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明白李鹏话里的意思,问他:“啥玩意儿你也要去?去哪啊?”
此时崔久祥和吴跃也都醒了,正在床上抠眼屎呢,李鹏凑过来压低声音跟我说:“别以为我昨晚上喝的不省人事了,你和你对象说的我都听见了,我要跟你去。”
“你俩要干啥去啊?一起去呗?”崔久祥一边套着外裤一边跟我们说,上铺的吴跃也显得挺兴奋的,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俩。
今天是去干啥的我知道啊,我能带他们去么?于是我郁闷的说道:“我今天去跟我对象逛街,昨天你们见也见了,没必要天天当点灯泡吧?”
老崔和吴跃一听我还要去辽大,当下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对于他俩来说,陪小姑娘逛街远没有玩两局CS来的痛快。李鹏今天很反常,眼神坚定的说非要跟我去。我问他理由呢,他说他想见任菲。
老崔一听这话立马开启了话唠模式,嘲讽李鹏:“小子没看出来啊,昨天晚上跟人家喝顿酒就坠入爱河了?人家长得那么俊能看上你么?”
其实老崔说这话完全是酸葡萄心理,他前不久还跟吴跃打赌谁能先追上我们班的班花呢,结果俩人买了身地摊西服手拿玫瑰花去表白的时候,正好赶上一个大二的学长来接班花去看电影。那哥们儿还挺绅士,问老崔和吴跃要不要一起去。老崔自来熟的问那哥们儿能喝点儿不,还是吴跃硬把他拉回来的。
后来我们一打听才知道,班花和那学长在高中开始就是对象,人家之所以来我们这上学,并不是分数不够,而是特意来继续恋爱的。老崔自那以后,但凡见到处对象的都要往地上啐口痰,再骂声狗男女。我们一致认为,老崔是在他的单身生涯中走向变态了。
其实我们寝室里长得最精神的就属李鹏,在我看来,他要是真能和任菲走到一起,还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就是不知道他如果知晓任菲此时的情况后会怎么想。
我见李鹏非要跟我去,我又没法在寝室里说清细节,只好向他招招手,然后当先往外走去。我俩一路走出了宿舍楼,我找了个背静点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苦笑着问他:“兄弟啊,就算你相中任菲了,那也没必要非得跟着我去啊,改天你找个时间把她约出来,就你俩······”
李鹏一摆手,将我还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他左右看了一眼后压低声音问我:“兄弟,你肯定会点儿玄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出马的,对不?”
“啊?”李鹏这话吓我一跳,他咋知道的呢?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咋回答他,显得有些尴尬。
李鹏得意的笑了笑,跟我说:“我家是做殡仪这行的,接触过不少阴阳先生啥的,我好几次半夜都发现,你在窗台上点烟,还在走廊的窗户旁上过香。明人不说暗话,你昨晚上跟你对象说的我都听见了,是不是任菲她们寝室有问题?你就带我去看看呗,你放心,我肯定不给你说出去。”
我此时恍然大悟,暗道自己实在是太不小心了,虽然香童的身份不是啥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也总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啊。我小心又小心,没想到瞒住了神经大条的老崔跟吴跃,却没瞒住李鹏。
“兄弟,你一口一个任菲的,不至于吧,刚见一面就把你降住了?这还没开春呢,你心里咋就长草了呢?”我有些无奈的问李鹏。
李鹏被我说的脸一红,辩解道:“就是相互有些好感,最主要的是我想见识见识,天赐你就带我去呗。”
我看着李鹏涨红的脸有些好笑,心说感情这东西真是奇妙。以前别人跟我说一见钟情我说那叫色狼,对人家啥都不了解喜欢的不就是长相么?
