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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走到一处花园时,看到一个身穿暗红色长衫的背影,坐在石头上,此人上身极为魁梧。林雅没想到会有这么健壮的太监,没有多看,她可不想在宫中招惹任何人,便低着头前行。

待走到与那人并排时,林雅稍侧眼,便震惊于眼前的这一幕,只见那人右手拿着一把匕首,将自己的左手生生划开了一道血口子,划开的中途还翻转了一下,血顺着手指滴了下来。

林雅侧头,瞪大双眼看着眼前一幕,却又紧忙闭上,她要装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

向前走了四五步,却又突然停下来,猛然转身,喊道“你是疯了吗?你不疼吗?”随后,走上前在那人身边蹲下,将那人手中的刀扔在一旁,用力拿过那人受伤的手检查,虽然不是太深,但是还是需要缝合,拿出针线包,在准备时说道,“你忍着点。”

随后林雅全神贯注地为这人缝合伤口,娴熟的缝合技巧,使得林雅一会儿便处理妥当,包扎时林雅才想到这针线本来是为了越湛骁而以备不时之需的,现在倒是给他用了。

林雅想着虽然露了针线,但是毕竟还是为了他治伤,希望看在她一翻好意上,不要将她带针线的事说出去。林雅暗暗劝慰自己,只不过给一个太监治伤,不会招惹麻烦的。

处理包扎好伤口后,林雅刚抬头,想同他商量不要将针线一事说出去,可看清那人的长相时,突然表情僵滞。

“这位大哥,注意伤口不要碰到水。”避开那人的眼神,极力装作淡定地收拾好东西,转身而去。待她觉得已经离开那人的视线时,便狂跑起来。

那人嘴唇勾出邪魅一笑,看来这女伴男装的小丫头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有趣,有趣。

☆、第68章 刺杀

那人嘴唇勾出邪魅一笑,看来这女伴男装的小丫头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有趣,有趣。

当林雅跑回来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小手狠狠敲打着自己的头,暗骂自己怎么如此死性不改,非要忍不住上前救人。他流血就让他流啊,他愿意死就让他去死啊!尽管那人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但林雅心里还是忍不住要这么想。

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跟随越湛骁前去赴宴。

此次宴会设在御花园,天虽然已经全暗,但是数盏长明灯却将整个宴会照得通亮,高台上的宽椅金光灿灿,提醒着人们这椅子的主人地位的尊贵,椅子前暗红色的案几丝毫挡住不它的光芒。

高台金椅左右两侧分别排列着案几,两边已有大臣就坐,林雅还看到了在军营中见过的脸孔,陆以诚,季子清和孟璃也位列其中,除此之外,她居然还看到了潇沅。

林雅不禁纳闷,潇沅不是还在养病吗?怎么会出现在宴会上?看他惨白的脸色,消瘦的身体,看来胃溃疡把他折磨得就剩下半条命了。

季子清和陆以诚看到越湛骁身后的林雅是男扮女装的打扮不禁一愣,却又迅速恢复心神,低下头来。孟璃见林雅消瘦至此,心口着实一沉。

众人见到越湛骁后,纷纷起身行礼。

越湛骁自然坐在金色椅子下手第一位的蒲团上,林雅和卫洌跪坐在其两侧后方。

在越湛骁正前方,金色椅子的另一侧,赫然坐着一个人,林雅定睛一看,正是越湛骁将她捋走那三日,其间出现的肤色偏黑的高大男子,越湛骁曾唤他圣决。

此时那人原来的一身长衫已然换成了异服,及肩的头发垂下,头戴金色方帽,方帽中央镶嵌一颗夜明珠,身穿两层有层次的无袖长衫,中间以金色宽腰带相束,宽待上还绑着红色细带,两只健壮的手臂裸露在外,这样的打扮在天越皇宫中显得格格不入。

“圣央惠王亲临我天越,真是令我天越蓬荜生辉。”越湛骁道拱手道,客气生疏非常,丝毫没有那日两人相见时的热络。

林雅当时就觉得越湛骁已贵为王爷,这世间可以直唤其名的人能有几人,却原来这圣决是圣央国的皇子。

“天越大胜,奉我父皇之命,前来恭贺,今日一见战神王爷,当真是威武不凡,名不虚传!”

见两人往来言语的架势,林雅不禁暗叹,两人隐瞒关系必有缘由,看来身处高位的人还需要是一个综合素质极强的好演员。

“圣央惠王谬赞了。”越湛骁顿了顿又道,“圣央皇上送给本王的绝地马足不践土,野行万里,世间罕见,本王还未曾答谢,还烦请二皇子表达本王的感谢之情。”

圣决刚要回话,只听御花园中一声刺耳的童音,“皇上驾到!”

