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州城存粮日渐紧张,段青山只得放百姓出城,贺兰雪行势必要拿下二州,三日一大攻,两日一攻,段青山早已筋疲力竭。
贺兰雪行点名要见达兰台,达兰台只得打马出去。
贺兰雪行独自催马过来,看见达兰台,他立刻开口道,“大祭司,今日我作为故人来问你一句,先帝如何驾崩?你为何逃奔簇?是否真如圣上所你谋害先帝?”
达兰台勒住马,“贺兰将军问这话就是怀疑我了!”
他从容不迫道,“饶寿命长短是命中注定的,非人力所能改变。修正尚且未能得福,为邪还有什么希望?若是鬼神有知,我岂敢加害先帝?万一神明无知,诅咒谋害有何益处!我非但不敢做,并且不屑做!”
他愤愤道,“长平王欲捕我治罪,污蔑先帝和元妃娘娘,我绝不如此做,也不束手待毙!长平王倒行逆施,乱大燕江山,我怎么能助纣为虐?如今元亨,元贞,元礼等都拥兵自立,大燕江山如一盘散沙,贺兰将军,我不后悔逃出来,只憾恨未能替先帝治丧,九泉之下,再向先帝谢罪!”
贺兰雪行紧紧勒住马缰,“大祭司,我身为大燕将士,自当为国尽忠。你深受先帝器重,怎可与乱臣贼子一伙?请大祭司随我回棠州,我必然向圣上求情。”
达兰台道,“贺兰将军睿智,难道看不出形势么?我虽为大燕子民,可不能不承认,下一统是大趋势!贺兰将军,人各有志,我不劝你,你也不要劝我。”
半晌,贺兰雪行点头道,“大祭司,你能知命,你的选择自然不会错。我也知道南北融合是大趋势,却不能追随你。如此,我们别过,各自为主,他日相见,莫提从前情分。”
罢深深拱手。
达兰台也拱手,“贺兰将军,别了!”
两人转身背驰,达兰台刚进城,段青山便骑马迎上来,“大祭司,贺兰雪行了什么?”
达兰台黯然道,“从此后各自为主,还能什么?我是大燕罪人。”
段青山道,“大祭司,你愿意追随七世子真是太好了,从前谢将军划地而治保护众人,从此后大家就靠七世子了。”
他已经承认了夏尔嘉的正统,麾下众让知夏尔嘉是流落在北朝的南朝世子,更是群情激动。
正风雨飘摇时候,大家需要一个主心骨,夏尔嘉是谢将军,还有北朝公主和大祭司都承认的南朝世子,那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夏尔嘉有谢将军给的兵符,军人认得便是命令和兵符,更何况他还是谢将军指定的。
他们来北朝的时候雨雪霏霏,现在已两鬓斑白。
七月三日,贺兰雪行率三万人攻靖州城,时旋风骤起,吹折靖州将旗,军中惶恐,士气越加低迷,段青山边打边退,只得紧闭靖州城。
贺兰雪行步步紧逼,身先士卒,亲自带兵到靖州城下指挥众人攻城。
靖州城弓箭告罄,众人唯有投石倾水抵挡,然而无济于事,不出一个时辰,靖州城破是必然的,段青山仰长叹,“要绝我!”
他派人数次催夏尔嘉,夏尔嘉只是不应。
厮杀声中,九公主元蕤儿登上城门。
她本就生的美,随着年岁增长,少女的跳脱逐渐褪去,越加雍容华贵,此时穿上大燕宫装,更是玉叶金柯,光彩照人。
贺兰雪行望见了九公主。
就算她是叛贼家眷,他也不能伤了这大燕公主,于是挥手示意众人停止攻城。
黑云压城,狂风吹的九公主裙发飘扬在身后,好似神女临风。
俯视城下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她望着贺兰雪行大声道,“贺兰将军!”
贺兰雪行翻身下马,并未跪拜,只是拱手道,“谢夫人。”
九公主点头冷笑,“承蒙你还记得我是谢夫人,那你可还记得我是大燕九公主?!”
贺兰雪行道,“自然记得。”
九公主道,“是么?那你倒是为大燕效命还是为长平王效命?”
贺兰将军道,“圣上是先帝长子,为圣上效命,自然是为大燕效命。”
这话出来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