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張開雙眼,一眼就發現這裏並不是別墅。
我猛地坐起身來,腦袋還有些兒暈,我甩甩腦袋,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醒了?”許期北的聲音傳來。
我警惕地看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他正穿著居家服走過來。
“我……這是怎麽了?”我不由得開口問道。
可是他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靠近我。
我趕緊就往裏麵縮,可是退無可退,他直接就將我給逼進了角落裏。
“你要幹什麽?”我警惕地問道。
可是他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把手放在我的腦袋上,然後又仔細看了看我,這才點點頭道:“你昨天可能吹了些兒風,所以有些低燒,還好燒已經退了。”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想起剛才的警惕,我不由得抬起頭來看看他,有些尷尬。
可是他卻是微微一笑,道:“起來了,我給你煮了早餐,待會兒吃過之後,我送你去上班。”
我看著許期北,心中卻是十分的愧疚。
他也已經老大不小了,但是現在身邊還沒有一個可心的人,我知道,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等我。
雖然我已經多次拒絕,可是他卻也不肯去找別人。
特別是上一次,我為了躲避陸南辰,而答應和他結婚,可是到了最後,我還是成為了陸南辰的妻子。
我不知道現在的他會是怎麽樣的心情,我想,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不會堅持那麽久。
“這是給你買的衣裳,還有你的洗漱用品,弄好了之後,就過來吃早飯。”他微笑著看著我,這樣的他顯得格外的溫柔。
我想,如果一開始的時候,或者是在這六年之中,我如果答應了他,現在又會是怎麽樣?
我在洗手間裏洗漱著,外麵嘩啦啦地下著暴雨,我忽然一下子就好像回到了五年前。
那會兒還在小鎮上,那天,也是下著這麽大的雨,我的肚子忽然一陣陣地疼,我知道我要生了。
我在小鎮上可以算是一個醜聞,一個單身女人,帶著一個肚子就來到了小鎮上,可以說無依無靠,那段時間阿北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假來到小鎮陪我,為的就是以防不時之需。
他有讓我回到a市,但是我拒絕了。
我知道我是一個矯情的人,可是我還是要生下小孩。
懷孕到生下小辰,陪在我的身邊的人,不是陸南辰,而是許期北。
之後的五年,一直幫助我們母子兩人的人,也一直都是他。
我欠他的太多。
或許隻有下輩子才能償還。
“念憶?”許期北的聲音傳來,一下子將我從思緒當中拉扯回來,我趕緊整理好了,然後就出來和他一起吃早餐。
他知道我喜歡吃什麽,我們相識六年,他對我的喜好了如指掌。
“阿北,昨天真的是麻煩你了。”我不好意思地看向他。
“我甘之如飴。”他微笑著說。
我看著他溫和的眼,一時之間不知應當說什麽。
我是無法給他任何回應的,這一點,無論是我還是他,都知曉。
為了以防尷尬,我立即就低下頭來吃東西,一下子就吃完了,我趕緊提起包包準備離開。
“我自己去就好了,阿北,昨天麻煩你了,你好好休息吧,今天你還要去上班呢。”我幾乎是落荒而逃,匆匆說了一句之後,就趕緊下樓去了。
可是剛剛才到了樓下,一輛車子卻停在了我的麵前。
我仔細看了一眼,是許期北的車。
“上車,我送你去。”許期北開口說道。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他則是繼續道:“我送你過去,然後順便去上班。”
“不順路。”許久以後,我才憋出來這一句話。
可是他卻笑了,打開車門走下來,親手將我給按進副駕,給我係好安全帶:“隻要你要去的地方,我都順路。”
在這一刻,我不得不承認,我是感動的。
一個人對你好,如果隻是兩三天,甚至一兩個月,一兩年,或許都隻是偽裝,可是阿北卻一直這樣對我好了六年。
然而我卻選擇了陸南辰。
我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不要覺得對不起我,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念憶,我當初遇上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是南辰的妻子,後來你離開了a市,也懷著他的孩子,包括現在……”
前麵一個紅燈,他停了下來,看向我:“你的心裏一直有他。”
“我知道我永遠也無法代替他,但是我希望,我會是你永遠的落腳點,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你要記得,你還有我。”
我和他對視著,我發現我有些害怕他這雙溫潤的眼。
他對我越好,我的心中越是煎熬。
“嘟嘟……”
紅燈跳綠,後麵的車子鳴笛聲響。
他回過頭去,繼續開著車子。
我則是微微垂下眼。
一路無話。
……
陸氏,我剛剛走進大樓,忽然就被一個人給抓住,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想要大叫。
可是下一個瞬間,一雙唇就堵住了我的,讓我無法發出聲音來。
對方把我抵在一間空的會議室的牆上,在我的身上不斷地摸索著。
我捶打著他,用力踹他,可是他卻完全不肯鬆開我。
我急得哭了出來。
他這才鬆開我。
透過迷蒙的水霧,我看到了眼前的陸南辰。
他赤紅著眼,頭發上還有未幹的水珠,他再也不複平日裏的一絲不苟,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的頹靡。
“你……怎麽了?”我膽怯地問出聲來。
“怎麽了?”他反問我一句,言語之中全然嘲諷:“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
我有些兒心虛,如果說是呆在許期北那邊,他一定會生氣的吧。
這樣想著,我就說道:“我去了阿沫那兒,我不想理你。”
“你換了衣裳。”他的聲音之中的怒意更重。
他這樣說著,我就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他的衣裳,他並沒有換。
“你到現在還要對我撒謊嗎!”我還沒有來得及細想,他就咆哮道。
“南辰你聽我……”
我還沒有說完,他就氣急敗壞地打斷了我:“你不是去了許期北哪兒嗎?還在他家住了一個晚上,什麽事情需要住一個晚上,出門來的時候,還把衣裳給換了,你告訴我,你那一身衣裳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