众人起身,行跪拜之礼,圣决行俯首礼,“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声音洪亮,高亢有力。

天越皇帝越启天,一身金色黄袍,长发束起,头顶龙头冠,行为轮廓竟和越湛骁如同一个磨子刻出来的,身材同样高大魁梧,刀刻面容,一双眸子不同于越湛骁的幽暗,却透着明亮,皮肤较越湛骁白了许多。然而通身气派的越启天,此时左手却裹着布条。

林雅将头深深埋在前胸,攥住衣角的双手已经冒出了少许的汗渍。

越湛骁眼神一扫,看到越启天手上布条的绑法,心中一沉,看来他身后的小人儿才到宫中,就已医治了他的皇兄,难道……

林雅给那“太监”缝合包扎完后,在她抬头的那一刻,她见这人面容与越湛骁极为相似,倘若不是眼神和肤色有所不同,两人几乎就是同一个人了,当今这俊美的脸孔不会出现在第二个人身上,只有越湛骁的亲兄当今皇帝才有,就连缝合时,不吭一声的忍痛技能也甚为相同。

林雅此时只希望身处高台上的皇帝千万不要发现她,湛王身边的小厮胆敢带针入宫,这只会给越湛骁招来大麻烦。

林雅头低得更深,痛恨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天越得胜,圣央惠王亲临祝贺,朕欢喜非常,我等同饮,望天越与圣央千秋万世,和睦而处。”

众人举杯同饮。

“本王此次前来,奉父皇之命,为天越送来贺礼,这是贺礼清单,请天越皇帝过目。”

一旁太监接过清单,转给越启天。

越启天双手将清单打开过目,又道,“贺礼丰硕,圣央皇帝一番诚意,朕甚为感动。”

接下来便是欣赏歌舞表演,林雅只盼着宴会快些结束,多留在此地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低着头胆战心惊的略环顾四周,却看到潇沅身前的案几上并没有酒肉,而是几样糕点及一个水杯。

由此看来越启天极为重视潇沅的身体,是想保住潇沅的,看来季子清的考虑实属多虑,越启天并没有将兵权东迁的打算。

但是看潇沅的身体能坚持到现在,只怕孟璃也是尽力了。

歌舞正浓,突然从高树上,蹿下几个黑衣人,黑衣人手中剑光划过夜空,直奔越启天而来,一旁太监慌忙大喊“护驾。”

越启天起身后退,却见一行侍卫不知从何处窜出,与黑衣人撕斗起来。

歌舞姬被吓得四散逃跑,文官们也是抱头鼠窜,狼狈而退,而季子清虽为文官,但是却未见他慌乱,镇定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武官则上前护驾,潇沅捂着腹部向后退去。

七八刺客个个武艺高强,偶有黑衣人中剑,却依然没有放弃攻击的打算,如此几个回合下来,越启天前方侍卫,显然有些招架不住。

林雅看着这些刺客,总觉得不对劲,她是见识过那日刺杀越湛骁的刺客的,招招狠厉绝决,杀气肆意,而这些刺客却缺少了些杀气。

此时,只听一声如鞭炮般的响声,天空中突现一束亮光,随后只听“嗵!嗵!”几声响,几个刺客应声而倒,原来不知从哪里传来几支暗箭,直射中了刺客。

然而随着刺客倒地后,又飞来一箭,随后季子清也应声倒地。

此时,卫洌暗中拉着林雅向后退。

林雅纳闷着,刺客已经被灭,卫洌还护着自己做什么?要保护也要保护他的正主越湛骁才对。

所有发生的一切,都让林雅疑惑不解。

正当林雅失神之际,一个倒地的刺客突然窜起,白驹过隙般直直向越湛骁刺来,刺客那嗜血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宴会。

越湛骁向右侧身,闪躲不急,左侧肩部皮肉被生生挑起。

☆、第69章 三雕

越湛骁向右侧身,闪躲不急,左侧肩部皮肉被剑生生挑起。

待他回身之时,刺客的剑已然被拔出,顿时,越湛骁左肩膀上血红一片。

正当刺客欲再出杀招时,一个剑尖已然从腹部穿出。

只见陆以诚从后面一剑直将刺客穿透,随后迅速将剑撤回收入剑鞘中,整个动作潇洒流畅。

林雅赶忙上前,从怀中取出剩下的布条,右手用布条捂在越湛骁的伤口上止血,由于越湛骁甚为高大,林雅不得不努力抬着胳膊。

越湛骁一个侧身,刚好甩开林雅的右手,转为自己捂住伤口,陆以成站在越湛骁身旁,刚好挡住林雅。

“圣央惠王是否安好?”越启天道,整个人已经恢复恢复如常。

“天越皇上挂心,本王无碍。”圣决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圣央惠王见笑了,此事本王一定会彻查,找出幕后主使。”越启天明眸直盯向越湛骁,“湛骁的伤势如何?”

