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他已经不配!
那厢,云若雪好容易从呛鼻的灰烬里爬起来,就听见赵仲轩问月香之事,惊的连忙扑过来。
“仲轩,你别听这贱婢胡说,月香早就回乡下成亲了。”
“是,月香的确是成亲了,但却不是在乡下,而是在你的庄子上。”柔菊恨恨的瞪着云若雪,吼道。
今儿,她必须让云若雪翻不了身,否则,月香的下场就是她的榜样,说不定更惨。
“月香在庄子上?”边上的丫鬟婆子们都惊呆了。
柔菊继续道,“没错,月香被雪姨娘,送给了庄子上一个担粪的男人,这男人都六十多了,又老又丑,人还恶毒,他将月香关在了牛圈里,就连怀着孩子都没让出来。”
“什么?”所有人都听傻了,还有这等事?老天,真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可偏偏这样的事,是这个看起来纯良美丽的雪姨娘做的?
“不,你们别听她瞎说,没有的事。”云若雪忙否认,又怕众人不信,急的恨不得去撕柔菊的嘴。
赵仲轩一使眼色,两个婆子立刻摁住了云若雪。
“你继续说。”赵仲轩看向柔菊,神色异常凝重。
如果,柔菊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深爱过的这个女人,究竟是怎样的毒蝎心肠啊?
这真是可怕,一个女人,怎么能可怕到这种程度?
“大少爷,奴婢说的都是实话,您派人去那庄子上一查,定能查出来。月香与我,也是自小一块长大,她对大小姐更是衷心耿耿,没想到落到这样的地步,大少爷,您一定要救救月香啊。”
云若雪在那边呜呜之嚎,奈何,嘴里被婆子塞了东西,说不出话来。
“王福。”赵仲轩喊来小厮,“你立刻带人去那庄子上,务必要查到月香的下落。”
“是。”王福带了两个小厮直接走了。
看着王福带人走了,云若雪一下子软了下来,神色凄惶。
柔菊见这般,又道,“大少爷,您可知道,您深爱过的女人,就是条毒蛇啊。她不止苛待下人,暗算纤纤小姐,她还害过二小姐。”
“哦?”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赵仲轩也本能的看了眼云绾歌。
哪知,云绾歌却是耸耸眉,一副没所谓的样子,“她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早看透了。”
“二小姐。”柔菊悔恨的说,“奴婢也是无意中知晓,你脸上的那块胎记,其实并非胎里带来的。而是二夫人从一个西域僧人那里买来的药方,在二小姐的饮食中下的毒,慢慢的,二小姐的脸上便有了那块胎记。”
“什么?”赵仲轩看着云绾歌,此刻,她的脸白净美丽,散发着清晨露珠般的光泽,那样美好。
可当初,她那丑陋的模样。
原来,是被人下了毒?
赵仲轩想想,也想起来了,在云绾歌很小的时候,李芷带她来过赵府,那时的她粉粉嫩嫩肉团子似的,美丽可爱。
不然,那个时候的他,如何愿意这亲事呢?
只是,没想到后来越长越丑,性子也越来越蠢,原来都是被二夫人杨氏给害的。
那么一丁点的女娃,爹娘不在身边,被身边的人那样对待?
赵仲轩的心,抽抽的疼起来,他看着如今云绾歌的美好,突然觉得好心疼,好无力,好难过。
本来,这一切美好都属于他,可是,他没有好好守护,让其遭人陷害,过着凄惨的生活。
如今,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他的身影。
报应吗?
“还有。”柔菊继续说,“二小姐有对花草过敏的毛病,大小姐明明知晓,却偏偏在二小姐房里摆放了许多花草。每年一到春季,二小姐总要卧床数月,皆因此而起。”
“唔。”人们又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对着自家的姐妹,也是这样心机残忍啊?
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杨氏这毒妇生的女儿,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现场,一片死寂,就连见多识广的衙差们,也是听的目瞪口呆。
想不到这闻名凉城的云家大小姐,却是这般蛇蝎的女人,好可怕啊。
柔菊一项项的说着,甚至,连三小姐云依依的失踪,还有三小姐的母亲四姨娘自杀,都算到了云若雪的身上。
而云若雪,此刻早已无力辩驳,整个人如一摊烂泥般,倒在地上,只愤恨的瞪着眼睛。
云绾歌,你这贱人,若不是她将自己送到这里来,她又如何会被人这样扒皮?
条条指控,柔菊说了近一个时辰。
对了,最后还说到了去年云若雪小产之事。
“雪姨娘一直不甘只做个姨娘。所以,她才想了这个法子,要陷害大少奶奶。其实,之前雪姨娘自己滑过一跤,那日就见了红,大夫说胎儿难保。雪姨娘怕是想着胎儿既保不住,不如借此来陷害大少奶奶。所以,那日,就邀了大少奶奶逛园子。”
“呜呜呜。”听到此,云若雪再也受不住,嗷嗷几声,急气攻心,翻了个白眼,整个人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可她做过的那些事,却还没有了结。
赵仲轩对衙差道,“几位大人,在下家门不幸,竟然招来这等毒妇。还请几位大人,替在下伸冤,还那些被她谋害的人一个公道。”
“赵公子放心,我等即刻将她带入县衙,所有事情一旦查清真相,既会给您一个交代。”
“多谢。”
两名衙差拖着昏迷的云若雪,柔菊沉默的跟在后头,她是证人,自然也要去衙门说清楚的。
至于赵仲轩,送走了衙差,遣散了仆从,看着要走的云绾歌,上前一步喊住。
“绾儿!”
云绾歌凝眉,“请叫我云姑娘!”绾儿也是你能叫的?
“对不起!”赵仲轩布满血丝的眼睛,有着悔恨的痛。
云绾歌没有吭声,他的确对不起她。
不过,她没打算原谅。
她转身离去,背影如斯。
慢慢的在赵仲轩眼底一片模糊,他想喊她,想抓住她,可是,喉咙干涩,双手无力。
他深知,他彻底的失去了她,再无可能,就连喊她的名字,都已经不配!
再望着四周的狼藉,嗅着那空气里灼热的气息,心,也如这地上的死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