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出了bug,重复更新了,大家不要担心,我后面会更一章覆盖上来)
两天后,山寨附近一处刚刚整理出来的平地上,这里放置着程刚的新座驾,今天正是他离开的日子。
相比于之前,现在临时驻地的人员要显得多了不少,他们大都是五天前程刚让刘之丹召集来的。
这个过去还只停留在形式上的游击队,算是难得地聚拢了一会,但拢共也就四百来人。
而且队伍还稀稀拉拉的,除了手中的枪还有那么点战士的意思外,整个模样和平民没啥区别,甚至其中还有不少浑身匪气的家伙,一看就是欠缺调教。
对于这般模样,刘之丹颇有些不好意思,但程刚倒觉得还算正常,相关的训练和整军资料他都留下了不少,这段时间一直在给对方做强化补习,应该能起到些作用。
现在已经到了12月,寒冬腊月的季节,各方的活动都开始显著减少,包括一直担心的西边土匪进犯也未曾发生,再加上程刚留下了不少物资,正是练兵的好时候。
“我走了,后面多加小心,明年有机会我会再来,到时再给你送上份更大的礼物。”握着刘之丹的双手,程刚半开玩笑地说道。
“那我可要狮子大开口哦,看来这回拿的还是少了点,哈哈。”刘之丹也跟着打趣起来,不过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却非常清楚这次算是吃撑了。
没看辛苦搜刮了那么久才凑了零零散散的四百人,虽然也要考虑天气还有路程的原因,后面可能会增加到接近五百,但相比于程刚提供的军火,这点人员还是远远不够用。
程刚也跟着笑了笑,然后说道:“可以啊,到时你尽管开口,拉起一个团,我给你一个团的装备,拉起一个旅,我就给你一个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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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刘之丹脸色明显红了一下,这倒不是觉得程刚在开他玩笑,而是突然激动导致的血气上涌,一时间他甚至有种冲动,想要尽快多拉人手,好从程刚手中掏出更多宝贝。
不过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同志,刘之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看着程刚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自己反倒是苦笑了一声,摇头说道:
“你就拿我打趣吧,现在这几百号人就快要把我折腾惨了,还一个旅,除非你给我送来一个军官队,否则根本管不过来。”
“军官队你就别想了,现在全国的根据地都缺人,而且就算有我也没法给你运过来。”程刚知道对方肯定会有这般的苦恼,但还是得狠心拒绝,因为这点他自己也没得办法。
不过程刚又提了一个建议:“这个问题,你得自己想办法,陕北那么多革命同志要赶紧去联络,你在保安的民团也可以利用。
反正不管怎么样,尽早把架子搭起来,然后一门心思把军队练好,早日彻底在南凉这一片扎下根。”
建议说到后面,其实已经成了变相的命令,这点刘之丹自己也非常清楚,虽然他心中还是充满着忐忑,但依旧郑重的朝对方点了点头,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似乎是给了个指令还不够,程刚又继续说道:
“队伍要发展,一定要根据槿甘山和锐京的先进经验来办,不能走以前的老路,架子搭起来之后,军事和政治两手都得抓紧。”
这是老生常谈的嘱咐,之前程刚也强调过多次,讲完之后他又停顿了一下,然后再说了这么一句:
“如果后面陕北特委的意见和你有冲突,可以暂时不要管他们,等我下次过来再和他们讲清楚这件事。
陕甘边界的建设,我是跟中央的伍翔宇同志通过气的,一切发展由我负责,第一批物资现在已经送到,本来最好多留一段时间,好给你扶上正轨,但条件不允许也没办法。
所以后面还是得靠你自己来办,我只能给你撑撑腰,尽量不要让其他麻烦干扰到你。”
严格来说,程刚这样的话其实是有些违背组织原则的,毕竟刘之丹现在还是陕北特委成员,如果硬要扣字眼的话,程刚这个打南边来的说不清是啥的干部,还真不好干涉他们的行动。
但现在的组织毕竟不是后世,没有肃反没有整风,内部的规矩并没有那么严密,程刚别的问题先不谈,光看这提供的军火就足以确保他话语权,只要见识过的,就没人愿意明着站在他的对立面。
所以很明显看到刘之丹犹豫了一下,他也在纠结要不要接受程刚这个诡异的行事办法,但终究还是保持了沉默。