“臣弟无碍,皇上没有受伤,臣弟就放心了,这点伤不算什么,臣弟回府上药即可。不知子清为何会被弓箭手所伤?”越湛骁一语说罢,径直倒在了地上。

季子清居然被皇宫中的弓箭手所伤,这倒提醒了众人。

林雅方才被越湛骁甩开,此次并未急着上前处置。方才那一剑应该不会导致他的晕厥,况且见他的伤口流出的血为鲜红色,伤口上也应该不会有毒。陆以诚将他扶了起来。

林雅不知越湛骁此时晕厥,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方才一众刺客虽然刺杀皇帝越启天,然而却毫无杀气,但是在刺客将死之时,却猛然攻击湛王越湛骁,这些众人皆看在眼中。

季子清乃越湛骁亲信,朝堂之上尽人皆知,此时被皇宫中的弓箭手所伤,也已趴在地上,这不禁让人联想到这次刺杀的幕后主使人想铲除湛王一派。

而此次湛王回朝后,越湛骁颇受百姓众民爱戴,不免让人联想到他功高盖主,越启天无法容他,所以有此方才一幕,表面上行刺皇帝,而真正的目标却是越湛骁。

“速速将湛王和季大人抬下去医治。”越启天道。

“是。”陆以诚应道。

方才卫冽仿佛已经知道那刺客的走向,所以会提前保护她。卫洌向来只听越湛骁的命令,难道此次刺杀是越湛骁的安排?

倘若果真如此,林雅不禁佩服起越湛骁,此举不仅可以制造越启天不容越湛骁的谣言,还可以将自己处于弱势,以减弱先前谋反的谣言,除此之外,皇宫中的暗箭实力他也领教到了,真是一举三得,正如在碎石台设宴时一样。

想到碎石台,林雅突然想到了孟璃,跟随陆以诚等人出御花园时,不时望向四周,却见孟璃也在注视着她,那眼中并无任何情绪,只是目送她离开。

回到湛王马车之中,车帘刚落,越湛骁就睁开了眼睛。果然不出林雅所料,他真的没事,不过他方才的晕倒技巧着实让人佩服,简直毫无破绽可言。

林雅跪坐一旁,为他捂住伤口止血,“将子清也送回王府医治,去季府告诉季云大人,子清一切安好。”

“是。”卫洌在马车外应道。

“将奴的箱子备好。”林雅也冲外对卫洌说道。卫洌没有应声,等待越湛骁指令。

“照做。”

“是。”

“今日奴险些误了大事。”林雅看着自己按住越湛骁伤的手,今日倘若越启天借她带针为由,将针说成暗器,以此作为话柄渲染,岂不是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越湛骁不语,林雅接着道,“回来的路上,我见一人正在用匕首划伤自己的手,便上前帮他医治,谁料,他竟是……”

这兄弟俩的自残行为还真是如出一辙,倘若不是身份使然,而是出自普通人家,想必两人的关系必定会很好吧。

越湛骁幽眸深邃地看着她,他自然知道林雅所说的是为越启天治伤的事,看来不经一事,不长一智,郑氏死后,这小人儿的心智成熟了不少。

越启天在宴会前故意划伤自己的手,难道是想借受伤为由,将宴会延迟举行?可为什么在这小人儿为他医治后,他又改变了主意呢?

越湛骁轻笑,“若非有你,也许今日的局便无法实施呢。”

林雅不解,侧头看向越湛骁的眼睛,期待他继续说下去。而此时,越湛骁却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

林雅见此,以为他是在劝慰自己,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于是便没有再追问。

越湛骁心中微微一沉,看来越启天已经注意到这小人儿了。

回到府中,越湛骁等人来到他的单独居所湛风阁,卫洌已将手术箱子拿来,林雅为越湛骁脱下衣服,暴漏伤口。

刚要开始处理伤口,就看到卫洌进来通传。

“王爷,王妃前来看望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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