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应和一声,金跃站起身来,冲着监牢里的那粗犷壮汉走去。
刀光挥舞,随着一声惨叫,怒骂的声音立刻传荡在监牢之中。
“他娘的狗杂种,有本事就宰了老子啊,砍了我四肢算什么本事!他奶奶的,以为这样我就怕你了?!”
狠厉的咒骂声在整个监牢里面闯荡,粗俗的话语让金跃心中一急。
自己这第一次替指挥使办事,要是弄的不利落,被对方记上可不好!
也不再犹豫,手中的刀柄直接砸进了这壮汉的嘴里,碎牙满地,鲜血横流。
一张嘴血沫被这人吐了出来,奔到了金跃的脸上。
身上的袖子把这血沫抹干净,金跃的脸上满是狠戾。
左手伸了出去,掏进了壮汉的嘴里,一把抓住对方的舌头,生生将其拽了出来。
手中的绣春刀挥舞,连根斩下,血水宛如喷泉一般的不停的涌出来,顺着这人的嘴角落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让这壮汉嘴里面发出了呜呜的声响。
转过身,冲着另一边正在打扫监牢的锦衣卫力士喊了一声。
“你,过来!从外面拿一根烙铁,多烫两遍。”
对着那人吩咐了一声,金跃将地上散落的四肢踢开。
没了四肢,倒在地上的壮汉只能够不断地来回翻腾,壮硕的身体,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一脚踩在了这人的背上,金跃右脚发力,将这人死死的按在地面。
既然指挥使大人吩咐的是上下两根舌头都要拔干净,他金跃自然是不能违背!
“大人,烙铁!”
手中的金属长杆交到了金跃的手中,这另一头,三角形的铁块被烫的通红,泛着光辉。
脸上布满戾气,手中的烙铁毫不犹豫的冲着对方的下身一杵。
肉香弥漫,金跃脚下这人不断地扑腾,额头撞击在地板上面,咚咚作响,没多久便出现了一个血印。
手中烫红的烙铁收了回来,上面还连着一层的人皮,一股尿骚味在这牢房里面弥漫着。
皱起了眉头,金跃左右张望了一下,从墙角提起了一个木桶,里面装着清水,直接洒在这人的身上,将那股怪味给掩盖起来。
做完了这一切,金跃将手中的烙铁递回给了刚才那名力士,来到左天问的监牢前,又一次跪了下来。
“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
刚刚拔舌头,竟然让那人骂了出来,这要是以前那位指挥使的性子,自己一顿鞭子指定是逃不掉了。
低着头,单膝跪在左天问的面前,现任的指挥使是左谨言的儿子,两人的性子究竟像不像,金跃自己也摸不准。
尤其是这刚刚开口,就要了一人的性命,将另外一人砍成了人棍。
这位指挥使,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像与的角色,前段时间,他怎么就没瞧出来呢?
望着半跪在地上的金跃,左天问没有说话。
今日来得这两人都挺有意思的,白虎有着大聪明,知进退。
而这金跃有着小聪明,会试探。
不过也是,这作为北镇抚司的四虎和八大金刚,这几人要是没点脑子,估摸着也早就被人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金跃的声音,左天问越是沉默不语,这金跃肩膀上感觉到的压力就是越大。
明明根本没有什么东西,他却觉得自己的双臂已经极为的酸胀,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大?大人?”
完全不明白左天问究竟是什么意思,金跃最终还是沉不住气的率先开口询问了起来。
这黑暗之中,他总感觉有一头巨大的血色恶虎在紧紧的盯着他,让他浑身发颤,惊惧不已。
“怎么,你这是想吃鞭子了?”
调笑着说道,左天问的语气平静,但是里面却蕴含着无尽的冰冷。
“属…属下……”
不知道怎么突然变得有些结巴,金跃磕磕绊绊的开口,却被左天问随手打断了。
金属碰撞,铁链敲击在一起的声音格外的明显。
“这次就算了,记得给那家伙嘴里上点金疮药,别到时候失血过多死了。”
声音显得有些慵懒,左天问吩咐了之后,整个人又一次闭上了眼睛不在言语。
双手抱拳,金跃冲着左天问行礼。
“属下告退!”
随着进来打扫的几人一起退去了之后,整个监牢再次恢复寂静,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刚才的那家伙,现在还躺在地上昏迷着呢。
黑暗之中,左天问的脑海里在不断地思索,锦衣卫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他自己走入这昭狱,最后能够掌控的锦衣卫,竟然只剩下了白虎和八大金刚之一的金跃。
至于剩下的几人,为什么没来,白虎真的不知道,恐怕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自己这个指挥使入了昭狱,剩下的人不是在观望,恐怕就是在寻找新的靠山了。
毕竟朝中的势力纷杂,东陵党朋,东西两厂,甚至连那被文人压得喘不过气的功勋贵族,没有一个不想将自己的手伸进锦衣卫之中的。
自己那个便宜老爹左谨言活着的时候,靠着皇帝的信任,还能够在这锦衣卫之中有着绝对的掌控能力,将他们那些不安分的小手斩断。
现在自己这个便宜老爹死了,他又是才刚刚上任就下了昭狱。
整个锦衣卫处在权力最真空的时候,现在不将手伸进来,更待何时。
尤其是根据左天问的记忆,正常的发展下,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刚刚出任东厂厂公的魏忠贤,就将手完美的插进了锦衣卫的衣服口袋里,从此以后,锦衣卫就成了东厂的一只走狗。
只不过,现在自己通过空白皇榜来到这个世界,突然出现的一个新任指挥使,左天问。
恐怕会让那刚就任厂公的魏忠贤有些忌惮。
毕竟此刻的他还远远没有日后九千岁那样的无法无天。
东厂,西厂,东陵党和勋贵世家……
不知道,这一次究竟是有多少人的手伸了进来。
呆在监牢里面,左天问整个人都有些犯迷糊,他甚至感觉自己看不清,天启皇帝让他自己进入这昭狱,是为了训诫自己,还是为了让他能够更好的看清此刻朝中的局势,掌控好锦衣卫,亦或者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考验。
当然还有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以上的所有情况,都在他的心思范围之内。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能够将残破的大明支撑这么久的木匠皇帝,可远远不是历史上记载的那么简单。
你没看他弟弟刚接手没几年,就直接灭国了吗。
一个压制着东林党,在这样内忧外患之中,稳定整个国家的皇帝,真会像历史上说的那样无能。
左天问自己心底,是打一百个不信。