直到我和宝儿在一起后,发现缘分这东西当真挺奇妙的,就是不知道李鹏这句互相有好感任菲认可不。
我想了想后答应了李鹏的要求,不过我还是跟他约法三章,带你去行,但是一切都要听我的,并且过后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出去。李鹏二话没说,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我本来想坐公交的,李鹏直接就打了个车,从我们学校到辽大将近六十,李鹏倒没啥,我心疼的直嘬牙花子。
下车后,我俩顺着昨天的路来到了奶茶店,我看吧台里只有宝儿一个人在,又两道虚影在她身后,应该是胡菩淘和胡音杏。
于是我问她:“任菲呢?不是说今天让你把她领出来么?”我发现我问这句话时,李鹏也满脸的期待,眼神四处乱飘。
“菲儿姐昨晚上发高烧,现在在二楼躺着呢。”宝儿一边给我俩倒了杯水,一边说。
那还喝啥水啊,赶紧上去看看啊,还没等我迈步,李鹏先三步并作两步窜了上去。
任菲此时正躺在二楼的沙发上,听到我们上楼的动静她费力的坐了起来,强笑着打招呼:“你们来了啊,快坐。”
李鹏一脸关系的问她:“你咋的了?用不用去医院啊?”他关切的表情我们都看得出来,弄的任菲有些不好意思。
我在来之前就已经开了眼,此时往任菲的脸上看去,我顿时一惊。
正常发烧的人应该是脸色潮红的,并且发烧的人一般是不出汗的,开始冒汗证明烧快退了。
但此时任菲脸色苍白,眼窝和额头隐隐发青,散发着浓郁的阴气。她额头和鼻子尖上都有冷汗,竟然连汗水中都带着一丝丝阴气。
我心说这症状要是去医院能看明白就怪了,顶多就是给打两针再开点儿退烧药啥的。
我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然后问道:“能让我给你号号脉么?”
“你对象还会这个?”任菲听完我的要求后一愣,但还是一边撸起袖子把白净的手臂递了过来,一边笑着询问宝儿。宝儿只是点头笑笑没有说话。
我一把掐住任菲的脉门开始把起脉来,实际上我懂啥啊,都是常相九在看。常相九一边把脉一边在我心里说着任菲的症状,听完后我觉得事情挺棘手,但是倒没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我将手从任菲的脉门拿下来后,问她:“你最近有没有感觉有啥不对劲儿的地方,比如说做一些什么怪梦,身体出现些什么反常的反应?”
任菲听我这么问脸色一变,煞白的脸色在一瞬间因为紧张恢复了些许红润,她强作镇定的跟我说:“也没啥,就是觉得最近身体有些发虚,总是爱出虚汗什么的,另外觉得有些腰酸。”
她明显没有说实话,这是正常反应。一般人去看中医或者算卦都是啥也不说听对方的,如果自己都说出来了,那咋能看出对方灵不灵呢。
我微微一笑,问她:“没那么简单吧?按照你这个症状来说,你最近肯定是失眠多梦,基本上一宿睡不了俩小时。手脚发凉,太阳穴和后脑刺痛。另外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脑袋里总有声音,跟幻听差不多。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梦里是不是总有人喊冤啊?”
任菲听我问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手控制不住的一哆嗦,这个小小的细节被我捕捉到了,一切都说明我全给说对了。
任菲此时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她有些不敢置信的问我:“你咋知道?这些都是号脉号出来的?我咋不知道中医还能知道人家做什么梦的?”
谁说我是学中医的了?我笑了笑,略一琢磨就把常相九跟我说的剩余部分说了出来,我问她:“那个·····你例假是不是不正常?就是哪种要么不来,要么一来半个多月那种。”
我这话一出口,任菲的脸上有些气愤,还有些羞恼。不光是他,就连李鹏都有些不乐意的看着我,不明白我咋能问出这话。
我之所以之前没说,就是因为我觉得这话挺私密的,但是我也不能不问啊。
眼瞅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尴尬,宝儿出来打了个圆场,她跟任菲说:“菲儿学姐,不管你信不信,天赐不是学中医的,其实他是顶香的出马弟子。他昨天送咱们回宿舍就发现了,715有些不对劲儿,连带你住的那间寝室也有问题。你要是信的话,天赐问你你就实话实说,现在只有他能帮你。”
“我信。”任菲犹豫了好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随后她看了我一眼又补充道:“你说的全对。”
我本以为像任菲这种学习好家境也好的都是无神论者呢,没想到她这么直接的就信了,看来就连她自己都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头,并不仅仅是病了那么简单。
李鹏听了半天我们的对话,此时他有些焦急的问我:“我就说你小子是个出马的嘛,那你倒是说说该咋办啊,光看出来没毛用,是不是得破破关啥的?放心,需要什么东西跟我说,我去买。”
我彻底对他另眼相看了,没想到他懂的挺多,还知道破关呢。我在心中询问了一番常相九之后,跟他们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儿还不太清楚,所以我得实地看看。”
“怎么实地看啊?”宝儿没明白我的意思,开口问我。
“想办法混入女寝”我想都没想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