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壁上的剑术无法取得,但此事又干系重大,皇上也只好将这件事彻底保密。
神州大侠留下的剑术摄人心魄,直视之下于人有害,皇上命人娶了一大块白布将那三十四个字遮住。后来证明那三十四个字不但是像皇上这样想要钻研武学的人会中招,就连不识字的人也是一样。
奉命遮住白壁的两个小太监,只因为看着那字体,深觉写的气魄雄浑,一见之下也如皇上一样深深着迷。差点进了鬼门关。后来还是雁十三亲手将白布挂上的。
这三十四字威力如此惊人,常人难以接近。
自此钦天监就禁足外人进入,日夜不停有人把守在外。同时皇上派君王侧明察暗访,寻找能解开白壁剑法之谜的人物。
如此时间飞逝,三年之后,六皇子真的降生了。皇上心中的苦恼又增加了。
他的子嗣果真不止四个。
那一僧一道,加上神州大侠,可说是天下间修为最高,也最具德行的人。正如雁十三所说,如果这三人都不信,他实在找不到人可以信了。
如果正如他们所说,那么六龙锁国,将会是这个天下唯一的结局。
皇上越是担忧,现实就越是一次次的提醒他。
六个皇子渐渐成长,但是从七八岁的小小年纪开始就谁也不服谁。皇上每日教育他们要珍惜兄弟情谊,偏这六人像是天生了反骨。争吵叫骂简直是无日无之。
甚至严重的时候还会拳脚齐上,扭打成一团。而且并不是年长的欺负年幼的,更加不见六人有何联手的意思。从来都是六个人大混战,各打各的。大三岁的哥哥拳头直往弟弟的脑袋上挥,小三岁的弟弟不是对手却也不投降,直接往哥哥两腿之间来一记灵猴献桃。痛的年长的皇子还了一招双龙夺珠。一众皇子打在一起叫闹不休。
至此皇上都还在说服自己寻常百姓家也有这样的事,不足为怪。
直到七年前一次围猎,年长的皇子有十八岁了,最年幼的皇子也有十五岁。狩猎是皇家惯例,提醒皇室后人这大好江山是靠着拳头打回来的,来之不易。勿要忘了弓马娴熟,磨炼自身的心志与武艺。这场围猎是为了皇子而设,因此只让皇子们进入狩猎场,皇上在外等待。
长成少年的六位皇子为了一博父皇欢心,全都盯上了最为健壮的那头鹿。六位皇子一说之下谁也不让谁。
擅长武艺的皇子便说各凭本事,不擅长武艺的便说靠手下,没有得力臂助的便使心计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说僵了之后六位皇子大打出手,谁也拦不住。
六个皇子却有五个母亲,每个来头背景都不小。而且每个皇子都自有一套笼络人心的方式,武威过人者有之,财雄势大者有之,心计深沉者有之,品格清高者有之,惊才绝艳者有之,福泽深厚者有之。
总之是各有自己的本事,还是几个少年,居然每人都能叫得动一群人来助拳。有的打架交来的武林豪杰,有些是重金礼聘的在野武士,有些是暗地结交的绿林好汉。每群人人数都不在少,一时间狩猎场里面两千多人打在一处。林中野兽被惊的如鸡飞狗走,也不敢往山上去,竟然叫这如同军团会战似的打架给轰吓得往狩猎场外面跑。
在外面等待皇子们狩猎成果的皇上当时还笑眯眯的品着茶,享受小煌妃给他的按摩。皇上勤政爱民,少有自己的时间,今日趁着陪皇子们出猎,终于有些空闲。在厚厚的金纱帐内与煌妃娘娘二人独处,少不得有些贴心体己的话儿要说,没羞没躁的事儿要做。
皇上刚握住小煌妃柔嫩嫩的雪白小手,煌妃颔首俏脸羞垂,眼波盈盈,耳珠都染上一片红霞,看的皇上心猿意马,恨不能立刻将小娇妻剥成一只无力反抗的小白羊。皇上正要说一句:“爱妃,朕这几日未与你相见,甚是惦念。不若今日朕化身雄狼嘿嘿嘿……”。
别说嘿字,连爱字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听得纱帐外面一声巨狼嚎叫。
“靠妖!真有狼!”惊得帷帐内的夫妻二人以为得罪狼神,立刻把衣服整理好。
但事情却不简单,接着是一阵虎啸山林,豹吼谷野,地面震动,似乎百兽奔腾而来。
接着大太监南公公紧急报告:“禀告皇上!百兽不要命似的齐齐奔出狩猎场,前方将士正在抵御,此地不宜久留,奴才斗胆请移龙驾!”
