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口上虽如此说,但终究是掩饰不住,他内心的得意——只见他两个眸子,在扫视几人时竟闪出难以察觉到的精光。
就凭你们?也想和俺斗?就是你们的皇帝,都不是俺的对手——咕噜想着。
众臣子见状后神色又有些不同,其中咕噜的党羽皆都露出得意神色,而刘菱死忠们却面露出凄苦之色。
“俺看你就是个叛逆?”
咕噜伸出手指指向牛二棒子鼻头,故意将叛逆两个字说得很重很重。
“你……”
牛二棒子被气得语结,随手拨开咕噜的手指,挥拳就要向咕噜面颊上打去,可就在这时,大殿中传来吱呀地一声。
咕噜趁众人目光看向大殿侧门之际,急忙弹射出手指上萦绕的两道咒语,飞射到了牛二棒子硕大的拳头上。
无声无息,但是牛二棒子却感觉到自己拳头上有阵阵灼烧的感觉传入到他身体,他扑地想要挥舞另一个拳头,才突然想到自己的另一手臂早就被砍断。
牛二棒子神色一黯,空荡荡的袖管在他身侧像是飞舞在风中的纸片摇晃。
“陛下,”然而这咕噜却没有趁此机会,再行击杀牛二棒子,而是绕开牛二棒子的身体,呼喊着向从侧门中进来的几个矮人快速奔跑过去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侧门陆续进到大殿中的矮人,才在众人视线中明了……只见四个矮人抬着两副躺着被烧得焦糊的两具尸体的担架快步走到殿中。
“陛下,”在不明白就里人的眼中,这咕噜这次着实动了真情,他在走到担架边上,看着焦糊尸体的面容动情地流泪,“俺的好女婿这是怎么了?”
话毕后四个矮人抬着担架到了龙椅下,然后将担架放下,转身就走出殿中。
大殿中的众臣子都震惊了,在他们眼前的两具尸体虽然被烧得焦糊,但是从他们身体上残破的长袍上看,分明就可以看到王家的气息的。
一具尸体上还残存着刘菱平时爱穿的黑色长袍残存碎片;而另一具尸体上是有万年公主平时的白色长裙残存碎片。
“你说二牛是叛逆,”李二黑说着,就从臣班中走出到了咕噜的面前,仿佛蒲扇大的拳头,一指着咕噜,“你凭空烧焦了两具尸体,就说他们是皇帝和皇后,你岂不是要反叛吗——?”
李二黑怒目而视咕噜,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只在话说到最后却将这一吗子拖动得很长很长,很重很重。
臣班皆都露出紧张之色,尤其是劳孤,在见到自己两个徒儿都咕噜起了口角,他知道今天自己两个徒儿,必定会与这咕噜有一场大战的。
劳孤眉头紧锁,手悄悄摸向腰间匕首,就等牛二棒子,或者李二黑动手之际,他就会纵身上前将咕噜刺死。
可下一秒劳孤的瞳孔缩小了:
在他眼中的余光中,分明就看到地面上有一个晃动的类似头颅的阴影。
这是怎么一回事?
地面上怎么会有晃动的头颅阴影出来?
难道说?
怎么?他早就设下了埋伏,以应万变。
——正当劳孤狐疑时,他眼珠在四处打量,见到臣班中竟没有一人动弹,他心里面就更加的确定一件事情:咕噜在大殿屋顶琉璃瓦上设下了埋伏,一旦牛二棒子和李二黑动手,那么咕噜的手下必将掀开琉璃瓦,将殿中刘菱的死忠全部射死的。
劳孤心里暗暗一惊,手心中竟涔涔冒出冷汗,滴落在金砖的地面上。
不行,俺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俺两个徒儿就此被杀,这岂不是断绝了疯魔棍的传人了吗?俺又如何能够对得起死去的列位宗师,俺岂能死后瞑目,这样绝对不行——就在劳孤思考时,他后背上冒出的冷汗,竟殷湿了他背脊之上青色的官袍。
“笑话——”咕噜将最后一个话字拖得很长长,然后竟停顿了数秒钟不说话,然后他将自己的目光注视在男尸胸膛上,迅速伸出手将尸体胸膛上一块焦黑的玩意抓在了自己手中。
咕噜擦试了几下,露出玩意的本来面目——这就是玉雕黄鹂鸟玉块儿。
“你们看,”咕噜手拿着玉雕黄鹂鸟站立起来,然后将手中的玉雕黄鹂鸟慢慢一挥,“这具尸体确实是俺的女婿的,传国玉玺玉雕黄鹂鸟就在尸体胸膛上。”
咕噜此言一出,在大殿中大部分臣子都露出震惊的表情,而少部分臣子则对咕噜手中玉雕黄鹂鸟产生了怀疑。
其中就包括牛二棒子。
“咕噜,”牛二棒子伸手指着咕噜的鼻头,“你这奸佞小人,你是何居心,竟拿出一个假的玉雕黄鹂鸟骗俺?”
牛二棒子在吼叫着,眼中仿佛要冒出火。
“你凭什么这么说,”咕噜将手中玉雕黄鹂鸟拿到牛二棒子眼前之后,瞪着眼珠子,“这是俺女婿身上之物…”
下一秒咕噜面向众臣子,朗朗说道:“这玉雕黄鹂鸟是国宝,是传国玉玺。”
咕噜的党羽面目上都露出喜悦神情。
仿佛即将看到胜利。
而刘菱死党却个个眉头紧皱神色凝重。
“你有什么证据?能说明你手中之物是玉雕黄鹂鸟,不是什么假冒的。”
一声沉闷的声响,像是敲击在众人心头上的锥子,扎进每一个人的心窝窝的,众人的目光聚焦在咕噜面容上。
但是这咕噜却很是淡定,只见他淡然一笑,仿佛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面对着李二黑,笑盈盈地说道:
“你又什么证据,能说明俺手中之物不是玉雕黄鹂鸟?”
劳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中去了:
他心里明白,这咕噜一旦黔驴技穷之后,必定会打出暗号,将这大殿中的刘菱死忠一网打尽,此后就算刘菱活着回来,没有自己的势力后,恐怕也会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劳孤看李二黑应对咕噜的眼瞳越缩越小,几乎都要变成了两个模糊的黑点,而此时他的双手上也抖动得非常厉害,甩出无数的汗滴飞溅。
“当然,”李二黑有男子汉大丈夫气概,面对咕噜的责难,竟异常坦然,“玉雕黄鹂鸟是什么?列位臣班有谁不知?”
李二黑目光扫视过大殿中的每一位臣子,眼中闪过两抹黑黝黝的精光。
“只要咒语一响,这玉雕黄鹂鸟立刻就会变成真鸟,飞翔在这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