已经三十六岁了,天生的容颜正在被岁月侵蚀,气质被庸俗的懒散与茫然取代,地位一落千丈。”

唐璜翻转手腕,勾了勾手,公爵夫人的束腰马甲无声的脱落。

女人没有半分勾引到男人的喜悦,她的眼里只有恐惧。男人像是一面镜子,精准的映出她被岁月侵蚀的模样。她的脸上出现皱纹,她的皮肤不再光滑细腻,她的胸脯不再丰盈坚挺,她的腰肢与小腹上满是赘肉,这对爱美的女人而言是最残忍的一幕,想要逃避的一幕,此刻却被男人赤裸裸的展现出来,并且强迫她去看。

“先生,别这样,”她嘴唇哆嗦着,眼里映出魔鬼的轮廓,“求求你,别让我去想这些,没有美貌,我怎么能和那些贱人们去斗,去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不是说过吗,我会帮你。夫人,你可以表现的更勇敢些,因为你的背后有我。”唐璜指了指自己,“你足够聪明,知道该对哪些人表现出真诚,该对哪些人撒谎,你没有哀求我而是等着我提出价码,同时我在眼里看到了不甘与贪欲,很棒的眼神,一个想要向上爬的人必定要有这些东西。”

他坐了回去,看着女人整理自己的衣着,试图重新穿上束腰马甲,她的束腰马甲被粗暴的弄坏了,在几次徒劳的尝试后,这件公爵夫人的爱物被当做垃圾丢在一边,就像她把没有价值的男人丢在一边。在唐璜的煽动之下,她终于表现出了一位失势的公爵夫人真正的一面——恶毒、扭曲、又理智。

“维里埃先生,我要为你充当进入上流社会的引路人,同时还要为你服务。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你在巴黎需要一枚被你操控的棋子,你不可能放过我,因为通过我来施加影响是安全又便捷的方法,危急关头你随时可以舍弃我,因为我对你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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