“什么!”皇上惊呼之后,就觉得龙驾被将士们一抬就走。皇上娘娘在金纱帐内左摇右晃,煌妃娘娘还因此磕到了额头,伤了娇嫩肌肤,数日不理皇上,闹了个大大的尴尬。
皇上返回皇宫后立刻下令彻查,结果令皇上瞠目结舌。
事后调查清楚,原来是因为六位皇子内斗惹出的麻烦。但打架不是问题,问题出在他们打架的规模。
是战他们六人都埋伏的有人,手下遍布山野,共动员总计两千九百余人。大战之后剩下的人不到一半,死伤无算。
当时雁十三在位,率领六扇门众神捕开展调查。两个时辰之内就调查的清清楚楚。这两千余人来自五湖四海。江湖帮派有之,武林正派有之,绿林盗客有之,连禁军都有几队在其中。甚至连魔教和杀联中人都有。其中参与成分之复杂,情节之严重甚至连近十年来的武林最恶劣的武斗都颇有不如。
把皇上惊的目瞪口呆的这会儿,罪魁祸首的六个皇子大摇大摆回到宫中,得意洋洋一人献上一块撕的稀烂的鹿肉,皮毛俱在,血迹宛然,触目惊心。六个熊孩子上到殿来还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个没完,差点没把皇上气得背过气去。
这才给皇上敲了一记重大的警钟。
六龙锁国……六龙锁国啊!
这六位龙子若聚在一起,每日增长戾气,性格将会越来越暴戾。彼此争权夺利。最终何止骨肉相残,恐天下危矣。
皇上目光深沉,望着自己的六个儿子,一字一顿地道:“你们犯下大错仍不知悔改,我李家自太祖以降,以何巩固江山,无非一个仁字。何来如此凶顽的子孙!刚才是谁先动的手!”
叫父皇疾言厉色的骂了一句,几个熊孩子高昂的情绪也下去了,不禁心头有些发憷。但认错这事还是打死不认的,纷纷你指我,我指你。
“够了!赤儿,你最年长,是谁先动的手?”
他们六兄弟从小打到大,打了无数回架。当时打的兴奋,谁也不记得是谁先动的手了。
大皇子支吾半天,好容易才记起来是三皇子先喊得动手:“禀父皇,是、是老三先动的手。”
“凰儿,果然是你。”
三皇子平时个性冲动,十次打架有五次都是他挑起的,这回也不例外。三皇子闻言立刻对大皇子怒目瞪视,但还不等他开口,皇上便沉声道:“来人啊!取下三皇子的顶戴!”
摘下顶戴,贬为庶民?
三皇子胆子再大,这时候也不禁脸色刷白,立刻下跪求饶。
“父皇,儿臣、儿臣……”但他们六人自小的跋扈,说到求饶什么的,恐怕随便找个小太监都比他顺手。‘儿臣’了半天却说不下去。只得跪在御座前被侍卫摘去顶戴。三皇子急的眼珠子直打转,正要像个法子请母后来帮口。
却又听得皇上说道:“王土水何在?”
王公公挺着一张可亲的笑脸从旁边钻了出来:“皇上,奴才在!”
皇上沉声道:“拟旨。”
圣旨一下,万难收回,那时节就算皇后来求情也来不及了!
三皇子磕头如捣蒜:“求父皇开恩!求父皇开恩!”
皇上全不理会,淡淡道:“传朕旨意,皇三子李凰书,人品贵重,多体朕心,封皇三子李凰书为黄王,配享王爵禄。”
众皇子皆哗然,尤其是刚才将三皇子报上去的大皇子更是懵了:啥玩意?带头打架还能封王?
三皇子更是听得云山雾罩。咋啦?我……打个架,还封王了?
但话没说完,皇上此时眼中厉芒一闪,瞪得三皇子心中一惊,才继续道:“封地南阳府!”
封地!
三皇子浑身如遭雷亟。他今年已十八岁,虽然平时好逸恶劳,但心中对皇位并非毫无野心。封地?要是一去外地,离了京城,他还如何能接近龙座?再者他活到一十八岁从来没离开过京城,甚至连皇宫都不太出去。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该怎么办?
三皇子勉强笑道:“父皇,儿臣愿长伴父皇膝下。”
“有你常伴,你不嫌闷,朕还嫌烦呢!”皇上怒道:“令现在起行,由君王侧派出二十位武士护送直到封地。另派十位翰林院学士随行,你不学好,朕要你在南阳永远别回来。”
这才醒悟过来皇帝是认真的,三皇子连连磕头,把地板磕的咚咚响,额头鲜血直流。
“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请父皇收回成命!!”
皇上心中不由一软,毕竟是亲生儿子,自小宠爱的。谁家少年没些野性?若能善加管教……但接着皇上朝旁边一瞥,却是触目惊心。
在磕头痛哭的三皇子身旁,他的亲兄弟们却是个个冷笑不语,面带讥嘲。仿佛跪着的是他们的仇人,非要折磨一番不得快意。
皇上心中一寒,心肠又复刚硬,重重地道:“此乃皇命,你敢抗旨不成?来人,带走!”金殿侍卫应一声命,将仓皇嘶吼的三皇子拖了下去。
皇上的目光缓缓扫在其余五个皇子身上,却是一言不发。
五个皇子人人都感到父皇的目光有如寒冰,心中一怵。三皇子固然是带头的,可这场架他们也打了。父皇对老三的惩罚这么重,不知道我们怎么样?不由又惴惴不安起来。
但皇上却什么也没说,目光深注五个皇子,缓缓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散了吧。”便先一步转身离去。
五位皇子同感逃过大难,但心中尤自有些心惊。
皇上最后看他们的眼神实在太古怪了。跟看着老三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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