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刚过,施国斌和张天师一块,还带着张天师的两个助手,加上施父施母以及小刚,都来到了病房。
按照张天师的说法,婴灵现在已然附着到小刚的身体上,所以最好对他们母子一块做法,这样的话,就能清除得更加彻底。
小刚一直都在发烧,虽然神智不见得不清,但也不像正常情况下那么活跃,看到我时,也不像平时那么主动打招呼,总感觉他的身上少了点什么。
张天师自己快五十岁,带来的两个人都有三十出头,非徒非友的,有点像是临时拿来凑人头的。
按照张天师的安排,做法事的时候家里人都不能在场,主要是担心婴灵从陈灵均和小刚的身上弄下来之后,又上了其他人的身体。
因为开始只是替陈灵均一个人做法事,张天师的开价是一万二,而且师父说过,他真要有本事的话,这个价码根本就不高。
后来临时决定,把小刚从传染病医院弄过来一块做,他提出再加八千凑个整数,施国斌二话没说立即同意。
为了证明婴灵的厉害,张天师进病房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施国斌和施父施母:“你们上电梯的时候,是不是感觉电梯里阴森森的,后衣领里总有一股凉气往里面冲?”
施国斌没有立即回答,施父施母忙不迭地点头,异口同声地说道:“是呀,是呀。”
“那么出电梯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呢?”
施父想了一会儿,说道:“胸闷。”
施母也说了一句:“气短,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压在心头。”
张天师点了点头:“现在你们该知道婴灵有多厉害了吧?你们是看不见,我能够看见它的影子在整栋楼里飘荡。”
四个老人一听,脸色都吓白了,都说人越老越怕死,看来一点都不假。
施国斌一直没吭声,虽然尽量控制着情绪,我却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显而易见,他父母刚才说的那种感觉,在他身上也有过体验,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便明说而已。
我立即打开天眼,四处看了看,并没发现空气中有婴灵的影子,而且又看了看陈灵均,除了之前的那股晦气之外,也没有什么新的变化。
我几乎敢断定,张天师是在危言耸听。
人都是这样,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对于某种令自己感到恐怖的事情,很容易被心理暗示影响。
今天晚上本来就是来做法的,施国斌和父母都是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过来,本来就提心吊胆,现在被张天师的心理暗示一影响,张天师说什么,他们都会觉得真的出现过。
陈灵均的点滴,傍晚七点左右就已经打完,现在正躺在床上休息。
护士每天晚上十二点交班查房,为了不让医院发现我们是在搞封建迷信活动,大家开始只是在房间里默不作声,或者有意无意地扯些社会上的事情。
护士交班查房的时候,还惊叹病房里怎么这么多人,尤其是看到四个老人,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护士离开之后,张天师就开始准备了。
他首先把床头柜拿到床前面,从带来的行李包里拿出一个瓷碗,又装上三分之一的小米,然后在米上插上三炷香。
同时也从心里包里拿出一个脸盆,估计那是烧纸用的。
前期工作很简单,准备好了之后,张天师让我们全部出去。
陈灵均突然指着我问了张天师一句:“我家里人出去没问题,他可以留下吧?”
张天师摇了摇头:“做法事是件非常庄重的事情,无关人员在场的话,不仅容易惹祸上身,还有可能让我们跑神,那样的话,问题就严重了。”
陈母心里很清楚,陈灵均是希望我留在身边,那样的话,她的心里就更加踏实。
大概是有点做贼心虚,陈母担心施国斌看出什么,赶紧说道:“没事的,孩子,我们都在门口守着,菩萨保佑你一定平安无事!走,咱们走吧,别耽误大师做法。”
说着,她推着大家出门。
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我用眼神鼓励了一下陈灵均,但是她没问题,陈灵均好像特别信任我,显得非常自信地点了点头。
在此之前,我已经在门外的超市买了一个奶瓶,又打开了一罐探视人送来的奶粉,冲了一瓶牛奶放在窗台上。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张天师的身上,所以没人注意到那个奶瓶。
我们走出病房,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