反而是程刚这边在趁热打铁,他很清楚自己的这般手段只能作为临时应急,不可能长久推行下去,否则不止是组织架构会乱套,还可能牵涉到其他无辜的同志。
在注意到刘之丹的犹豫之后,程刚对此人更是看高了一分,接着说道:
“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中央那边我会想办法解决。
这次算是行事仓促来不及请示,后面迟早会建立一个直接的领导部门,在这之前,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就好。”
听完之后,刘之丹的脸色又恢复了不少,想了想,他心里其实还憋了不少问题,可一直不方便说,现在对方即将离开,反倒是让他的思路更加凌乱,不知应该问些什么。
但不管怎么说,程刚的好意与支持刘之丹是确切感受到了,这位对陕甘边界的帮助有着难以替代的意义,只要领会了这点,其他问题都不过是细枝末节。
毕竟也算是一代英豪般的人物,只要能把革命搞好,哪里还会纠结这般那般的细节。
想明白了这点,刘之丹轻松了不少,所以干脆地说道:
“行,一切就交给我了,有了这么好的条件,要是还发展不起来,那便是我的问题了。”
这并不是刘之丹在此夸下海口,回顾过去几年的经历,这回算是他条件最为宽裕的一次,再加上吸取曾经失败的教训,他自然有信心做得更好。
程刚也颇为认同此点,历史上,这位可是屡败屡战,光是兵运就发动了好几次,最后不还是让他把局面搞成了。
不过为了减少对方的心理负担,程刚还是说道:
“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关系,把革命火种保留下来就行,不要顾及物资的消耗,重点是尽快带出一支能打胜仗的队伍,同时要坚持党指挥枪的原则。
红四军过去的经验你们也要注意吸取,到了下个阶段你们肯定还会犯同样的错误,也许会遇到不小的挫折,但没有关系,革命就没有一帆风顺的。
只要有我在,大家就不用担心物资问题,枪没了我再来运,一定不要放弃坚持下去的信念,更不要急于求成,随意冒险!”
说完这些,程刚的心里其实也有些忐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现在用的就是纯粹放养的办法,到底会长成什么样,完全看他们自己的境遇。
而且相比于其他好歹还有个架子的根据地,南凉这块将近是从零开始,哪怕有南边革命的经验也不好使。
说句不好听的,失败是迟早的事。
再考虑现在这群乌合之众的水平,就程刚现在送来的这一千杆枪,最后能够保住两三百杆都算是不错的,甚至因此招来不必要的灾祸都有可能。
毕竟这些东西放在西北这穷山沟里,实在是个大大的诱惑,包括刘之丹自己都不能保证他的手下会不会出现见财起意的叛徒。
这些问题也是程刚之前犹豫的原因之一,说得现实点,哪怕他自己来主持他都没得信心能够处理好。
钱财当然能解决不少麻烦,但肯定没法解决所有麻烦,甚至还可能招惹麻烦,正如之前所担忧的,不知这对于刘之丹到底是福是祸。
倒是刘之丹本人并没有顾虑这么多,或者说他其实早已明白了这点,但从觉悟上来看,他反而比程刚更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在程刚眼中,刘之丹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肯定希望这位能够顺利地走下去,最好还可以避免后面可能发生的悲剧。
但在刘之丹看来,自己不过是所有革命同志中的普通一员,从踏上这条路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觉悟。
别说眼下这么好的局面,就算是更大的风险,只要能有利于革命,有利于人民,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做出那个选择。
也许听明白了程刚的暗示,也许没有,刘之丹只是点头表示了答应,而程刚也知道多说无益,两人倒是进入了相顾无言的时刻。
是啊,对于程刚来说,该做的他都已经做完了,现在也要离开了。
自己亲手把对方推到这个境地,明知这样会增加他的风险,依然还是选择这么做,那就没必要再犹豫。
再次郑重握紧了刘之丹的双手,然后向对方敬了一个军礼,程刚转身翻上了飞机。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这位来去匆匆的特派员消失在了山的那边,留下的,则是一颗孕育着希望的种子,独自在风雨中慢慢发芽。
“再见了,我的同志,希望下次还能在这里再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